战犯的新生之路Ⅱ（242）：这个责任应当由黄百韬来负

摘要：渐渐有了些凉意，小菜园也少了诸多生机，两长溜豆角秧子已经被体力较好的周振强等人清除干净，又去清理那片乱石、碎砖去了。而解开架子上的草绳，收拾还能再次利用的竹竿则由范汉杰、李仙洲、方靖、孔庆桂等“战斗力”不太强的几个人负责。当然，他们属于这个小组的“第二类”劳动

天，渐渐有了些凉意，小菜园也少了诸多生机，两长溜豆角秧子已经被体力较好的周振强等人清除干净，又去清理那片乱石、碎砖去了。而解开架子上的草绳，收拾还能再次利用的竹竿则由范汉杰、李仙洲、方靖、孔庆桂等“战斗力”不太强的几个人负责。当然，他们属于这个小组的“第二类”劳动者，还有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愿意伸手的，一个是说自己有病的李九思，一个是再次结束严管的刘镇湘。不过，刘镇湘的理由和李九思并不一样，他的三条理由是：我不干；第二条理由是：我不想干；第三条理由是：爱怎么着怎么着去。

刘镇湘强硬的态度，惹得组长胡临聪不得不说了一句：“刘镇湘身体不好，不干，算啦。”而刘镇湘对他的回答却是：“我身体很好，我不干！你们可以继续告我，对我实施严管乃至于判刑、枪毙嘛。”搞得小组长胡临聪下不了台，最后还是徐远举出面，做出了这样既不影响第17小组各项学习改造活动正常进行，又不节外生枝的帮助改造方案：集体争当先进，允许后进存在，采取长期的、个别的帮助学习，以期达到共同进步之目的。也就是说，主流要坚持不动摇，细枝末节的事，采取各个击破的原则，慢慢解决，而不能为了解决刘镇湘这块顽石，而把整个小组的学习改造计划给打乱了。

对于第17小组的学习改造的做法，方靖慢慢地感觉到很舒适，也很令人享受，他内心里总结出三个“好”来：第一个“好”是，有人总是能给出标准答案，不用再操心观点是否对错；第二个“好”是，从来不节外生枝，即便是这个小组成员在发言时提出不同意见，组长胡临聪总是会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还会征求发言人的意见“这个，要不要记录在案？”每当这个时候，徐远举还会再深入浅出地讲解一番“主流观点”，直到发言者说了一句“噢，我没有理解好”，或者是“噢，我保留我的观点”等，胡临聪便笑着拿起小组的记录本，对着发言者说上一句“呵呵，我还没有记录呢，麻烦你再说一遍”，当然再说的一遍，一般都是“正确答案”了；第三个“好”便是，这个小组的学习讨论主题，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临时被冲散，临时被更改的现象。即便是极个别落后分子出来叫嚣一番，胡临聪总是会说“我们今天有今天的主题，具体到你说的这个话题，我们记录在案，经请示管理干部后，做为下一个重要议题，共同研讨”。而一般情况下，发言者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观点，或者明知是错误的观点，拿到学员大会上去讨论的。当然，方靖更感觉到舒适的是，每次发言，自己基本上总是最后一名，只要说上一句“我没意见”，或者是“大家说的好”，便会过关的，没有人再刻意去追问什么。

刘镇湘喊了一声：“老李，走。”李九思便跟着他悠哉悠哉地回监室去了。范汉杰笑了笑，说了一声：“一对活宝，一个也不能少。”

李仙洲笑了笑，问道：“老范，你这位老乡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怎么看，他都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范汉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沉思良久，才说道：“都说我们那位黄同学‘认死理’，但‘死理’也是‘理’，这位刘学弟，是‘死不论理’，既不认新道理，也不认旧道理，或者说，他心中就没有‘理’。”

孔庆桂捶打两下腰，站直身体，这才说了一句：“前几天，王泽浚、陈士章在学习大会上，不是点名批评了他嘛。说固守碾庄圩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而且是威胁着黄百韬执行的，以致葬送了整个兵团。”

李仙洲苦笑一声，说道：“他这个人啊，就是太自负些，好多事，或许他不愿意说，甚至是说不出口来的。我想，当时他之所以坚持固守碾庄圩而不愿意再向曹八集前进一步，内心里还是想着，要接应陈章的第63军的，毕竟这两支粤军队伍，还是有感情的。他本人不也说过嘛，他对于陈章提出的，第63军单独经窑湾方向过运河，感觉到很担心嘛。他对于山地站，感觉到害怕，也是事实，他吃过这方面的亏。另外，他更不想在没有工事支撑的行进路上和解放军开火，离开了工事，我们的军队是不会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