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方靖他们再次交上修改好的“作业”时,白云飞竟然走了。这让方靖很迷茫,同样是战犯,为什么他就走了呢?是不是因为他的作业合格啊?方靖看了看前来收作业的管理员,试探着问道:“报告干部,我有一个小问题要问,白云飞为什么被释放了?你们释放战犯的标准是什么?”
当方靖他们再次交上修改好的“作业”时,白云飞竟然走了。这让方靖很迷茫,同样是战犯,为什么他就走了呢?是不是因为他的作业合格啊?方靖看了看前来收作业的管理员,试探着问道:“报告干部,我有一个小问题要问,白云飞为什么被释放了?你们释放战犯的标准是什么?”
正在看着众人作业的管理员,头都没有抬一下,便回答了方靖的问题:“方靖,你不感觉到你这个问题很愚蠢吗?白云飞,只是个空军中尉,从级别上而言属于战俘而不是战犯,而且他又是个技术人员,是新中国建设迫切需要的技术人员,认罪态度又好,释放他是很正常的事。哼,至于你们这些反动派,想出去,门儿都没有。”
方靖没有说话,慢腾腾地坐了下来,脸色煞白,管理员的话,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的罪恶,大得很,等待他的要么是死刑,要么是把这牢底坐穿了。
站在一旁,正在努力地扭动着腰身,想稍稍锻炼一下身体的米文和则冷笑一声,骂道:“是杀是剐,给个明话,来个痛快的。就这样温水煮蛤蟆,什么弄法嘛,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
管理员已经把他们的作业放到了桌子上,轻蔑地看了米文和一眼,说道:“你以为自己不会受到法律的审判和严惩吗?你想错了,我告诉你,本人就是在收集你们的罪行资料,到时候予以起诉的。米文和,不要以为自己是个文盲,就拒不交代罪行。我告诉你,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交代罪行,就是坦白,故意隐瞒罪行,就是抗拒。你们的材料,已经反反复复修改了三遍,但是,仍然不合格。你们这种方式,就是在隐瞒自己的罪行,就是在对抗政府,就是典型的抗拒。话,给你们就说到这儿,如何办,自己想去吧。”
方靖已经躺到了床上,声音不大,但却有力地说道:“我,方靖,是要抗拒到底了,请贵政府在判决的时候,给老子罪加一等。材料,不可能再写了。哼,哼,哼,可笑啊,可笑,我方靖太天真了些,当时竟然把他沈德纯视为知己,对贵党的优待政策感恩戴德。现在,老子终于明白了,一张张虚伪而令人作呕的脸孔之后,隐藏着万千杀机。可叹啊,可叹,可叹老子出不去了,如果现在放老子出去,老子照样会拉着队伍,上山打游击去。”
“方靖,做梦去吧。你们这些反动派失败的命运,已经成为定局。还是多看看报纸吧,解放军已经解放了整个江南,正在向西南进军,我们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也已经宣告成立了。你还在做着复辟的春秋大梦,不觉得可笑吗?”管理员不屑一顾地回怼着方靖。
方靖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本人是顽固不化的反动派,那么,请你不要再逼迫老子写什么简历了。好了,老子困了,我要睡觉。”
方靖骂骂咧咧地说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管理员红着脸,站在那里良久,才说道:“我,没有见过你们几个这样反动的家伙,嘴里不干不净的,如同吃了屎一样,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哼,如果不是有规定,老……”说完,愤愤然走了。
就在这时,楼道里又响起镣铐击打地面的声音,几个人知道,张绩武回来了。果然,两名警卫人员和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楼的管理干部押解着张绩武,走了过来。张绩武看了房间内的室友们一眼,尴尬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便又往前走去。随着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那镣铐击打地板的声音,渐渐地停了下来,方靖知道,张绩武已经坐到床上了。
“什么效率吗?”张述之骂了一声,说道:“都开庭这么长时间了,一个张绩武也没有判下来,等轮到我们,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这是方靖等人共同得出的结论,他们认为,张绩武已经进入法庭开庭程序,在审判他呢。
“管球他们呢,活一天,少十二个时辰。奶奶的,这瞌睡虫,越睡越多,啊,啊,啊,睡,睡,睡,一睡解千愁。”米文和感叹几声,挑战式地看了看门口的警卫,倒下头,睡觉去了。
穿着打扮再也讲究不起来的县太爷王镜吾,也如同被传染上瞌睡瘾一般,同样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说道:“没戏了,没戏了,睡球吧,睡球吧。”说完,也躺了下去。
上午时分,大孚银行楼上的监室内,传来一阵阵呼噜的声音,那声音,有诸多的无奈与麻木……
来源:一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