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腊月二十八，店里伙计已经放假了。海哥和大姑姐还在店里，按计划营业一上午，中午关门贴对联，回家洗澡，再到公婆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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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店里伙计已经放假了。海哥和大姑姐还在店里，按计划营业一上午，中午关门贴对联，回家洗澡，再到公婆家过年。
大姑姐把店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整理对联。店门被推开了，一个包裹严实的人走了进来。
大姑姐以为是来人买货，刚要张嘴打招呼，来人把帽子一摘，竟然是小海。
大姑姐一愣：“小海来啦！“
小海：嗯呐，阿姨，你忙着呢？
大姑姐：刚把对联拿出来，等十一点多就关门贴对联了。
海哥：天气不好，道也不好走，你咋跑过来了？差啥东西没买呀？
小海：没啥要买的，我来找你有点事。
海哥：啥事？
小海：爸，你跟阿姨还是搁我奶家过年吧！
海哥：你奶不都说了.....
小海打断道：“哪有那个说法啊？我都打听了。别说咱这边了，哪边也没那说法呀，二婚得去女方家过年，阿姨，你家那边有这规矩啊？“
大姑姐心想哪有这规矩呀？没听说呀！嘴上支支吾吾地说：“我没细打听。“
海哥接过话茬："管有没有这个说法，我就想去过年能咋的？“
小海：爸，咱俩年年都在一块过年，今年你不在这儿，我心里不得劲。
海哥：又不是离了十万八千里，有啥不得劲的。
小海：我妈不在了,我就剩一个爸还不在一起过年，我心里能好受吗？
海哥：咱们爷俩不一块过年，你心里不好受，是吧？
小海：嗯呢。
海哥：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咱们一家三口，剩下两个，还分开过年，确实不合适。我得让你好受，跟你一起过年。
小海高兴了：“那太好了。“
海哥：那我让你好受，你是不是也得让我好受啊？
小海：爸，你哪不好受，你说。
海哥：我一看见小灵跟她妈就不好受。你俩都没结婚，她妈跟过来过年说不过去呀！第一回来，说认认门，看看闺女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对象家什么样的家庭，这我理解。这一年闹成啥样了，还跟过来过年，我属实理解不了。这样吧，你让她们娘俩搁自己家过年，咱们搁你奶家过年，行不行？我让你好受，你也让我好受。
小海：爸，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这辈子非小灵不娶。咱们早晚是一家人，她们娘俩在这边无亲无故的，她们是扑我来的，为了我背井离乡，大过年的我再把人给扔下了，那我还是个人吗？
海哥：可以不让她背井离乡啊！她又不是没有父母。父母都健在家就在，她完全可以回家呀，为什么非要上这边来？她的背井离乡不是自找的吗？你就算非小灵不娶，你是娶小灵，又不是娶她妈。她妈风里雨里都跟着干啥呀？
小海：爸，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宽厚的人，你为什么就容不下小灵她妈呢？她妈一个人把小灵拉扯大不容易，我选择小灵就得接纳她妈。
海哥：你随便接纳呀，我也拦不住你，但你别让我也接纳，你也不能逼你奶奶家都得接纳，对吧？虽然说年轻人应该恋爱自由，可你看小灵办的那些事儿。跟你就处个对象都能上咱家来说让你上法院告我，争财产。
小海：那不是话赶话了吗？她不是真那么想的。就算她说了，我也不可能去告你呀！
海哥：她要没这么想能顺嘴就说呀？人说话都是先过脑子，小灵说话就不过脑子呀？
小海：你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断定她不好。
海哥：她今儿个跟你好，明儿个把你甩了，甩完你又找一个，过不几天又回来找你，正经人家姑娘能干这事儿吗？她妈天天跟着啊，就看着闺女这么干也不管啊？这娘俩有一个像样的吗？我都想不通，你咋还能拿她当个宝呢？
小海：爸，你这样让我夹在中间太难了。
海哥：你难什么？我看你一点儿都不难，她们娘俩指哪你打哪，有什么可难的？你现在是人家说什么你听什么。
小海：没有....
海哥：那天都说了我上你阿姨娘家过年，你当时啥都没说。这又接到命令，顶风冒雪也得来呀？
小海：不是她们让我来的，你都不在家过年了，小灵她妈就瞎合计，是不是她和小灵影响你了。
海哥：她不是瞎合计，就是那么回事。
小海转头对大姑姐说：“阿姨，你劝劝我爸吧，一家人过团圆年，他走了算啥事啊！“
大姑姐为难地说：“老张..... “
海哥立刻打断她：“你不是说该怎么过年都应该听老爷们的吗？我说了上你家过年。小海，你不用为难她，这事是我定的，不是她说的。你想让小灵和她妈上你奶家过年，我同意了，你奶也同意了。你想好受，我也想好受，现在这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咱俩都好受。
小海：爸，你跟我赌气，我能好受吗？
海哥：别在这说车轱辘话了。我不想跟你们撕破脸，她们娘俩想上你奶家过年就去过，我把地方倒出来给她们。我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我这前半辈子过的够苦的，我就不配过几天舒心日子吗？
小海：爸，我不是想给你添堵，那你说等我和小灵结婚了，你和她妈就是亲家，为啥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呢？
海哥：是我把关系闹僵的吗？马上就过年了，我本来想着怎么不能将就将就？有啥不高兴的就别提了。你今天又找上门来给我添堵，那咱就把话掰开好好讲讲。很多事我不计较，我不说，不代表我是个傻子。小灵她妈第一次来，摆那个谱，吃喝都得伺候到嘴边，装啥高档人啊？我病了，你们三个撒丫子全跑了。我都烧迷乎了，要不是你阿姨把我背到医院去，又照顾我好长时间，可能我都不在了。这事我跟你们计较过吗？
小孩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他也是跑路三人组的成员之一。
海哥：等我好了，小灵她妈舔个脸又跑来了。我要不给你面子，我用接待她吗？你看她在这待那几天，想管这个，想管那个，横扒拉竖挡着，到处挑拨，最后闹的不欢而散。在我这挑拨不成，又上你那去挑拨。按理说闹成这样不能再来了，可十一又来了，这回更夸张，还跑到你阿姨娘家去闹事。谁给她的脸？她这么大岁数了，啥都不懂啊？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身份上那去说话。她要去你就能领她去啊？你一点事不懂吗？这些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海脸色难看，低着头不吭声。
海哥：那回她们从这走，算是灰溜溜地走了吧？结果还能再回来！她还有脸上这来，还租房子搁这住下来了。我有时候都不明白啊，小灵咱先不说，二十多岁人生经历不足，为人处事差一点儿还能理解，她妈五十多岁能干出这些事儿，我怎么都理解不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脸皮得有多厚？
小海：爸，过去的那些事，我有错，小灵和她妈也都有错。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老记着了。小灵她妈也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不对，人家这不也来道歉了吗？
海哥：一句轻飘飘道歉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呀?说实话做不到。心里有个疙瘩，它一直都在。
小海还想说话，海哥冲他摆摆手：“行了，别说了。明儿个就过年了，我也不想说的更难听了。有些事你自己寻思吧。你要想上你奶家过年你们就去。要么你们一家三口搁小灵她妈家过年，我也不挑，你奶也不能挑。反正我已经说好了，去你阿姨家过年，不会改。“
见海哥态度这么坚定，小海无奈地起身。
海哥又问一句：“你这任务没完成，回去是不是不好交差呀？“
小海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身走了。
海哥使劲捶了一下桌子。大姑姐站在旁边，想劝，又不知该怎么劝。店里空气
安静的吓人。
过了一会儿海哥说：“咱们封门，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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