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蓝魏两家结亲,魏婴本应嫁给蓝家三公子蓝澈,却遭人算计嫁给了有‘冷血阎罗’之称的蓝忘机。
蓝魏两家结亲,魏婴本应嫁给蓝家三公子蓝澈,却遭人算计嫁给了有‘冷血阎罗’之称的蓝忘机。
魏婴盖着喜盖,一脸娇羞的端坐在喜房内,激动难掩。
堂堂蓝府,世代簪缨之家,底蕴自不必说,再说那蓝家三公子蓝澈,不仅风度翩翩且学富五车,称得上夫婿的上上之选。魏婴自幼不受母亲喜爱,从未想过竟能得到这样一门好亲事。
实际上,蓝魏两家定下婚约的原本是蓝家二公子蓝忘机和魏家二公子魏瑾。魏婴之所以嫁进来,皆因半年前蓝夫人提了一句亲上加亲。
两子同嫁一府,换做当年的魏家不会愿意,然今时不同往日,自两家定下婚约后,蓝家家主步步高升,已位居高官之列。反观魏家家主魏长泽,早在十年前因办事不力被贬出京,多年汲汲营营也不过是个夷陵知府,直到半年前才重新调回京城。
蓝家仍肯认下旧约已经是谢天谢地,主动亲上加亲,魏家岂有不应的道理。
正因如此,才有了魏婴这门做梦也不敢奢求的好姻缘。
“公子,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温宁眼眶一热,小声抽泣了起来。
自幼陪在魏婴左右,温宁最是知晓他的不易。
同为魏家嫡子,魏婴和魏瑾又是一母双生,可别说长相完全不同,就连待遇也是一个天一个地。至于缘由,还要从魏夫人生产的时候说起。
得知腹中怀有双胎,魏夫人原是满心期待,喜不自禁,不曾想魏瑾顺顺顺利利的落了地,魏婴却是难缠,害的她险些香消玉殒。自那以后,魏夫人对魏婴埋下了芥蒂。因难产伤了身子,魏夫人并无心力同时抚养两个孩子,便选择了亲自照拂魏瑾,将本就心生嫌恶的魏婴丢给了廖妈妈照料。久而久之,对于魏婴越发疏远不喜。到底是亲生骨肉,苛待虽是不至于,可那日复一日的漠视足以碎了人心。
“好啦温宁,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啊。”听到温宁的抽泣声,魏婴打趣道,“你再哭呀,旁人非要以为我苛待了你。你家公子刚刚嫁进来,可不能落下了个凉薄的名声。”
温宁一听赶紧擦干净眼泪,“公子说得对,我...我不哭了。”
“这才对嘛,多笑一笑才能给你家公子添些喜气。”
不多时,院子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魏婴的心高高吊起。
“恭祝二公子新婚之喜——”
“恭祝二公子琴瑟和鸣——”
“恭贺二公子早得贵子——”
一叠声的祝福语一道接着一道传了进来,魏婴心下一惊。
怎会是...二公子?
温宁同样察觉到了异常,惊讶道,“公子,这...这不对啊。”
蓝二公子蓝忘机时任龙武卫首领,品阶虽然不高,却直接听命于昭文帝,可谓简在帝心。然此人冷心冷清,杀人无数,有‘冷血阎罗’之称。书香门第中养出的杀神,京城中暗自议论者不再少数。更重要的是,蓝忘机迎娶的夫郎本该是魏婴的二哥魏瑾才对。
魏夫人偏心,蓝家这么好的婚事想也不想,当年直接定给了魏瑾,不是吗?
“温宁,我明白了。”魏婴心如死灰,落寞的垂下了头,“定是二哥惧怕蓝二公子,把亲事...给换了。”
魏婴知道母亲偏心,却想不到竟敢在婚姻大事上弄虚作假。难怪入京半年来,母亲以备嫁唯由拘着兄弟二人不许出门,原来竟是从蓝夫人提议亲上加亲开始,就打着换亲的主意。
也对,魏瑾不止一次暗暗流露出羡慕魏婴的意思,还口口声声责怪母亲为他早早定下了蓝忘机。可他怎么忘了,是谁为了蓝家的婚约沾沾自喜,还施舍般的告诉魏婴,将来可以从蓝氏旁系子弟中为他挑选一位夫君。
“公子,换亲这么大的事,夫人她怎么敢的呀。”
堂堂蓝氏,岂容魏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魏夫人自然不会毫无顾忌,只是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对魏瑾无底线的宠溺与纵容。说来可笑,正是因为薄待了魏婴,魏夫人便将所有的母爱加倍的付出到了魏瑾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稍稍减轻心中的罪孽。
瞧啊,她不是加倍的疼宠了另外一个孩子吗,还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温宁,人要进来了,千万不可再提。”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即便心有不甘,哪怕为了自己,这场戏都要演下去。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魏婴正襟危坐。随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冷血阎罗’蓝忘机啊,哪里是个好相与的。
“夫郎久等了,我...”
蓝忘机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声音,“二公子,严劲现身了。”
蓝忘机眼神一凛,转身欲走。看到满屋的红绸才想起来,今日成亲。
重新看向新娶进门的夫郎,蓝忘机一脸抱歉道,“我有要事需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魏婴微微点了点头,蓝忘机转身离去。
翌日一早,‘魏瑾’独守空房的消息传遍了蓝府,直到新人敬茶,蓝忘机仍旧没有回来。
“瑾儿啊,忘机事忙,你可千万多担待。等他回来,我一定教训一顿为你出气。”
魏婴乖顺的点了点头,而真正的魏瑾则站在蓝澈身边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似是庆幸当初的决定。
挨过了敬茶的一关,魏婴寻到机会单独质问魏瑾,“你和母亲是怎么敢的?”
当真不怕蓝家知道真相,追究到底吗?一旦暴露,蓝家若要休妻,魏家连分辨的余地也不会有。
“你我根本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相,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魏家的人不说,谁能知道。再说了,将真相说出去,你有什么好处吗?别忘了,你我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连累了我被休弃,你的下场同样悲惨,不是吗,二哥?”
好一声二哥,从今天开始,魏婴只能是魏家的二公子魏瑾了。
“公子,二公子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您?”
怎么不能,魏夫人毫无底线的宠爱早已将魏瑾纵的无法无天,尤其懂得拿捏魏婴。
“好了温宁,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魏婴叹了口气,为自己不由自主的命运。
“抱歉,的确是我委屈了夫郎。”
魏婴身体一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常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想必正是蓝二公子蓝忘机。
完了,方才的对话定是让人误会了。
“没有没有,夫君事务繁忙,无暇抽身也是有的。”
魏婴连忙辩解,以免对方以为他不识大体。
“总归是我的错,母亲说得对,你刚刚嫁进来,本就是如履薄冰的时候,我不该连累你饱受非议。”
蓝夫人居然训过话了,魏婴瞬间警铃大作,“我...我没有向母亲告状的,真的...真的没有。”
蓝忘机蹙了蹙眉,颇为不解的看着‘魏瑾’,家中备受宠爱的掌中宝,怎会谨慎小心到这个地步。
“阿瑾,你我既已成婚,自是夫夫一体,你不必怕我,也不用看我脸色行事。”
是吗?即便是生身母亲面前亦不能为所欲为,何况只有一面之缘的新婚夫君。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魏婴和魏瑾回门当日。
“蓝二公子居然有时间陪你回门,可太难得了。”
魏瑾小声对着魏婴的耳边嘲讽着,在旁人看来只当是兄弟情深罢了。
“你管好自己就是,旁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魏婴不再理会魏瑾,施施然上了马车。
魏瑾心中愤恨又不能表露,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也难怪他如此,成婚前只听说过蓝忘机乃‘冷血阎罗’,不苟言笑更为人狠厉,可没人告诉他长得如此丰神俊朗啊。单轮长相,比蓝澈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是,他处心积虑换来的婚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意。尽管蓝澈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对他关怀有加,骨子里却透着淡淡的疏离,明显对他不喜。
为什么?魏瑾想不明白。
思绪百转千回间,魏瑾踏上了马车,和魏婴一道往魏府驶去。
许是二人不曾圆房的缘故,又或许是马车内的空间过于逼仄。魏婴不敢抬眼面对蓝忘机,微微垂着眸盯着对方的衣摆兀自发着呆,感叹着将来未知的命运。
昨日温宁打听来的消息过于骇人,魏婴至今心有余悸。
‘我们二公子的喜好呀,那可不太多。不过二公子最恨别人骗他,尤其是审讯犯人的时候,胆敢谎话连篇者,定是严惩不贷。’
呵呵,魏婴岂不是触了人家的逆鳞,简直是自寻死路嘛。
“阿瑾,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不舒服吗?”
魏婴愣了愣,快速意识到蓝忘机口中的‘阿瑾’正是自己,“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激动罢了,毕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父亲母亲分开过。”
又撒了一次慌,正确来说,从小到大魏婴极少见到母亲。
果然,撒了一次慌,就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早早晚晚会有穿帮的一天。
那个时候,谁来拯救他。
不,没有人,魏婴可以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为今之计唯有自救,可又能如何自救呢?
“有刺客,保护二公子。”
马车外一声嘶吼,魏婴惊恐的眼神看向蓝忘机。
不愧是龙武卫首领,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养在深闺中的坤泽哪里见过这等架势,魏婴忍不住抖了抖。
“别怕,待在马车里不要出去。”蓝忘机嘱咐完飞身跃出马车。
魏婴透过车门往外看去,只见一蒙面男子注意到了他,意欲跃上马车。
情急之下魏婴来不及多想,冲出马车拽起缰绳,‘驾’的一声驱赶马车跑了出去。
自救,一定要自救,不能坐以待毙。
对,就是这样,离开腥风血雨,
离开蓝家、魏家,还有那个所谓的夫君,蓝忘机——
来源:缘来o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