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虽说刘凤兰弄不清右派分子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但是,她知道“地、富、反、坏、右”是被打倒的对象,而里面正好有个“右”字,她知道前面的四个字分别代表地主、富农、反动派、坏蛋,她心想,后面的右字大概指的就是右派分子吧,于是,她马上警惕起来,她说:“右派分子是啥坏人,看
虽说刘凤兰弄不清右派分子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但是,她知道“地、富、反、坏、右”是被打倒的对象,而里面正好有个“右”字,她知道前面的四个字分别代表地主、富农、反动派、坏蛋,她心想,后面的右字大概指的就是右派分子吧,于是,她马上警惕起来,她说:“右派分子是啥坏人,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呀,您要是坏人的话,支书也不会让您来当老师呀,您到底犯了啥错误,您咋会是右派分子呢?”
面对刘凤兰的一连串疑问,蒋忠诚觉得难以回答,同时,他也觉得这儿的人很善良,没那么多政治上的隐晦思想,于是,他的警惕性和惧怕心理也消失了。他微微笑笑,说:“我虽然是个右派分子,但是,我没做过对不起人民的事,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坏人。”
“您不是坏人,那您咋会是右派分子呢?”
“唉,一句话两句话也和你说不清楚,不过,我这个右派是怎么来的我可以说清楚,这几年,县里给下面下达的粮食指标过高,与田间的实际生产情况相差太大,我说了几句实话,后来开会时有人揭发我说消极话,说我与上面唱反调,打击了人民的积极性,于是,就把我划成了右派分子。”
“你说的确实不假,前年我们这儿亩产只有二百多斤,但是,上面非要让我们说亩产四百多斤,让我们把产的粮食一半都交上去了,去年又上大水造成秋粮绝收,弄得我们连续两年都没吃饱过肚子,要不是丰收一季红萝卜,非要饿死人不可。”刘凤兰又一脸疑问地说,“不对呀,不是说党中央毛主席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们老百姓嘛,你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为我们老百姓好,为啥说你与上面唱反调呢?”
蒋忠诚苦笑一下,说:“一时很难给你说清楚,说实话,连我自己也没弄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就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教学的事吧。”其实,蒋忠诚是想把自己的生活先安排妥当,而刘凤兰没理解他的意思,马上接着说:“既然你不是啥坏人,你比我又有文化,你说咋教就咋教呗。”蒋忠诚笑笑说:“我以前是搞农业技术的,也没教过学,也得现学现卖,以后我们还是多商量吧。”蒋忠诚看刘凤兰没再接话,又接着说:“刘老师,我来时没想到会让我在这儿教学,来得也比较仓促,就带些被褥和衣服,其它什么也没带,我想跟你请个假,回去拉张床和一些生活用品。”
“行。”刘凤兰往屋外看看,又马上改口说,“现在都该吃中午饭了,您还是吃过饭再走吧,中午就到我家吃吧。”
蒋忠诚意思一会儿说:“这好吗?”
刘凤兰爽朗一笑,说:“这有啥,吃一顿不要紧,要是长期的,我也不会让你去。”
蒋忠诚心想,吃过饭回去也行,正好,去借个架车,回去一趟把所有生活用的东西都可以拉过来了。
来源:文章千古事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