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赶走苏苏,是成全她和郭龟腰?”——这说法听着像村口大妈的善意误会,真相比误会更凉薄。费左氏把苏苏轰出去,压根没打算让谁双宿双飞,她只是急着把“可能毁掉费家名声的肚子”处理掉。
“赶走苏苏,是成全她和郭龟腰?”——这说法听着像村口大妈的善意误会,真相比误会更凉薄。费左氏把苏苏轰出去,压根没打算让谁双宿双飞,她只是急着把“可能毁掉费家名声的肚子”处理掉。
宁学祥把最后一点粮食留给村民,自己饿得眼窝深陷,外敌还在山梁上晃火把。他以为牺牲能换来一线生机,结果粮食救了人,也点燃了费左氏的恐慌:外头兵荒马乱,家里再闹出“野种”传闻,费家几代人的脸面就彻底砸锅。
苏苏和郭龟腰那点情愫,在乱世里本来就像纸糊的灯笼,风一吹就晃。费左氏不是不懂爱,她只是更懂“名声”的重量——对女人来说,那是比命还硬的壳。她年轻时大概也想过逃,可逃去哪?娘家回不去,夫家不容错,最后只能把恐惧熬成毒,灌进一碗汤里。
绣绣后来回忆,说那天夜里听见狗叫,以为是狼进村,天亮才知道是苏苏的娘在哭。哭声像钝刀锯木头,一下下把人心锯开。村民们原本各顾各,苏苏的死却让他们忽然意识到:再不齐心,下一个被端上桌的就是自己。于是宁学祥领着大家修壕沟、藏余粮,硬是把一场灭顶之灾拖成了僵持。
费左氏的结局没人细讲,只说她后来总坐在井边发呆,看见孕妇就哆嗦。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只是终于有空害怕。她害死苏苏时,大概没想到那具瘦小的身体会炸出这么大的回响——像一粒麦子掉进土里,先烂,再长出一片麦浪。
故事最扎心的地方在这儿:没人真的赢了。宁学祥保住了村庄,却保不住苏苏;郭龟腰保住了命,却保不住爱情;费左氏保住了名声,却保不住自己。乱世里,人人都是输家,只是输的姿势不同。
绣绣最后说,她总梦见苏苏站在麦浪里,肚子是平的,笑得像没受过伤。醒来时窗外有风,麦穗沙沙响,像在说:别怕,活下来的部分会替死去的那部分继续长。
来源:树林里面奇异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