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越剧舞台上,徐派唱腔如烈火燎原,高亢里藏着柔情,激昂中带着细腻。徐玉兰大师创立的这个流派,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小生演员。其中有三位,从六十年代起步,在七八十年代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她们的名字,至今还被老戏迷挂在嘴边。
越剧舞台上,徐派唱腔如烈火燎原,高亢里藏着柔情,激昂中带着细腻。徐玉兰大师创立的这个流派,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小生演员。其中有三位,从六十年代起步,在七八十年代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她们的名字,至今还被老戏迷挂在嘴边。
汪秀月:上海越剧院的“徐派多面手”
1947年出生的汪秀月,与越剧的缘分始于12岁。那年她考入上海越剧院当随团学员,一进团就被徐派的“亮嗓子”迷住了。她的嗓音像被晨露洗过的铜铃,高亢又透亮,学起徐派来,连徐玉兰都点头:“这孩子有灵气。”
在舞台上,汪秀月是出了名的“戏路宽”。演《红楼梦》的贾宝玉,她把少年公子的痴憨与深情揉进唱腔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婉转,“哭灵”时的撕心裂肺,都带着徐派的魂;演《西厢记》的张生,又多了几分书生的俏皮,“琴心”那段唱得眼波流转,活脱脱一个痴情才子。最绝的是《西园记》的张继华,她把角色的迂腐与真诚演得又可笑又可爱,台下观众总被她逗得前仰后合,却又在动情处跟着抹眼泪。
1978年,她凭《忠魂曲·狱中》在上海市青年演员会演中获奖,这是她舞台生涯的第一个重要勋章。此后,她的足迹越走越远:1982年随团赴日本演《红楼梦》,日本观众竖着大拇指说“中国的贾宝玉,唱得比樱花还动人”;1987年到新加坡、泰国演《孟丽君》,皇帝的威仪被她唱得又稳又亮;1996年在纽约演《红楼梦》,海外华人听得热泪盈眶,说“这嗓子里有家乡的味道”。
老戏迷说,汪秀月的徐派“既像徐玉兰,又不全是徐玉兰”。她把老师的高亢学透了,又加了自己的细腻,就像把徐派的火种,烧成了更旺的火焰。
金美芳:被戏迷称作“徐派金嗓子”
在很多老观众心里,金美芳的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她的徐派唱腔,清亮得能穿透剧场的顶,却又不刺耳,像山涧里的泉水,又甜又润。难怪有戏迷说:“听金美芳唱徐派,就像喝了杯上好的龙井,浑身都舒坦。”
金美芳也是上海越剧院的演员,早年跟着徐玉兰学戏时,老师总夸她“咬字准,气息稳”。她演的贾宝玉,和汪秀月是两种味道——汪秀月偏痴憨,她则多了几分贵气。《红楼梦》“黛玉葬花”那场,她站在台上,一句“花谢花飞飞满天”,调子起得高却不飘,尾音轻轻一收,把宝玉的怜惜之情全唱出来了。后来她还演过《碧玉簪》的王玉林,从最初的傲慢到后来的愧疚,唱腔里的情绪层层递进,尤其是“三盖衣”那段,徐派的高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听得人心里发颤。
当年上海越剧院的“红楼专场”,有时汪秀月演前半场宝玉,金美芳演后半场,两个徐派小生各有千秋,台下观众看得直呼“过瘾”。有老戏迷珍藏着她们当年的演出海报,上面写着“金嗓子金美芳”,字迹虽已泛黄,却藏着一代人的记忆。
刘丽华:从地方剧团走出的“徐派硬角”
比起前两位,刘丽华的舞台路更“接地气”。她早年在地方剧团学戏,凭着一股韧劲把徐派唱得响当当。她的嗓子像块淬火的钢,高亢里带着股倔劲,演起英雄人物来,格外有力量。
最让她出名的是《北地王》的刘谌。那段“哭祖庙”的唱段,她唱得慷慨激昂,“手刃亲儿再自刎”的高腔,几乎是喊出来的,却字字都在调上,台下观众看得热血沸腾,有人甚至站起来鼓掌。后来她还演过《十一郎》的石秀,武戏里的身段干净利落,唱段里的徐派高腔又稳又亮,把江湖好汉的侠义之气演活了。
刘丽华的徐派,少了些江南的柔,多了些北方的刚。她常说:“徐派不光能唱书生,还能唱英雄。”当年她在江浙沪一带巡演,只要海报上写着“刘丽华 徐派小生”,剧场的票准能卖光。有次在农村搭台演出,天下着小雨,观众撑着伞站在台下,她照样唱得卖力,唱到高腔处,雨好像都被她的嗓子震停了。
结语:那些藏在唱腔里的旧时光
如今再提起这三位徐派小生,年轻的戏迷或许有些陌生,但在老观众的记忆里,她们的声音从未远去。汪秀月的灵动,金美芳的清亮,刘丽华的刚劲,就像徐派唱腔里的三颗星,各自发光,却都照着同一个方向——把徐玉兰大师的艺术,好好传下去。
或许这就是越剧的魅力:有些演员离开了舞台,可她们的唱段,还在票房里被人传唱;有些时光过去了,可戏里的喜怒哀乐,还能让我们想起,曾经有那么一群人,用嗓子和身段,把日子过成了诗。
如果你还记得她们,不妨在评论区聊聊——你最喜欢谁演的戏?当年有没有为了看她们的演出,跑过很远的路?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