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假孕两个字,像一记闷棍,把宁苏苏在费家的日子彻底敲碎。费左氏前一秒还端着参汤嘘寒问暖,下一秒就把碗砸在她脚边,骂她“连只母鸡都不如”。费文典呢?人影都没留,直接卷包袱跑路,连句安慰都省。这一跑,倒把苏苏推到了最亮的光里——原来她比姐姐绣绣幸运太多。
假孕两个字,像一记闷棍,把宁苏苏在费家的日子彻底敲碎。费左氏前一秒还端着参汤嘘寒问暖,下一秒就把碗砸在她脚边,骂她“连只母鸡都不如”。费文典呢?人影都没留,直接卷包袱跑路,连句安慰都省。这一跑,倒把苏苏推到了最亮的光里——原来她比姐姐绣绣幸运太多。
绣绣当年在宁家,连“假孕”的资格都没有。她得真刀真枪去跟马匪拼命,才能换来一点喘息。苏苏至少还有“没怀上”这个由头,让所有人把矛头对准她的肚子,而不是她的命。听起来荒唐,却是那个世道给女人的唯一缝隙:只要焦点在生育,就暂时没人惦记她还能不能活成个人样。
费左氏算盘打得精。她借苏苏的肚子跟宁学祥斗法,揭什么“假永佃”,其实心里门儿清——佃户家的女儿要是真生下费家种,她就能名正言顺把宁家最后一寸地吞了。苏苏不过是棋盘上一颗还没过河的卒子。可棋子也有棋子的倔强:她没哭没闹,只是把每天偷偷攒下的铜钱塞给绣绣,让姐姐去村里买枪买粮。那几枚铜钱轻得可怜,却是她第一次决定不把自己完全交出去。
费文典的逃跑看似窝囊,却意外撕开了另一道口子。他前脚溜,后脚就混进了土地改革工作队——不是突然变英雄,只是发现“改革”比“回家”容易。他笨拙地抄地契、算亩数,像赎罪,更像逃避。村里老人背后笑话:“费家小子连老婆都护不住,倒有脸分人家的地。”可正是这份笨拙,让苏苏在人群里看见了他——不是丈夫,只是个和她一样被时代推来搡去的倒霉蛋。那一刻,她忽然不恨了,甚至有点想笑:原来他也怕。
绣绣带着枪回来那天,马匪正好摸到村口。她没喊口号,只把苏苏推到身后,说了句:“这回换我挡。”枪声混着哭喊响了一夜,天亮时,马匪退了,绣绣的袖子被血浸透,却笑得像刚偷了糖的孩子。苏苏这才明白,姐姐拼命抢的不是命,是让她有机会把“假孕”变成“真自由”。
后来费文典回村,带了一纸分地文书,上头歪歪扭扭写着苏苏的名字。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把笔塞过去:“按个手印,地就是你的。”苏苏没接,反问:“地有了,人怎么办?”费文典愣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去学修水渠。”没人鼓掌,但也没人笑。那一刻,费家大院的高墙好像矮了一截。
故事说到这儿,其实没谁真正赢了。费左氏的地还是分了,宁学祥的假永佃被戳破,马匪散了,费文典继续笨拙地赎罪。苏苏没变成传奇,只是再也不用靠“怀没怀”来证明自己。她后来把分到的地租给绣绣种药材,自己开了间小小的识字班,教村里的丫头们写名字。第一课,她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宁苏苏。
不是“费苏氏”,也不是“谁谁家的媳妇”,就是宁苏苏。
来源:园中轻松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