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宁绣绣当年心软，留了封腻味一条命。几年后，这人带着日本兵回村，第一件事就是把粮食和孩子当战利品。银子刚学会走路的小儿子，被堵在炕沿边，一声闷响，再没哭出来。

“放过仇人，等于亲手埋下地雷。”

宁绣绣当年心软，留了封腻味一条命。几年后，这人带着日本兵回村，第一件事就是把粮食和孩子当战利品。银子刚学会走路的小儿子，被堵在炕沿边，一声闷响，再没哭出来。

那天之后，村里人看宁绣绣的眼神变了——不是同情，是等着她拿主意。她没推辞，把家里最后半袋高粱面熬成粥，先给老人，再给伤员，自己舔锅。第二天，她领着十几个女人，把村口破庙改成临时粮仓，谁偷偷往怀里揣一把，她就当众把口袋翻个底朝天。

银子原本只会哭，后来跟着宁绣绣学记账，谁捐了几斤红薯，谁藏了私，一笔一画写清楚。写着写着，眼泪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她拿袖子一抹，继续写。

最意外的是封没味。亲哥成了汉奸，他夹在中间，像被两股绳子勒脖子。夜里，他蹲在河边，把哥哥送的银元一枚枚扔进水里，听“咚”一声，心里就轻一点。天亮后，他第一个把自家地窖的玉米扛到庙前，肩膀磨出血印，也不停。

封腻味被抓那天，下着小雨。宁绣绣没哭，也没笑，只问了一句：“当年我放你，你后悔过吗？”封腻味低头，雨水顺着头发滴在脚镣上，答非所问：“我饿怕了。”

后来，村口立了块小碑，没刻名字，只写“孩子与粮食”。路过的人，有的放一把野菊，有的放半块饼。宁绣绣偶尔经过，蹲下来，把歪了的花扶正，起身继续去忙。

她后来常说的一句话是：“仇恨不是最毒的，饿才是。”

银子听见了，点点头，把这话写进账本最后一页，合上本子，像合上了一段日子。

来源：藤架歇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