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大裕斋伙计,大嗓儿平日里除了招呼客人,最爱的就是听戏唱戏。一次送完饭,他得空在戏院后台转悠,偶遇刚进城的洪大帅。闲聊时,大嗓儿“戏精”上身唱了两句《霸王别姬》,朴实有味的唱腔不意间戳中不懂戏的洪大帅。洪大帅将其错认成名角儿金啸天,点名要他唱……于是,观众被
咱先看《戏台》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作为大裕斋伙计,大嗓儿平日里除了招呼客人,最爱的就是听戏唱戏。一次送完饭,他得空在戏院后台转悠,偶遇刚进城的洪大帅。闲聊时,大嗓儿“戏精”上身唱了两句《霸王别姬》,朴实有味的唱腔不意间戳中不懂戏的洪大帅。洪大帅将其错认成名角儿金啸天,点名要他唱……于是,观众被这位“假霸王”能否唱出真名堂、保住小命牢牢吸引住……
《戏台》宣传时还将黄渤饰演的大嗓儿包装成了“民国外卖员”,还好,这只是个噱头。
黄渤在《戏台》中演的大嗓儿,与他以往熟门熟路的角色有何不同?
黄渤此番饰演的“大嗓儿”,可以说是其表演生涯中一次极具突破性的尝试。这一角色不仅延续了他擅长的“小人物”叙事框架,更在荒诞喜剧的底色中注入了新的艺术养分,体现了新的艺术深度。
这也是黄渤在大银幕上首度挑战戏曲表演,他特意请教了多位京剧名家。而演绎大嗓儿唱腔的难点主要是要精准拿捏“业余感”——作为票友不能太荒腔走板,但唱得字正腔圆也麻烦。黄渤说,陈佩斯导演曾“担心唱不好,后来又担心唱太好”,最终经反复调整,找到了“带着‘乐亭口音’”的独有“唱腔”,既撑住了场面,又透出一股子“颟顸”,让“霸王顶包”的荒诞感自然生成。
此其一也。较之过去,大嗓儿让黄渤成功“去油”。
近年来,黄渤一度被质疑陷入“油腻小人物”的循环之中。其经典角色如《疯狂的石头》中的黑皮、《斗牛》中的牛二等,多表现底层小人物的挣扎与幽默,其标志性的“笑中带泪”模式曾极具感染力,而近年的作品如《外星人》《外太空的莫扎特》,角色内核日渐趋同——面对困境时用市井智慧解围,显得新意不足。 但此番的“大嗓儿”一角,证明了黄渤表演上的自我更新能力。
黄渤通过很黄渤又非黄渤的表演方式将大嗓儿“荒诞中的天真与反抗”展现得非常精彩和到位。
比如“局外人”的生存智慧构成的戏剧张力。大嗓儿是一个被错认成京剧名角的包子铺伙计,身处军阀混战的乱世却浑然不觉危险。他以一种“迟钝感”面对强权,甚至敢称洪大帅为“棒槌”。这种天真无畏的反差,既消解了恐惧,也构成了对“乱世荒诞”的尖锐讽刺。
再比如幽默包裹的悲凉底色。大嗓儿表面松弛搞笑,不是荒腔走板地唱戏,就是把霸王刀都拿反了,而其内核却是乱世小人物的如履薄冰、朝不保夕。黄渤用“幽默包裹生活之难”的表演哲学,让观众笑过之后能意犹未尽地回味乱世无常中的坚韧抗争。
再有就是对传统艺术的致敬和解构。“大嗓儿”作为业余票友,既要懂戏又难免“荒腔走板”。这种“笨拙中透着认真”的矛盾,成为角色喜剧张力的重要来源。
其二:与过往角色相比,大嗓儿突破了程式化,开掘出新的喜剧深度。
首先是从“被动承受”到“主动解构”。黄渤以前饰演的小人物多是“被动承受型”的,被生活压垮后无奈挣扎,偶作戏谑悲壮之举,而“大嗓儿”则用天真无畏戏弄强权,赋予角色鲜明的抗争精神和主体性;
其次是丰富并升华了喜剧形式。如将京剧元素转化为表演语言,突破依赖方言和夸张的旧有模式;
最后是与陈佩斯的艺术共振获得很大成功。话剧舞台十年打磨的剧本底色,使电影兼具舞台张力与镜头细腻,黄渤的表演在此“导演框架”下更显收放自如。
其三:黄渤在《戏台》中通过苦修特训与即兴张力的融合,展现出新的表演特点。
为贴近角色,黄渤进行了特殊训练,每日勒头到头晕眼花。这种“苦修”“特训”赋予角色真实感:踉跄的台步、生疏的甩袖动作,既显荒诞又暗含着对“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敬畏。
在与陈佩斯合作中,黄渤既遵循导演对细节的“苛刻要求”,包括眼神的灵活运用,又保留自己擅长的即兴发挥空间,如拍脸洪大帅,台上慌乱的微表情等,在剧本框架内注入了市井的鲜活感。
此外,黄渤还发挥悲喜剧的层次转换能力,使“笑中藏泪”的表演更符合人物逻辑:大嗓儿上一秒还松弛地哼唱,下一秒就可能直面枪口。这种瞬间的情绪切换,深化了角色感染力。
《戏台》中的黄渤,借“大嗓儿”完成了一次喜剧表演的返璞归真。
当观众为大嗓儿荒腔走板的唱段发笑时,亦能触摸到黄渤演绎出的乱世小人物以幽默对抗荒诞的内心力量。正如他说的那样:把生活的难,用幽默包起来,观众笑完还能咂摸出更多味儿来。
这种根植于人性真实的艺术表达,不仅消除了近年来作品的“疲劳感”,更重塑了“小人物喜剧”的艺术面貌。
自《戏台》始,黄渤有望真正走出“疲劳”
或许,早期的成功使黄渤和团队过度依赖“安全牌”。
观众对黄渤满满的喜剧期待客观上形成了一种“无形枷锁”,从这个角度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封神》中饰演姜子牙却被质疑与过往形象割裂,而《戏台》中“大嗓儿”的底层感反而更易被观众接受,这也印证了转型的风险。
黄渤的“小人物疲劳”映射出的是观众对演员进化本能的期待——当“笑中带泪”成为可复制的“商品”,其情感价值必然会有消解之虞。如何走出这种“疲劳”呢?
首先是角色选择应坚持“觉醒者”的路径转变
黄渤需跳出被动受难的小人物框架,多尝试如《记忆大师》中具有心理复杂性的角色——其“分裂式表演”令人印象深刻。
其次是升级喜剧逻辑,强化荒诞中的隐喻力量
可以借鉴《戏台》中洪大帅改戏,将幽默与批判深度绑定。例如大嗓儿的台词——“退票找洪大帅报销”,实为对强权的解构,此类设计可强化。
再者是弱化外在的惯性依赖,深耕人物内心戏
自《戏台》之后,黄渤大概率会减少方言依赖和夸张表情,从而转向微表情与肢体控制。就像《斗牛》中牛二交牛时的那抹迟疑眼神,胜过《外星人》里的闹腾一样,陈佩斯在《戏台》中的“三跪”同样值得黄渤借鉴——表面屈从权力,眼底却藏不甘,这种反差和层次感赋予角色更多的“灵魂重量”和记忆点。
最后是多与创作者进行艺术碰撞和深度绑定
此番在《戏台》中合作陈佩斯便是成功例证,早期的成功也离不开与宁浩、管虎等创作者的“导演-演员互相成就”模式……
总之一句话,演员真正的突破不在于颠覆形象,而在于为角色注入不可替代的“灵魂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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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融媒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