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说金庸是武侠世界的造梦者、倪匡是科幻江湖的浪子、黄霑是风月才子的化身,那蔡澜,就是活在当代的古代人。
香港四大才子,终于走完最后一人。
2025年6月25日,蔡澜去世,享年83岁。
如果说金庸是武侠世界的造梦者、倪匡是科幻江湖的浪子、黄霑是风月才子的化身,那蔡澜,就是活在当代的古代人。
他用一生演绎何为“吃喝风流,自在潇洒”,也让“香港四大才子”这个文化标签,在他这一别中彻底落幕。
他没子女、不留房产、不信命运,却过得比谁都热烈。一个人,散尽家财,情史缠绵,日日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他活得像一场持续八十年的盛宴,直到最后一刻,还在说:“活一天是一天,何时走,留无所谓。”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奢侈与清贫之间走钢索?
什么样的人生,敢拿一生做实验?蔡澜的故事,远比“才子”二字复杂。
1980年代,香港文化圈出过四位怪才:金庸写江湖,倪匡编异闻,黄霑唱人情,蔡澜?吃喝玩乐。
这一生,蔡澜最得意的不是才气,而是风流。
他只有过一次婚姻,却拥有61段恋情。
他说:“一年一个女朋友,差不多六十一个。”
金庸听了都感慨:“论风流,我不如蔡澜。”
他的初恋在14岁,彼时年少轻狂,女友曾怀孕,却不了了之。后来的日子,他与无数女明星传出绯闻,甚至不避讳自己爱美女、看脸、讲究情趣。
在《十三邀》上,他对许知远直言不讳:“丑的照杀。”
哪怕到了八十多岁,依旧调侃:“醉死也风流。”
妻子方琼文,是他在香港美食节目中认识的女主持。他爱她的厨艺,她爱他的脑子。结婚多年,他明着在外谈恋爱,老婆却淡然一笑。
有人惊呼“哪有这样的婚姻”,蔡澜却说:“婚姻不必互相占有,能不管对方,才是最高级的爱。”
他们是香港最潇洒的夫妻,也是最少负担的一对。他们没有孩子,蔡澜说:“传宗接代是穷人的执念。更何况我自己都没长大,怎么照顾孩子?”
妻子也毫不在乎,“男人风流,是天性,不碍事。”
因此他只管浪,她只管吃。一个煮饭,一个写字,几十年风平浪静。
蔡澜的世界里,孩子、房子、存款、家训、祖坟……统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吃了什么,喝了哪款茶,睡得够不够舒服。
他一生对吃的讲究,早已不是美食家那么简单。
他是“食神”。是《舌尖上的中国》总顾问,是广州、深圳超20万人根据他推荐探店的鼻祖。
他写过《蔡澜谈吃》,列了“死前必吃清单”,法国白芦笋、稻草烤羊肉、葡萄牙咸鳕鱼……他一一寻遍全球去验证。
他会为了一碗越南河粉坐十几个小时飞机,也会还原金庸小说里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最后吐槽一句:“难吃。”
他是那种吃遍天下、还骂遍天下的家伙。
他的饮食观奇特至极:
“好吃的都不健康。”
“猪油是世界第八大营养物。”
“大吃大喝是对生命的尊重。”
他早上起床要自己煎蛋、煮面,配红茶,配一本旧小说。他说:“做喜欢的便当,就是努力。”
他和妻子之间,也常以“食”调情。他尝她的煲汤,她批评他炒饭焦了,餐桌上永远热腾腾,却没一句肉麻话。
有人调侃:“天不生蔡澜,吃道万古如长夜。”
不是夸张,是事实。
有人说他过于张扬,晚年居酒店,衣服一件30万,别墅月租50万。
甚至组建了8人团队,有秘书、司机、护士、外佣,连陪他运动的女医师都“长得好看”。
他并不避讳奢华,也不掩饰欲望。
“钱花不完,人生才是失败。”
他不是堕落,而是通透。
有一年他喝酒泡黄泥螺,醉倒两天,从此戒酒改茶。
但仍然保留“喝茶要配女人陪”的讲究。他说:“喝酒伤身,喝茶养人。”
他死前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将骨灰撒在维多利亚港。那是他最爱的香港,法律不允许,他退而求其次,改葬新加坡。
不生孩子,不留房产,不办公司,不搞传承,不求纪念。
只活当下,活成一首随时可以终止的诗。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潇洒。
黄霑曾说:“蔡澜是真正不怕死的人。”
而倪匡则补一句:“他看世人,不论青眼白眼,都出自真。”
这是蔡澜最迷人的地方:
嘴毒却不恶,疯癫却有骨。
他曾在节目《今夜不设防》中,与倪匡、黄霑一同调侃巨星。
关之琳承认插足婚姻,张曼玉坦言参加港姐是为虚荣,就连张国荣的初夜都没放过,全都被他们“聊出真话”。
那个节目无人禁忌、无人设、防线尽失,却成了黄金年代最后的真诚记忆。
而蔡澜,则像那把随时能开瓶的开瓶器:无论你藏得多深,他都能撬开你。
他不是一个文化人,而是一个江湖人。
他监制成龙的《龙兄虎弟》,也与书法界大佬过招。他写散文、拍美食、评电影,甚至还偶尔写点艳情小说。
他的作品不是为“文坛”而写,而是为“好玩”而写。
他的代表作《江湖老友》《蔡澜谈吃》,语句洒脱、内容通透,从不高深,人人能看。
甚至有人说,金庸笔下的洪七公,原型便是他。
贪吃、风趣、不羁、有义气——谁不是蔡澜?
但这样一个人物,也从未逃过争议。
有人讽他“空有才气,没担当”。
有人骂他“满嘴油腔滑调,晚节不保”。
但他听了都笑:“一个人连自己都哄不好,怎么活?”
他不躲骂,也不求夸。
年轻人问他:“你怎么看剩女?”
他答:“不嫁也好,几个女生开心玩呀。”
有人说他玩世不恭,他回:“世界已经够烂了,我还没长大。”
他对“躺平文化”表示支持,说那才是“本该如此”。
当朋友劝他早睡早起戒酒养生,他一句:“我会把他们赶出去。”
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他真活明白了。
金庸对他评价:“他是一个真正潇洒的人。”
而倪匡则说:“蔡澜的真,不计较利害,只求心中欢喜。”
他不是一面旗帜,而是一块老姜——不拿来炖肉,就静静躺在那儿,散发香气。
所以他走了,我们才突然意识到:
四大才子,一个不剩了。
江湖再无金庸,科幻再无倪匡,情歌再无黄霑,美食再无蔡澜。
这不只是一个人的谢幕,是整个时代的落幕。
一个敢活、敢写、敢吃、敢笑的时代。
再无后来者。
如今,蔡澜最后一个走了。
那一代人,真的全剧终了。
可我们终究要问一句:
一个人如果可以这么“随便”地活、尽兴地走,是不是也该羡慕?
他没有子孙、没有庙堂、没有年终总结,甚至没有一个“必须纪念他”的理由。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那么多人怀念。
因为他用尽一生,教我们一件事:
活着,不是为了留下什么。
而是,为了好好活过。
来源:螺丝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