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 7 万字的书到 35 集的剧,《长安的荔枝》的影视化完成了一次从可谓是一次教科书级别的类型化破局,它找到文字和影像链接的锚点——当代 " 打工人 " 的情绪共振,并在此基础上以影视化的思维重构故事肌理,既保留原著精神内核,又注入了双线叙事的情节张力,同时在
作者 / 乔苗儿
"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耳熟能详的诗句,在电视剧《长安的荔枝》里,经由马伯庸 + 曹盾之手,雷佳音 + 岳云鹏这组 " 倒霉郎舅 ",化为一场惊心动魄、荒唐又写实的传奇。
从 7 万字的书到 35 集的剧,《长安的荔枝》的影视化完成了一次从可谓是一次教科书级别的类型化破局,它找到文字和影像链接的锚点——当代 " 打工人 " 的情绪共振,并在此基础上以影视化的思维重构故事肌理,既保留原著精神内核,又注入了双线叙事的情节张力,同时在制作上以传统文化和盛唐风貌为依托,呈现出别具一格的美学韵味。
言简意赅三个字:彩!彩!彩!
从单线突围到群像博弈
剧版《长安的荔枝》以 7 万字的小说为基,却让小人物的弧光有了裂变和新生,进而丰富了整个故事情节,让你来我往的冲突更多元。精细雕琢人物与情节,使其丰满生动,这是该剧在改编维度最大的两个亮点。
情节的丰富度方面则体现在对原著进行了巧妙的时空重构。原著采用线性叙事,而剧版则采用倒叙与插叙相结合的方式。剧中通过李善德的回忆片段,观众得以窥见他与妻女的深厚感情,这种叙事方式不仅增强了故事的悬念感,也为人物塑造留出了更多空间,情节的丰富和人物的丰满相辅相成。
《长安的荔枝》从文字到影像,找到了折叠肌理中的生长空间。荔枝转运不仅是单纯的技术型难题,更成为揭开大唐繁盛遮羞布的引子。当一颗荔枝串联起长安朝堂、岭南边陲、胡商商会," 盛世滤镜 " 也被彻底击碎。
" 牛马 " 对 " 社畜 " 的职场困局
《长安的荔枝》之所以引发广泛共鸣,在于它精准捕捉到了当代职场人的普遍困境。" 一骑红尘妃子笑 " 的浪漫,在剧中化作职场生存寓言,让当代打工人脊背发凉。
比如 KPI 高压。李善德接到的荔枝运输命令,堪称古代版 " 不可能完成任务 ":没有预算、没有资源、没有时间,却要完成近乎苛刻的要求。这种职场难题与现代人的工作体验高度重合——领导一拍手,牛马跑断腿,不管合理不合理,都只能硬着头皮干。剧中李善德反复修改运输方案的过程,与当代职场人熬夜改 PPT、反复打磨方案的经历如出一辙。
将千年前的历史故事转化为现代人的情感投射。这种共鸣的产生,既源于对现实痛点的准确把握,也得益于创作团队对人性的深刻理解。
从共鸣效应来看,《长安的荔枝》让古时的 " 牛马 " 与当代的 " 社畜 " 隔空击掌,共享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让情绪链接具有跨越时空的能力,深度回应现代观众的精神需求。虽然李善德大部分时候总被挤兑得没脾气,可兔子急了也咬人,李善德跟何有光上演的 " 兔子蹬鹰 ",都站在理上,让刺史哑口无言,也给打工人们出一口 " 恶气 ",成为爽感来源。
《长安的荔枝》在制作层面,展现出国产剧集的工业水准和美学追求,既有考据,也有活用。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精工细作的创制理念并非与内容割裂的单纯炫技,而是由表及里均服务于剧情,深度参与叙事。剧集用电影级的视听语法,让镜头开口,成为叙事者。
剧集开篇,李善德独自一人向岭南跋涉的路途上,官道穿过山川丘陵," 荔枝运输舆图 " 自半空高悬的场景,进一步强化了任务的危急,无声彰显环境对人的压迫。
而何刺史变鸡老豆,攒局斗鸡那幕如今也被观众称为 " 封神级别 " 的镜头设计,不止因为将斗鸡的场景拟人化,而是通过镜头,将李白笔下《行路难 · 其二》中写的 " 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 变得具象化,极具视觉张力的同时饱含辛辣讽刺。
还有散落在剧集各处细节里的镜头语言细节:在烘托岭南地区的暑热方面,用过曝的打光代替反光板,通过漫反射在镜头中呈现蒸笼一样的高温环境;服道化美但不凌驾于人物塑造的真实感上,李善德几乎一身官服穿到底,到了岭南更是不顾形象地趿拉着芒鞋,不修边幅的状态正符合接了死拆的落魄荔枝使形象。
又譬如片尾曲《长恨歌》,用到了非遗陕北说书,由传承人熊竹英演唱。黄土高原的苍凉和大唐盛世形成一种环境上的张力,镜头语言的最锋利处,正是在这声画融合处,彻底撕开盛唐华美的袍。
《长安的荔枝》以 " 历史中的现实主义笔法 ",让盛唐幻象和当代职场在荧屏共振;用一颗小小的荔枝为引,串联古今,映照荒唐和真实,它像一面从普通人生活中立起的镜子,照见的诸位,正为它鼓掌。
来源:艾叔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