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板戏捧红赵燕侠?还没《沙家浜》时,她已经是名动四九城的角了

天堂影视 内地明星 2025-06-10 21:14 3

摘要:中国的京剧艺术,在它两百余年的发展历程中,曾经绽放出花树繁茂、灿若云霞的众多艺术流派。从程长庚的沉雄古朴,到梅兰芳的雍容华贵,这些风格迥异的艺术流派如同一条奔涌的长河,滋养了几代以京剧为终生事业的艺人。

中国的京剧艺术,在它两百余年的发展历程中,曾经绽放出花树繁茂、灿若云霞的众多艺术流派。从程长庚的沉雄古朴,到梅兰芳的雍容华贵,这些风格迥异的艺术流派如同一条奔涌的长河,滋养了几代以京剧为终生事业的艺人。

新中国成立之初,京剧艺术迎来新的发展契机。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壤上,一位叫赵燕侠的年轻演员开始崭露头角。她并非出身梨园世家,却凭着过人的天赋与毅力,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开辟出新天地。五十年代初,已有十年舞台经验的赵燕侠敏锐察觉到,新时代的观众对京剧艺术提出了新要求。那些曾经让老戏迷如痴如醉的程式化表演,在年轻观众眼中却显得晦涩难懂。

每次演出,她都会留意台下观众的反应:为何精心设计的唱段得不到共鸣?哪个瞬间能让观众屏息凝神?她发现,传统京剧过于注重形式美,而忽视了人物情感的传递。于是,她开始尝试改变——咬字更加清晰,唱腔更富生活气息,身段动作力求自然流畅。在《白蛇传》中,她塑造的白素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家,而是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痴情女子;在《红娘》里,她把丫鬟演得活灵活现,让观众看到了一个机智活泼的市井少女。

当时戏曲界仍有不少守旧之士,认为她的表演"离经叛道"。但赵燕侠坚持自己的艺术追求,她常说:"戏是演给观众看的,不是演给自己玩的。"到了六十年代中期,赵派艺术已臻成熟。她的代表剧目《玉堂春》《碧波仙子》等,既保留了京剧的精髓,又赋予角色新的生命力。在唱腔上,她创造了"赵腔",吐字清晰如珠落玉盘,行腔婉转似清泉流淌;在表演上,她讲究"情动于中而形于外",每个眼神、每个手势都经过精心设计。这种将传统程式与生活真实完美结合的艺术风格,不仅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也为京剧艺术的传承发展开辟了新路。

戏台两侧的字幕机亮着幽幽蓝光时,赵燕侠的水袖已经甩出了风声。老戏迷们都说看她的戏不用抬头——那嗓子像是装了扩音器,每个字都跟小钢珠似的,从台上一路滚到最后一排观众的耳朵眼里。

八十年代在长安大戏院,新装的电子字幕成了角儿们的遮羞布。可赵燕侠偏跟字幕机较劲,唱《红娘》时"老夫人"三字喷口而出,惊得下喝彩:"赵老板的字比灯泡还亮堂!"这手绝活倒把同行衬得尴尬。后来排现代戏《杜鹃山》,她把"打土豪分田地"的"打"字念得跟连环炮似的,有人说太直白,她反问:"当年农会主席喊口号,难道还翘兰花指?"

最绝的是《沙家浜》里"人一走茶就凉"那段。别人唱"凉"字总带着湖北腔的尾音,她却让字音在鼻腔里转个弯,突然往下一坠,活像杯冷茶泼在青石板上。

字幕机现在越做越花哨,可老戏迷们反倒怀念起那些不用抬头的日子。去年重阳节茶话会,九旬的谭票友拉着她的手说:"您那'一霎时'的'霎'字,三十年前在吉祥戏院就把我天灵盖唱酥了,哪用得着看屏幕啊!"

赵燕侠的嗓子像把双刃剑,假嗓如银瓶乍破,真嗓似铁骑突出。这手真假嗓结合的绝活,在六十年代的京剧界掀起了一场静悄悄的革命。老戏迷们都记得,她唱《玉堂春》"来至在都察院"那句时,假嗓的"院"字刚飘到半空,突然往下一坠,变成真嗓的沉痛呜咽,活像只折翅的鸽子栽进观众席,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这功夫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早年她在广和楼跑龙套时,就发现旦角纯用假嗓像隔靴搔痒,特别是演到悲愤处,那尖细的嗓音总差着三分火候。后来她偷偷跟着老生演员吊嗓子,把真嗓的厚实劲儿化进青衣唱腔里。有回排《碧波仙子》,她唱"水底鱼虾听我言"时,真假嗓转换得像鲤鱼打挺,乐队师傅惊得胡琴都走了音。

新编戏更是她大展拳脚的天地。《白蛇传》"断桥"一折,白娘子那句"狠心的许郎啊","狠心"用假嗓尖得像绣花针,"许郎"却突然换成真嗓的浑厚,转折处带着哭腔的颤抖。观众们说这哪是在唱戏,分明是把人心肝五脏都掏出来晾在台上了。

如今剧场里戴助听器的老太太们,还能学着她当年《玉堂春》的腔调来两句。有个票友说得妙:"别人唱苏三是在讲故事,赵老板唱苏三是在你耳边敲冤鼓。"那些曾经反对她的老权威们,晚年也成了最忠实的听众。

赵燕侠的嗓子像块调色板,能随人物变换出千百种色彩。唱《碧波仙子》时,那[南梆子]的调门儿轻快得像鲤鱼跃水,每个音都带着水珠儿似的透亮。仙子踏进书房那几步,她故意把"移步近前看端详"的"看"字往上轻轻一挑,活脱脱是个好奇的姑娘踮着脚偷瞄心上人。可转到《闯王夫人》里绣大旗的[四平调],声线立刻沉了三度,"千针万线系雄心"的"系"字咬得又重又稳,仿佛真能听见麻绳绷紧的吱嘎声。

最绝的是《白蛇传》"断桥"那场。白娘子一句"狠心的许郎",前三个字用细若游丝的假嗓,到"郎"字突然转成真嗓的哽咽,像把刀子生生劈开个口子。后面大段[西皮流水]更见功夫,骂许仙时字字如冰雹砸地,说到"夫妻恩情"又化作春水潺潺,把个又爱又恨的蛇精唱得比真人还鲜活。

现在戏校教《红梅阁》,老师总拿赵派唱腔当教材。有个学生唱李慧娘"怨气冲天"时,故意在"冲"字上用了七分真嗓,老师一拍大腿:"对喽!要的就是这三分鬼气七分人味的劲儿!"剧场顶灯晃在年轻人脸上,那神情活像四十年前偷师成功的赵燕侠。

赵燕侠演戏,最绝的是能把人物心里那点弯弯绕绕都掏出来晾在台面上。《盘夫索夫》里严兰贞摸衣裳那场,她手指头在衣料上轻轻一捻,眼珠子往丫环脸上那么一溜,活脱脱是个新媳妇想显贤惠又怕人笑话的模样。那衣裳其实不厚不薄正合适,可她偏要再摸两下,倒像是要把自己的担心也一针一线缝进去似的。

赵燕侠的戏,从来不是等胡琴响了才开唱。她往台上一站,眉眼间早就把戏文写满了。《玉堂春》里苏三跪在堂前,还没开口,那微微发抖的指尖和泛红的眼圈,活脱脱就是个含冤的小媳妇。等"来至在都察院"这句一起,观众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阵沉默,早把冤情埋进了唱腔的引子里。

这手"情中起唱"的功夫,让她能把老戏唱出新滋味。《红娘》里那段"小姐呀",别人唱是俏皮,她唱出来却带着三分心疼。红娘扶着门框偷瞄崔莺莺时,先叹口气再开腔,那声"呀"字在舌尖上打了个转,活像看见自家妹子为情所困的模样。

现在剧场里那些年轻演员,虽然也讲究"声情并茂",可总差着点火候。有位老琴师说得在理:"赵老板的戏是心里先烧开一锅水,唱腔不过是冒出来的热气。现在这些孩子,光知道往壶嘴上安个汽笛,那能是一回事吗?"

1979年的北京,美国国际艺术创作公司总裁谢尔登·哥尔德第三次推开排练厅的木门时,赵燕侠正在演《拾玉镯》。孙玉娇数鸡那段,她手指头绕着辫梢转圈,眼珠子滴溜溜往台下瞟,活脱脱就是个怀春的农家姑娘。

三个月后,纽约林肯中心的灯光下,戏票早被抢光。《拾玉镯》演到孙玉娇捡玉镯那段,赵燕侠用脚尖轻轻点地三下,像是试探又像欢喜,二楼包厢有位老太太突然掏出小镜子照自己——后来才知道,她年轻时在威斯康星州也这样偷看过初恋。华盛顿演《碧波仙子》那晚更绝,水袖翻飞间,台下观众跟着"游湖"的身段左右摇摆,活像被施了法术的芦苇丛。

回程飞机上,剧团惊呼:"84场啊,场场爆满。"赵燕侠却摩挲着戏箱里那面被美国观众塞满鲜花的铜镜,想起谢幕时有个黑人女孩用蹩脚中文喊"谢谢",那眼神比任何掌声都烫人。

来源:细看历史三棱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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