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方靖是上了趟卫生间,才赶回第17小组监室的,而这个时候,消息灵通人士徐远举等人,早已在议论了。方靖还没有落座,李仙洲便有几分羡慕地问方靖:“卫立煌和你谈了些什么?”
方靖是上了趟卫生间,才赶回第17小组监室的,而这个时候,消息灵通人士徐远举等人,早已在议论了。方靖还没有落座,李仙洲便有几分羡慕地问方靖:“卫立煌和你谈了些什么?”
方靖愣了一下,才说道:“没,没,没谈什么,就是说了些在粤军共事时的陈年旧事,又说了些他在外面漂泊的生活,还说了我们在这里的生活情况,他还说,我们的生活水平,赶上了外面的高级干部,和他差不多,比普通的市民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呢。还说,新中国的建设如火如荼,周总理已经通知全国公安部,一定要让我们走出去,感受一下祖国的大建设成就,还说,百闻不如一见,关在笼子里学习的东西,都是抽象的。”
徐远举和廖宗泽也早已跑到监室的最里面,徐远举焦急地问道:“他,就没有说说有关我们的新政策?”
方靖笑了一下,说道:“他说的,和姚局长讲的,差不多,不过,他说,中共方面,已经拿出了一个草案,在征求着各民主党派领导人的意见呢。不是一个不放,也不是一下子放了,估计是要根据表现,或者其他条件,分批释放的,和你分析的差不多,差不多。”
徐远举的脸色,略略变了一下,说道:“老方,不是差不多,而是差得多,说明释放战犯这件事,不是共产党一家的事,那些民主党派、民主人士也会出手的,共产党宽大为怀,那些人,哼哼,就未必了。”徐远举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默默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范汉杰回来了,没有笑,也没有哭,但表情并不是怎么喜悦。李仙洲有些焦急地问:“老范,咋啦,哭丧着脸,见到老长官了,不是一件好事嘛。”
范汉杰冷冷一笑,说道:“我,也应该学人家廖耀湘,就不该去见他,自己从来都不承认在东北的失职,还一再强调说,东北之败,全在蒋介石一人胡乱指挥,罪责全在老蒋,他一点责任都没有。哼,胡乱指挥,如果没有人搞乱,蒋介石如何胡乱指挥啊?”
方靖愣了一下,说道:“老范,都过去多年的事儿,故旧好不容易相见,你们,又说那些事干啥吗?”
范汉杰哼了一声,说道:“老方,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内心感受到的东西不一样啊。他和你说,他在东北失败之后,蒋介石如何冷遇他,如何要撤职查办他,如何监视他,如何要治他的重罪,你肯定会同情他的。可他想过没有,东北之败,即便是蒋介石是第一历史罪人,陈诚是第二历史罪人,那么,第三呢,总不会是人家匆匆赶到东北,收拾一滩烂屎的杜聿明吧,也总不会是被他害惨了的郑洞国吧,更不会是被他抛弃了的范某杰和备受压制的廖耀湘吧?他卫立煌排不了第一,排不了第二,难道第三也排不了?这个缸,他不顶也就算完了,为什么还惺惺作态,在范某面前装可怜呢?”
李仙洲叹了口气,劝说着范汉杰,说道:“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命运如此,奈何奈何。如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政府新贵,来见我们这些阶下囚一面,就足够了,就足够了。你,范某杰,难道还希望他向你赔情道歉啊?”
范汉杰冷静一下,也叹了口气,说道:“老李,不是非让他赔礼道歉,而是想,这种事,要么不说,要么说一声,由于我当时的一些失误,而造成如此不堪之局面,老范肯定会一笑了之的,可他卫立煌,说了些什么?大骂了蒋介石一通,老范没有吭声;大骂了陈诚一通,老范也没有吭声;说辽沈战役失败,罪在蒋介石一人,老范仍然没有吭声,可他接下来不该说,老蒋要是听他的,固守沈阳不出兵,廖耀湘兵团或可保全,什么道理吗?要保全他廖耀湘,就是让老子来垫缸,难道整个东北‘剿总’都不该死,该死的是我范汉杰,还有一个快饿死了的郑洞国,对于这种只从别人身上找原因的家伙,老范不稀罕。呸,真他N的想错了,不应该去见他。他当他的人上人,我做我的阶下囚,又能如何?”
就在这时,孔庆桂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拍了拍范汉杰的肩头,说道:“老范,我这个炮兵司令还没有开炮呢,怎么就轮到你来了啊。兄弟,不慌,不慌,先吃了我们这些高级干部才能享受得了的免费午餐,我们下午接着说。诸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来源:一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