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中国“野路子”导演征服戛纳:易烊千玺多角色,观众却看不懂

天堂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6 07:16 1

摘要:就在上周,35岁的新锐导演毕赣站在戛纳领奖台上,手里捧着一座"本不存在"的奖杯——评审团特别奖。

我的电影就像一场大雨,

希望你们不要带伞。

“十年了,终于再次出现一部华语电影夺得戛纳!”

就在上周,35岁的新锐导演毕赣站在戛纳领奖台上,手里捧着一座"本不存在"的奖杯——评审团特别奖

这是戛纳评委会主席朱丽叶·比诺什,为毕赣及其入围作品《狂野时代》临时创造的奖项。

"因为这部电影太特别了,它关于梦,关于疯狂,关于我们所有人不敢直视的狂野。"

《狂野时代》海报

距离上次华语电影在戛纳主竞赛有所斩获,已经是十年前侯孝贤执导的《聂隐娘》。

而今天,毕赣带着让评委都坦言"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狂野,带着让易烊千玺成为最年轻入围演员的魔力,带着舒淇十年后重返的锋芒,来到戛纳的红毯上。

有人说这是”天才的胜利”,也有人说“99%的人根本看不懂”。

但所有人都无法否认,这个被李安称为“天才”的年轻电影人,正用最疯狂的方式,把中国电影重新钉回了世界版图。

01

狂野时代:六种感官的迷宫

毕赣导演的这部新片《狂野时代》,堪称是一场穿越百年电影史的奇幻之旅。

故事以舒淇饰演的脑科医生在手术中意外坠入意识世界为开端,她在这里发现了一具神秘的仿生人残骸。

而由易烊千玺饰演的“迷魂者”,将在五次重生中带观众体验不同时代的电影魅力。

影片开篇就以默片美学的方式,将《狂野时代》打造成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

易烊千玺手持水管在草地上做出滑稽动作的场景,完美复刻了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水浇园丁》的经典画面。

《水浇园丁》海报

随着章节推进,毕赣继续让观众穿梭于不同的经典电影画面。

第二章重构了奥逊·威尔斯《上海小姐》中经典的镜屋枪战场景,将黑色电影的悬疑美学发挥到极致。

《上海小姐》剧照

第三章则画风一变转入充满禅意的东方寓言,充斥着金基德《春夏秋冬又一春》的影子。

《春夏秋冬又一春》剧照

到了第五章,毕赣回归到他最擅长的长镜头语言,用一段猩红夜色下的吸血鬼之恋,为世纪末的迷惘与激情写下注脚。

影片的深层结构暗合东方哲学中的“六根”概念,六个章节分别对应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和思维。

而演技大爆发的易烊千玺,则通过五个角色来诠释这五种感官体验:

在默片章节中他是丑陋的怪物,在谍战故事里他化身“人体乐器”,用颤抖的肢体演绎听觉的极致;

在禅修段落中,他通过尝尽世间至苦来完成转生;

而在末日爱情故事里,他与李庚希的缠绵长吻将触觉的亲密与痛楚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戛纳首映后,很多观众都说这是一封“写给电影的情书”。

《综艺》杂志评价它“每一部分都既荒诞又忧郁,共同构成对20世纪电影之梦及其承载生活的挽歌。”

就像戛纳评委的感叹:

这部作品既是对电影史的深情回望,也是对未来影像可能性的大胆想象。

02

“野路子”的逆袭

然而,这个如今在国际影展上频频亮相的年轻导演,连自己都认为是个“异类”。

他既不是北电中戏的科班生,也没有海外留学的背景,而是毕业于山西传媒学院——

一所彼时还只是普通大专的院校,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野路子出身”。

毕赣

1989年,毕赣出生在贵州凯里一个普通家庭。

父母离异后,他跟着开出租车的父亲生活,住在潮湿的平房里,母亲开的理发店成了他偶尔才能去的地方。

这种孤独的童年让他变得敏感,十五六岁时开始写诗,最初只是为了“把妹”,后来成了情绪宣泄的出口。

“写诗是不快乐的,因为它有很多东西要分泌。”

毕赣故乡贵州凯里

高中时看《导盲犬小Q》的经历,让他第一次萌生了自己也可以拍电影的念头。

于是,高考失利后,他傻乎乎地报考了山西传媒学院的电视编导专业——

他以为这就是教人拍电影的,但其实二者并不算太沾边。

大学期间,“野路子”的毕赣展现出了电影天赋。

大二时他拿过校级最佳影片,奖品是一部手机,他意气风发地在上面写道:

“我要在24岁的时候,拍下我觉得最好的电影。”

但现实很快给了他一记重拳,大二那年,他拿着姑妈给的一万块钱尝试拍短片。

结果拍出来的素材一半没声音,麦克风还经常穿帮。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拍电影的料。”

沮丧的毕赣暑假都没去找正儿八经的专业实习,直接跑到县城加油站打工去了。

2011年,尽管已经拍出了初显风格的毕业作品《老虎》和《金刚经》,但完成学业后的毕赣还是决定先打工谋生。

“我当时想,先把梦想放心里,30岁再拍电影吧。”

毕赣早期校园作品《金刚经》

然而,刚踏出社会的毕赣,可谓“干一行衰一行”:

在广告公司干过,跟老板吵翻后被骂“狗屎”;

开过婚庆工作室,结果一年就倒闭;

最落魄时甚至去考客运站的岗位,结果连考试都没通过。

屡屡受挫的他甚至考了爆破证,准备转行到与梦想完全陌生的领域。

毕赣早期工作照

转机出现在他的大学老师丁建国身上,看到这个有天赋有才华的学生要放弃,决定自掏腰包支持他拍电影。

毕赣又从母亲和女朋友那里借来好几万块,向家人立下军令状:

“如果28岁还没有任何你们能看得到的成绩,我就随你们处置吧。”

就这样,他东拼西凑了20万启动资金,在老家凯里开始了第一部正式作品《路边野餐》的拍摄。

《路边野餐》海报

虽然那个“24岁拍出最好电影”的豪言,并没能实现。

但谁又能想到,这个曾经在加油站打工、差点去爆破单位上班的年轻人,日后会成为中国艺术电影的新希望呢?

03

虚实交织的梦境风格

《路边野餐》讲述了一个穿越时空寻找亲人的故事,主演是他的小姑父陈永忠——一个“混过社会,看艺术电影”的江湖人物。

然而,这部作品的拍摄过程充满艰辛,团队资金短缺、主创经验不足等让剧组经常被迫停工。

《路边野餐》剧照

毕赣不得不给团队“打鸡血”,说他们在创作一部“伟大的电影”。

最后资金耗尽时,他仅带着录音师、文学策划和女友完成了剩余30%的拍摄。

甚至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他们也不得不站在荒野里架起身子淋着雨来保护器材。

《路边野餐》剧照

影片中那个经典的41分钟的长镜头,灵感来自毕赣拍婚庆时跟随新人长途行走的经历。

“我觉得对于艺术工作者来说,打动自己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个才是我的第一位。”

《路边野餐》剧照

这部质感粗粝而富有诗意的作品,一开始在国内试映时并不被业界看好,但毕赣依旧坚持要送往国外参赛,

结果,《路边野餐》出乎意料地在洛迦诺电影节一鸣惊人,斩获了最佳新人导演等林总20多项荣誉。

毕赣在洛迦诺电影节获奖

影片中非职业演员的表演、当地方言和毕赣写的诗共同构建了一个虚实交织的梦境世界。

“许多夜晚重叠、悄然形成黑暗、玫瑰吸收光芒、大地按捺清香”——

这些诗句与凯里的风土完美融合,让国际影评人看到了中国电影的新可能。

2017年,毕赣集结汤唯、黄觉等明星,以千万级投资拍摄了《地球最后的夜晚》。

这次他更大胆地采用60分钟的3D长镜头来呈现男主角的梦境,讲述一个中年男人寻找12年前恋人的梦幻之旅。

《地球最后的夜晚》剧照

毕赣将故事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用2D拍摄现实,第二部分用3D呈现梦境。

“我希望在我的电影里面,最后找到的那个不是真实的她,是她还没有变成邪恶的时候,还保持着纯真的那一刻。”

《地球最后的夜晚》剧照

然而,2018年跨年夜上映时,“一吻跨年”的营销策略吸引了大批观众,却因艺术片的晦涩风格引发强烈争议。

对此,毕赣淡然回应:

“我的电影都是拍给野鬼和风的。”

在他看来,观众能否理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特殊体验。

《地球最后的夜晚》海报

从《路边野餐》到《地球最后的夜晚》,毕赣逐渐确立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他镜头下的画面总是湿气氤氲、空间错落、树木繁盛的,充满了歌厅、桌球室、老虎机和港台老歌的背景音。

这些迷幻的元素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他生活经历的写照。

“这两部电影都存在一个叫‘荡麦’的超现实世界,最开始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然后慢慢它变成了时间可以交织的地方。”

《路边野餐》剧照

这种风格也同样地延续到了第三部作品《狂野时代》,如同苗族传说中的“蛊毒”——

用潮湿的雾气、破碎的梦境和螺旋的时间,将观众拖入一场虚实交织的精神漫游。

鉴于上一部电影口碑的两极分化,这次毕赣在海报上直接打上了"艺术电影"四个字。

“我的电影就像一场大雨,希望你们不要带伞。”

从潮湿的凯里平房到戛纳领奖台,毕赣的崛起也诚然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落在了中国电影界。

04

中国电影需要他的狂野

当戛纳评委主席朱丽叶·比诺什站在台上宣布增设特别奖时,她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

“这是一部充满奇特创造力的作品,它像一场外来梦境闯进了我们的视野。

或许你无法完全理解它,但它允许了那些不可思议的梦境存在——这种诗意让我们成长,让我们感动。”

这份专为《狂野时代》设立的评审团特别奖,不仅是对毕赣个人的认可,更像一束穿透中国电影寒冬的微光。

毕赣与朱丽叶·比诺什

在当下全球电影节更青睐议题电影的潮流中,毕赣选择了一条更少人走的路。

当其他导演忙着用电影探讨社会现象时,他执着地探索着电影创作本身如梦境一般的魔力:

《路边野餐》是关于时间的诗,《地球最后的夜晚》是记忆的迷宫,而《狂野时代》则直接向电影艺术本身献上了一封情书。

“电影不过是一个载体,但人需要想象和叙事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这位来自贵州凯里的导演,用三部作品完成了惊人的三级跳:

从洛迦诺电影节、金马奖再到一路闯进戛纳主竞赛单元。

要知道,在中国电影界能在35岁前达成这个成就的导演屈指可数。

更难得的是,毕赣始终保持着“野生”的创作状态。

主演易烊千玺透露,进组时根本没拿到完整剧本,大部分的表现画面都是导演与演员一起在现场把故事“走出来"。

这种即兴的工作方式,让每个镜头都充斥着灵感刹那而过的可能性。

正如毕赣自己形容创作过程时说的:

“就像往山谷里扔一块石头——你永远不知道回声会带来什么。”

在这个“寒门难出贵子”的时代,毕赣的成长轨迹显得尤为珍贵:

从被广告公司老板嘲讽“才华不能当饭吃”,到站在戛纳的聚光灯下;

从拿着家人凑的20万拍《路边野餐》,到如今驾驭千万级制作的《狂野时代》。

诚然,当下中国电影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寒冬,市场萎缩、创作受限、种族打压等等。

但毕赣的获奖提醒我们,真正的电影艺术永远不会消亡,它依然可以是咒语、是梦境、是一场跨越时空的降灵会。

那位曾看不起毕赣的广告公司老板不会想到,多年后这个年轻人会站在戛纳的舞台上,用事实证明了那句老话:

是金子总会发光。

毕赣的成功或许不能立刻改变中国电影的困境,但它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来源:人生望远镜五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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