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著名越剧演尹桂芳1919年出生在浙江新昌一户贫苦农民家庭。10岁进科班学戏,演过多种行当,最后专工小生,自己改名尹桂芳。十九岁之前,她一直随戏班或剧团游走浙江各地,积累了丰富的表演经验,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台柱演员。
著名越剧演尹桂芳1919年出生在浙江新昌一户贫苦农民家庭。10岁进科班学戏,演过多种行当,最后专工小生,自己改名尹桂芳。十九岁之前,她一直随戏班或剧团游走浙江各地,积累了丰富的表演经验,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台柱演员。
尹桂芳塑像
1939年,20岁的尹桂芳经人引荐,从宁波来到上海永乐茶园唱戏。
1938年时的尹桂芳(左)
永乐茶园位于老闸桥边,是当时上海公共租界北面一所茶室兼剧场的中型娱乐场所,舞台上有灯光设备,各种设施都比较先进。
这里的阵容是:头牌花旦王明珠,二牌老生俞汉香,三牌小生为尹桂芳和比她早来一点的袁水娟。
1939年的大年初一,永乐茶园观众席上坐得满坑满谷,池座里一片欢乐景象。大门囗,王明珠、俞汉香、袁水娟、尹桂芳的彩色牌子四周缀满电灯,辉煌耀眼。
但尹桂芳发现,别人的牌子都做得比自己大,尤其是袁水娟与自己同为“三牌”,但她的牌子就是比自己大,在同一出《沉香扇》中,派尹桂芳演前徐文秀,袁水娟演后徐文秀。显然这是在抬高袁水娟的身价。
但尹桂芳并未对此有半点不悦。她认为袁比她早到上海,人头熟,捧场人自然多。何况尹桂芳也志不在此,她认为,早上台可以早下台,反而有充分时间看戏、学戏,以此提高自己。不争一时,只争一生,这是尹桂芳自己渐渐明确的人生理念。
但就在永乐茶园营业红火,日进斗金,尹桂芳潜心于新的艺术氛围之时,头牌花旦王明珠突然提出加薪要求。老板自然不敢得罪王明珠,但又不想额外再支出,最后便找了个理由将没有背景的尹桂芳辞退了。
这样尹桂芳一下子就“没戏”了。但天无绝人处,尹桂芳又被人引荐给一位外号叫“弟弟姆妈”的越剧迷,此人在法租界的戏院茶园颇有人脉,也说得上话。
她一见尹桂芳就欢喜,说她两眼有神,面孔白净丰满,是个聪明忠厚之人,日后必有“苗头”。她对尹桂芳说:你初到上海,人还嫩呢,先在小地方做做,只要演得好,观众喜欢你,看你戏的人多了,将来必然发迹……
尹桂芳剧照
尹桂芳确实是个忠厚之人,她觉得“弟弟姆妈”的话有道理,便抱定先站稳舞台的求实精神,安心在“小地方”唱戏,不断提高自己的技艺,她对自己的艺术也有这个自信。
于是尹桂芳到了顺昌路底的汇泉楼,与花旦陈妙仙合作,月薪只有一百二十元。她省吃俭用,大部分钱都花在定制演戏行头上,首先想到的是改进丰富自己的唱腔。
但那时剧团没有专业作曲,于是尹桂芳空余时间四处看戏,不仅看本行小生戏,还看京剧、昆曲等小生戏,拼命学习吸收各种艺术养料。
一个戏演出前,她往往先根据剧情、角色感情,把唱词哼成曲子。怎么好听顺口就固定下来。这其实就是尹派唱腔的“雏形”。
同乐戏院外观
结果她在汇泉楼的演唱轰动了老西门南阳桥一带,有一位太太天天成为剧场座上客。说尹桂芳扮相、眼神好,唱起来那嗓音就像糯米汤团那样糯,听来适意,她的身段更是潇洒漂亮,无与伦比。
半年之后,尹桂芳与陈妙仙又转到“龙园”演出,再从“龙园”转到“南阳”与邢竹琴合作。这时尹桂芳的艺术更见光彩,已经拥有大量观众了。连当时红极一时的“闪电小生”马樟花也闻迅到法租界来看尹桂芳的戏。看后她说:“只要我在的话,决不让她红过我……”尹桂芳的魅力已经使这位漂亮高傲的同行感到“惘惘的威胁”了,可见尹桂芳的艺术水平已经今非昔比,虽然她并不与人争什么。
尹桂芳、傅全香剧照
在南阳大戏院演《吕布与貂蝉》时,尹桂芳减弱了京剧武生那种“强”与“硬”的成分,糅进了越剧的柔美色彩。把吕布演得非常潇洒俊美,成为她和头牌花旦邢竹琴每演必满的叫座戏。
南阳大戏院方位图
有一天,两人在观众的叫好声中回到后台,邢竹琴真诚地对尹桂芳说:“你演得真好,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观众迷的是你。今天我虽是头牌花旦,你是二牌小生,但实际上位置应该换一换了”。
尹桂芳剧照
然而尹桂芳对此并未在意,她考虑的仍然是如何创作剧目和改进唱腔,继续与邢合演了《陈琳与冠承御》、《武松与潘金莲》等戏,南阳大戏院一时观众趋之若骛,天天爆满。
芳华越剧团成员漫画图
就这样从1939年4月到1944年9月,尹桂芳先后在汇泉楼、龙园、南阳、民乐、同乐等五个位于“法租界”边缘上的茶馆小剧场演出,在越剧小生中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最终凭自己的实力,领衔组建了芳华越剧团,进军“公共租界”中心剧场龙门大戏院。
龙门大戏院方位图
龙门大戏院说明书
龙门大戏院位于龙门路西侧,钢筋水泥结构建筑,建于1941年,坐南朝北,上下两层,共有800多个座位,相比“法租界”那些一两百人的小剧场,龙门大戏院无疑是个“大型”剧场了。
因此,当时的观众都说尹桂芳终于跳入“龙门”了。
1945年3月龙门大戏院同人合影
来源:叩街问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