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2013年的春天,北京的风还没从冬天里退尽,医院的窗外飘着细细的灰尘,像是风里夹着的叹息。
那是2013年的春天,北京的风还没从冬天里退尽,医院的窗外飘着细细的灰尘,像是风里夹着的叹息。
我是在那个时候重新认识李贺的。
他站在病房门口,西装有些皱,脸色很沉。门内是李双江,病得很重,眼皮沉重得仿佛压着几十年的疲惫。梦鸽坐在床前,头发没打理,眼圈泛红,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您还有个儿子,叫李贺。”他说。
李双江(右)李贺(左)
声音不大,却像一枚石子,落进了积水多日的心里,泛起一圈波澜。
那一刻,梦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惊讶,有迟疑,更有些说不出口的情绪。那不是一场泪流满面的煽情团圆,也没有电影里那种拥抱的桥段。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亮了。
01 李贺不是这个家的常客
他是李双江与前妻丁英的儿子,1968年出生。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母亲生活,从新疆到北京,再到后来一个人出国。他走过的路,绕开了李双江,也绕开了梦鸽。
李双江与丁英
多年以后再回头看,他的成长像一棵孤独的树,默默扎根,却始终没能长进父亲的视野里。
李双江再婚时,李贺已经是个成年人。他去参加了婚礼,送了礼物,也送上了祝福。没人邀请他,他还是去了。那天他没有停留太久,送完东西就走了。像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始终站在边界之外。
而那时的梦鸽,年轻、美丽,刚刚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站在舞台中央,是李双江公开承认的“知音”。她很少提起李贺,提起时也只是“他儿子”。
02 李贺一直知道,自己是这个家最边缘的存在
他不像李天一,拥有父亲全部的期待与溺爱。也不像梦鸽,拥有李双江后半生的深情与家庭。他是别处长出来的一枝藤蔓,绕不过来,也无法完全割舍。
他没走音乐这条路,没人知道他在哪工作,做什么。他在体制内,穿着朴素,言语克制。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从没在父亲的光环中讨到过任何好处。
他对李双江的感情,不浓烈,也不怨恨。像一条沉稳的河,流过时不声不响,却始终不干涸。
李双江与梦鸽
03 李天一出事那年,李双江七十有余
一纸判决书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高音歌唱家打得措手不及。那之前,他总说“给予了李天一最好的教育”,总说“孩子还小”。可法律不认这些。
那之后没多久,李双江病倒了。有人说是高血压,有人说是中风,也有人说他是被这场风暴压垮的。到底是哪一种,已经不重要。
李天一
梦鸽成了这场风暴中唯一还在撑伞的人。她守在病床前,默默应对媒体的追问、公众的指责、生活的崩塌。她的神情里有疲惫,也有隐忍,但始终没有崩溃。
直到李贺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只是买了点水果,捎了一瓶药酒。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才走进去。然后那句话,就在他看着梦鸽的眼睛时,说出来了:
“您还有个儿子,叫李贺。”
04 我反复记起那一刻梦鸽的反应
她没有立刻起身,也没有热泪盈眶。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亮了一下。
那是很微妙的一种亮,不是光彩照人,而更像是在一片废墟里,看到了一小株开花的植物。
梦鸽并不熟悉李贺。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回忆,也没有亲密的互动。她甚至不确定这个继子是怎样的人。
但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她守着的这个家,还有人在意。
05 李贺后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替梦鸽泡了茶,也陪李双江说了会儿话。没有追问李天一的事,也没有提及过去的失落。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像是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的人。
他没指责父亲当年的疏忽,也没提醒谁欠他什么。他只是用行动告诉这个家:他还在。
他甚至没有留下来过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离开时他在门口站了几秒,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家的门没关严,风吹得门帘轻轻晃动,像是一个迟暮老人心头的悸动。
来源:搞笑豹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