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佩珊对于他们的到来简直心知肚明,刚送走小米的她心情本来就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故作轻松的问道。
左玐带着光明光荣集聚佩珊的小窝,佩珊一进门便感觉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什么风把我们家的‘好儿郎’都吹到我这个不起眼的狗窝来了?”
佩珊对于他们的到来简直心知肚明,刚送走小米的她心情本来就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故作轻松的问道。
光荣率先说道:“妈,我,我是放假了啊,回来看看您。”
佩珊点头,却又怀疑问道:“确定是回来看我?而不是回来有别的事?”她眼波流动,往小枣身上瞟去。
小枣拎着锅铲返回厨房去了。
光荣说道:“儿子回来看妈,天经地义,怎么,非得有别的······事,才回来啊?”光荣说这话连自己都不信,话到嘴边还要拐个弯。
左玐单刀直入问道:“姐,你去哪里了?我们在家都等你好半天了。”
佩珊看着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等我干什么?你们又不是吃奶的婴儿,还得等我给你们一个一个的喂奶不成?”
“姐——”
“妈——”
左玐和光明异口同声喊了起来,大概是不满佩珊那粗俗的话语。
“叫叫叫!叫什么叫?我就在这里,我还能跑了不成?”佩珊最近被他们烦得要死不活,自己拼命的工作,麻痹自己,又挣钱养活这个养活着那个,结果人人都有舒心的日子过了,偏她连一天好日子都过不成,早就气恼到了顶点。
左玐人到中年,还在小辈面前被姐姐一顿呛,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心中也有气,说道:“你在哪里受的气了,回家来跟我们发。马上就要过年了,光明光荣回来陪你过年,你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躁,你呛我就算了,呛孩子算什么?”
他一指光明:“人光明消防队这么忙,还抽空回来看看你,还想着等吃完饭就赶回去了,都没有什么假呢。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一顿骂,你让光明怎么想?难受不难受?”
佩珊也反问:“那你说我自己难受不难受?我这些日子来我难受不难受?我问你们,我一心为你们的时候,你们问过我难受不难受?”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回来陪你吃一餐饭,你怎么跟吃了炮仗一样?我们谁也没有惹你。”
“还没惹我呢?你们还没惹我呢?你们惹我的事情还少吗?”
“不就是不让你这么快跟他回去过年吗?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光明也不想遮遮掩掩了,开诚布公的点出佩珊不高兴的事情。
光荣还不想一下把事情矛盾化,拦了一下光明。
佩珊说道:“我就发脾气了,怎么了?我就是不高兴了,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多大年纪了不懂吗?你谈个恋爱就算了,你还真要巴巴的上赶着跟人家回家去过年啊?”
哪怕光荣狠命的扯着光明,他还是忍不住把最难听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左玐也过来拉住光明,不让他说更难听的话。
佩珊气得浑身发抖,这种时候她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往年过年都不想回家,家里的年夜饭都是我在做。怎么,现在跟他谈了,就要倒贴,要跟他回去啊?你自己没有家吗?你有儿子,你的家在大朗镇。你要真这样弃我们不顾了吗?”
“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弃你们不顾?我什么时候弃你们不顾了?”
左玐没拦住光明,或者说也没有真正的想拦住光明,这个时候顺势对佩珊道:“姐,不是我说你,世上这么多男人,你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了呢?有些事情,别人拦住你,也许真的就是这个人不靠谱,不合适。我们就是怕你被欺骗!”
“我就看上他了,怎么了?”
佩珊真的没想过,自己就谈个恋爱,全世界的人都出来反对。可是自己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怎么了?二十年前你不知道他的人品吗?你不知道他始乱终弃吗?”
“他始乱终弃?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对他有意见,还是你一直对某个人一直耿耿于怀呢?”
佩珊直视着左玐,她知道左玐的心结在哪里,他一直觉得小米当年从他手里抢走四姑娘,最后又在四姑娘怀孕的时候抛弃了她!
“姐,这是两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佩珊已经有点崩溃,小米说要亲自找左玐说明这件事,可是大家都忙,再加上左玐也刻意躲着小米,两人也就一直没能谈。
“你说他始乱终弃,乱的是他还是四姑娘?又是谁弃了谁?这些你不懂,你不去了解,你为什么就要对自己片面之词,去对一个你不熟悉的人下定论?”佩珊不想在让这个误解下去,真想掰开左玐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什么叫我不懂?当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后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不管他怎么洗白自己,怎么给你洗脑的,他始终都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四姑娘的例子,不就在眼前吗?姐,你醒醒好不好?我们才是你的亲人,最不忍心看你受伤的人是我们!只有最亲的人,才是最关心的你的人!”
光明和光荣顺势附和道:“是啊,妈,我们才是最关心爱护你的人,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妈,你现在是感情用事了。你就是被他蒙骗了。舅舅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您和舅舅是最亲的姐弟,难道舅舅还会骗你吗?”
佩珊却不认同这些话,她摇头道:
“最亲的人,最亲的人,是谁,小玐,你告诉我!在我的厂被四姑娘恶意收购的时候,你们这些最亲的人,那个时候,在哪里?”
一说这话,三个人顿时语塞了。
当年四姑娘高调收购了竹珊,左玐得知这件事后,也只劝佩珊退一步算了,不要拿鸡蛋去碰石头。他对四姑娘用情至深,只因为四姑娘当年被他拒绝后,转投老十的怀抱,用一句话拿捏了他这么多年。
“都说你爱我,可你连老十爱我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从此,他自觉自己比不上老十,自觉自己是那个‘负心汉’,无论四姑娘做什么,都不为过。
佩珊继续咬着银牙道:“那个时候,人人对我避如蛇蝎。站出来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是你左玐吗?还是你们两个?”
她一个一个的扫视过去,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光明的面前来,语气凄凉。
“你是我的亲生儿,可你却是最伤我心的一个。初中,你就不顾我的反对,辍学了,以后哪怕我替你找了多少个学校,你都不肯再踏进学校半步。你趁着我病重的时候,私自跑去当兵。这些事情,我有怪过你半分吗?做儿子的再不好,当妈的都要忍着,受着,替你苦,替你挺着。妈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吗?可我把你养这么大,你替我想过没有?你真正关心过我半分没有?”
“你说你担心付柔,叫我出面去找她!可我的事情,你过问一件事没有?你关心过我吗?我是你妈!我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我也是有血,有肉,也会疼,也会伤心,也会痛苦!”
“你反对我跟你小米叔在一起,无非就是觉得我改嫁了,丢的是你们郎家的脸!觉得我对不起你们的爸爸了!”
“可是我告诉你!我恨你爸爸!我恨郎本!我从血肉里恨透了郎本,恨透了整个郎家!”
“我二十四岁,盲婚哑嫁,嫁到郎家,没人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来到左玐的面前,盯着他的双眼:“新婚夜,就因为我又累又困,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被他揪起来狠狠甩了几个耳光,外加踹上几脚!我当天夜里就跑回了娘家!我多么希望我的娘家父亲弟弟替我出头做主!可你当时是怎么做的?你听从老十母子的话,愣是和老十把我押着又送回了郎家!这件事我从来不提,往后我也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就因为你跟我一样,自小没了娘!哪怕你做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始终都觉得你是我亲弟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我恨郎家,我恨郎本!怎么了?我就该卖给郎家一辈子吗?你们的爸爸生病的时候,我没有照顾他吗?在他生病的最后两年,我端药擦身,那样少了?我哪怕恨他入骨,我还是做到了我的本分!”
“我守寡十多年,我这些日子又怎么过来的?家族里人人都在觊觎着你们爸爸留下的土地,你们小,我怕被侵吞了,我把所有的土地都种上了树,拼尽了全力帮你们守住了田地房子。到头来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她手指颤抖,一个一个的指着:“我房子房子给你们买好,媳妇媳妇也帮你们找,工作工作也去帮着疏通,上大学的上大学,我哪样没有做好?”
“我如今也快五十岁的人了,我就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怎么了?不行吗?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跑出来提出反对意见!你们的人生,我让你们过得不顺心了?还是让你们过得太顺心了?”
甥舅三人被骂得一语不发,不知是心中羞愧还是怎么了,都不敢跟佩珊对视了。
这时小枣从厨房奔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气到发抖的佩珊。
其实早在争吵时响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偷偷站到厨房门口来了。只是一直不敢出言声援,此刻见佩珊似乎有撑不住的迹象,这才勇敢跑了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伯母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在大鹿寨的时候还病了。她一心为你们着想,你们还这么来气她。你们走吧!这饭,我看不吃也罢!”小枣冷着脸对他们说道。
左玐叹一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多过问了。”
拂袖离去。
光明也沉默了一会,对小枣说道:“我队里还有事,我也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又转回头去遥遥看了佩珊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再说,开门离去。
只剩了光荣一个人了。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毕竟他不像左玐,可以自己开车回家去,也不像光明可以回消防队去。他要出了这个门,也只能回大朗镇去,可此时早就没有了回去的客车。
真是左右为难。
小枣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大晚上也无处可去,也不再出言赶他。对佩珊道:“伯母,您消消气,别想这么多了。要我说,您,您和小米总挺好的,很般配。您就顺自己的心过日子就行!”
其实这些事情,她一个外人是不该置喙的,可是佩珊待她又这般好,她实在忍不住声援安慰她。
夜深深,人竟无眠。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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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暮色苍苍等月亮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