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9年《戏剧电影报·梨园周刊》主办“评说五小程旦”活动，李海燕、张火丁、迟小秋、李佩红、刘桂娟当选，最终获得“五小程旦”称号。
一、五小程旦是怎么来的？
1999年《戏剧电影报·梨园周刊》主办“评说五小程旦”活动，李海燕、张火丁、迟小秋、李佩红、刘桂娟当选，最终获得“五小程旦”称号。
五小程旦
她们均为当时舞台上比较活跃的程派青衣演员，分别在赵荣琛、李世济、李文敏、王吟秋、孟宪荣等人的指导下，刻苦钻研程砚秋先生开创的程派艺术多年，对程派名剧《锁麟囊》、《荒山泪》、《六月雪》、《玉堂春》等多有心得。她们脱颖而出，显示了京剧程派艺术的生命力。
五小程旦
但是由于该评选的实际操作非常不公平，并非正规渠道参选，也没有事先取得五位演员的同意。评选这个的《梨园周刊》已经倒闭，据说当年还要继续评选五小张旦、五小梅旦以及五老生五花脸。但是由于在“五小程旦”评选过程中臭名昭著，遭到全国京剧业界同行一致抵制，甚至警告如若胡来诉诸法律，巨大压力下，只好作罢。
二、程派的五小，到底水平怎么样?
五小程旦
程派五小都是（曾经）有实力的，也算名副其实，本人都很喜欢。不过感觉除张火丁外，五小巅峰基本都在上世纪。下面逐一谈一下愚见。
1、迟小秋
迟小秋
迟小秋功力绝佳，唱腔深得程韵，脚下功夫尤甚，也很努力，对粉丝很好。不足一在扮相有时不好，二在嗓子粗哑，三在演戏过于用力，抖、嘴歪、五官挪位，舞台形象不好。
这些缺点可以包容，而且迟小秋现场看戏体验很好。近年在演出中，也似乎有意识改进嘴歪等毛病。迟团是很对得起观众的。
迟小秋
迟团是出名最早的一个。
83年拜师王吟秋，出道就大红大紫，获第二届梅花奖。但长期蛰居东北，80年代到零几年在京津地区知名度比较低，演戏上，在80年代，唱腔、身段、尤其嘴型、表情，活脱一个王吟秋，声线很像程祖早年，各方面也很规矩，功力也很深厚，称得上“标准传人”。90年代发音逐渐浑厚，后进入北京京剧院，嗓子不仅粗而且哑。暗哑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艺术上的追求，是真的声带退化松弛了。某些地方确实不很讲究，有点放飞自我（然后就被黑）。
所幸功力尚在，加上上过几次春晚，人气逐渐提高，唱腔也越来越有韵味。尤其是慢板，张弛轻重缓急，拿捏的绝佳。舞台上基本功很好，毕竟年轻时候下过苦功。但是总体感觉有些拙，有人夸她脚步轻盈像风火轮儿，可很多身法台步，不是单单一个快字，就能说好的。
就传承来说，迟团可以说很好。就创新而言，似乎没什么成体系的、有价值的创新。在乐队中加笙感觉蛮不错的，毕竟京剧的伴奏乐器有点单调，某些表演上迎合时代特点也很好。
总的来说，还是没出圈。
2、李海燕
早年太后有“小赵荣琛”之称，扮相绝美，唱腔优美，嗓音自然，有李文敏打的底子，身段功力也很好。
李海燕
83年纪程就崭露头角。不过早先一直在唐山，也影响了发展。
李海燕不知怎么总控制不住表情，永远一副笑模样，让人出戏（形成了“登州大水是薛湘灵一手策划的”的梗）。我以为，一个演员总是同一种表情演戏，如果不是化妆的问题，那就真是对角色理解有问题了。
而且太后近年也不怎么演大戏了。
李海燕四郎探母中的萧太后，还有苏三起解、锁麟囊、梅妃，总体来说还不错。尤其是“太后”，是五小之中的独一份。
李海燕唱腔上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唱着唱着忽然个别音冒出梅派的发音，冒了几个梅派字眼之后，又忽的转回程派音儿了。其实就是程派气口不足，有时会冒出来梅派的音和唱法。同时，李海燕表演时没张火丁的细腻表情与灵动台风。
李海燕
李海燕明显高出其他四位的，是风评不错，都比较认可李海燕唱的好，或者说至少不差。没有像迟、刘、张、李那么大争议。
3、李佩泓
佩泓校长刀马旦出身，师从关肃霜，刀马旦一绝。后改学程派，师从王吟秋。早年真的很好，嗓子也干净，身段也自然，尺寸拿捏的很好。早年的戏都是很棒，后来就...
李佩泓
（1）表情过于丰富，贼眉鼠眼的，估计是学李世济，济奶那是小姑娘撒娇，佩泓就成了狼外婆。
（2）身段上似乎是在学程祖运用太极的感觉，但明显没学好。看“犀牛望月”“找球”两处身段是真的不舒服。
（3）唱腔给人一种气不足的赶脚，不过校长身体不好也是真的。
李佩泓
李佩泓
校长给人感觉是很想做好，但没什么程派艺术天赋，就形成这么个别扭风格。演唱实力在五人中最低，但作为青衣，眼神和面部表情太多太花，这是严重跑偏。
4、刘桂娟
人品方面，~~~不想说，知道的都懂。
刘桂娟
艺术方面，刘桂娟天分好是真的，模仿力超强。嗓音、扮相、都好。目前来说，五小里嗓子最好（不意味着唱腔好），就是不肯练功。水袖比济奶略好，整个一个抹布，票友好好练练都不至于那样。唱腔不吃功夫，轻浮，缺乏程派的丹田气，所以才出现“断气式念白”，咬字不讲究；身段随意……
刘桂娟
刘桂娟扮相甜美型，李世济唱腔最好的继承人。领悟力和表达能力都很好，自己表演得很投入，有时候眼泪都出来了，但很难投入到她的演唱中去，也缺乏回味的意蕴。
总之一句话，再好的天赋也能让后天的懒给抵消了。
对刚入坑的小白来说，听刘桂娟觉得还可，听多了就会发现，是真的不走心。
当然，桂娟对京剧的传播也有贡献，主持、演小品都好。
5、张火丁
教授是唯一一个风格没什么变化，出道至今也没什么退步。
张火丁
教授唱腔其实和程祖有很大区别，细听其用气、力道、小弯小擞的处理，就很明显。说是程派有点勉强，也不够自成一派，于是程腔张韵就很形象了。身段更像赵荣琛，比如程祖是基本不用水袖花的，尚不脱程派范畴。
五小之中，教授演唱水平最高。
但是扮相差了点，有点苦。看教授扮薛湘灵，四方大脸，鼻直口阔，再看看迟团娇小姐扮相。但是教授扮白娘子就还好，大女主，威风凛凛，正好收拾住许仙这个小生。
教授在继承上有发展，也是优秀传人。
一出《霸王别姬》虽有争议，但这也是教授的心血，客观上也很精彩，足够流传下去。教授形成自己的风格这很好，但她的徒弟们死学模仿她，就没什么出息了。
张火丁《霸王别姬》
张火丁《霸王别姬》
教授是赵老关门弟子，较好继承了赵老晚年风格。音配像期间，得李世济、王吟秋等人指导，赵老逝世后又求教于新艳秋，可以说博采众家之长。
但教授搞“饥饿营销”就很不爽。不论什么原因，对这样一位有广泛市场需求的演员，搞得像被雪藏了一样就不太好。但是也因为这点，教授的艺术到现在还比较纯粹，没有放飞自我，也算是硬币的另一面。
从师承而言，张火丁是李文敏打的底子，完全继承赵荣琛晚年精髓，尤其是舞台功法，是对赵先生的深刻理解与展现。她也消化吸收了五老中其他几位的艺术，在荒山、春闺、锁、武家坡等剧，都能看到。
迟小秋师承王吟秋，王吟秋的唱是适合安静聆听的，唱在人心里的那种，表演收敛节制，但近年迟小秋完全突破了，洒得很。
刘桂娟学陶汉祥，继承李世济，总体还算规矩。
李佩红，先拜师王吟秋，后又拜李世济，但都不得精髓。
李海燕，李文敏打的基础，既赵荣琛一脉的底子，后拜了李世济，归了李世济一脉，但与刘桂娟对照舞台上非常明显，她更多赵的东西，而刘桂娟没有。
来源：天使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