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海宴将浩气给了萧景琰,将仁恕给了萧景睿,将旷达给了言豫津,将荣光给了霓凰,将疏狂给了蔺晨,将纯粹给了飞流……最后将一颗不灭的赤子之心给了林殊,人性的漆黑夜色里,这一盏心灯如月。
海宴将浩气给了萧景琰,将仁恕给了萧景睿,将旷达给了言豫津,将荣光给了霓凰,将疏狂给了蔺晨,将纯粹给了飞流……最后将一颗不灭的赤子之心给了林殊,人性的漆黑夜色里,这一盏心灯如月。
胡歌为梅长苏注入了灵魂,不管是林殊的纵才傲气,还是梅长苏的潇洒随性,犹如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此剧中,比起林殊与霓凰间的感情着墨,林殊与靖王萧景琰的情义更是动人。费尽心思隐瞒自己的身份,每每被靖王差点识破身份时,总能巧言躲过怀疑,但却也有几次的情溢于表。
其一:气急败坏地阻止靖王涉险营救卫峥时,那声斥喝:“萧景琰,你给我站住!”
其二:因病昏沈时,那句微弱的梦中呓语:“景琰,别怕......”
其三:猎宫之危时,下意识挨近身旁的靖王,随手拔出他的腰刀指图布阵。
再如何的心思缜密,还是会泄露自己的着急与在意,这是昔日的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所累积起来的深度与默契。因此,原以为靖王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会激动不已的场景,意外地,却是在两两相望的彼此了然中消化。
对于靖王,我原先是有些许怨怼的,尽管他不知情,尽管是夏江设了局,还是为梅长苏暗暗叫屈,当被误会玩弄权术时,当被误会轻易牺牲别人时,当被误会不管静妃安危时。
那斩断的门铃犹如割袍断义般的绝情,那狠心让梅长苏在寒风刺骨中撑着羸弱身躯等候的寡义,此时多为梅长苏不值啊,投以一片丹心却换来伤心…...「啊啊啊啊~~~~萧景琰,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脑袋是水泥做的吗?好想摇死他…..」剧中,林殊为萧景琰做的远比萧景琰对他的要多上太多太多。
剧版中删减了原著有关榛子酥与梅石楠,这两个先前在剧中铺陈“梅靖之情”相当重要的梗,削弱了两人相认时情感冲击的最高潮。
剧中,靖王是在朝堂上与苏哲、夏江三方对质时才暗自震惊梅长苏的真实身份,虽然是再一次见证了梅长苏的巧舌功力与强化了这桥段的戏剧张力,却也相对削弱了梅靖一直以来情感堆砌,而本该有的那种震撼性爆发力。
原著与电视剧不同的设定,靖王先是从纪王和言阙忆当年游历江湖事迹中意外得知,原来林帅的化名就是梅石楠。
原著中萧景琰的内心戏相当地百转千回,电视剧中所缺少的萧景琰对林殊尚存于世那种悲喜交加的心境,在此表露无遗。萧景琰除了明白林殊不肯相认的苦心,也同时意会到曾是莫逆的他会有多么抗拒与自己相认,欣喜与郁闷并存,既心疼又悲痛。
这也挑明了林殊与梅长苏根本是火与冰两种极端,萧景琰当下都如此震惊地不可置信,更何况那个当年叱咤风云的林殊,这十三年来到底是如何地挺过那些煎熬?除了明白林殊担心自己会顾念他的安危而影响大局,萧景琰也看透了骄傲如他的小殊,更不愿以这等羸弱之姿与自己相认的那丝幽微吧,而这点又在榛子酥一段得到了验证。
一日,梅长苏前往太子府贺大婚,尔后一派闲适地靠坐在朝椅上翻阅着沈追与蔡荃交着的案卷,梅长苏作势随手拿起榛子酥欲食,却引来萧景琰当众失态的经典一幕。
原著里,作者海宴对这段“相认”的过程,文字句句都让人揪心不舍,为林殊的境遇而心痛,也为景琰的隐忍而动容。
沈追和蔡荃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闪神之间萧景琰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梅长苏的手,快速地将那块点心从他的嘴边夺了下来,远远丢开。随即怔住意识到自己不妥的举动,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眼光游移地道:“这点心…...不新鲜了…...”
书中有段描述梅长苏当下的心境:
从表情上看,梅长苏似乎没有什么大的震动,只是慢慢垂下了眼帘,面色渐转苍白,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心中剧烈的翻滚与绞动,原本仅是有意试探,然而真正试探出结果之后,他却觉得心中藏有说不出的难受,胸口一片紧窒、冰凉。
事件中看似僵住的两个当事人,不管是试探的,还是露馅的,彼此都心知肚明了。这空白了十三年的情谊,明明应该是相拥而泣的两人,却相对无语,处于一种尴尬诡谲的气氛中,一个表面平静无波,一个内心焦躁难耐。
因为是小殊,所以无需多言也知道他的骄傲;因为是景琰,所以不说也明白他对他的了若指掌。是莫逆,就该如此知心。逃避,成了林殊此刻狼狈又痛苦的选择。
尽管现下是名震江湖的江左梅郎,可、他与他,都曾是手挽大弓、降过烈马的沙场战将。
梅长苏有多了解萧景琰,萧景琰就有多明白林殊,因为他与他基本上就是同一类的人,相同的成长环境与知交莫逆造就了相似的价值观,不管是对朝局、对梦想,还是对于梅长苏这样步步心机的权谋之士会有的嫌恶…...
萧景琰刚开始对梅长苏曾有的警戒与距离,同样地,林殊心中对梅长苏这不得不的身份,骨子里恐怕也是嗤之以鼻般自厌吧!
对照着梅长苏后来对景琰说的话:“对我而言,翻案就是结局;对你而言,洗雪旧案只是开始。”
断不可让天下已然尽知的如苏哲这般搬弄朝局的阴诡之人,成为新君所看重的宠臣。尽管自己有多想夺回林殊之名,却也断不会因一己之私,而让好不容易七万赤焰冤魂的得雪史实,成为日后民间茶余饭后真假难辨的稗官野史。
林殊视梅长苏这身份如浮云也反应在剧末,当北境狼烟四起,林殊毅然向靖王请旨督军亲征。就蔺晨看来,那无疑是一种放弃,放弃梅长苏已俨然不久的生命。然而,对林殊而言,却是一种选择,即使梅长苏的身份再如何响亮,都不如自己心中那股根深蒂固的赤焰魂吧…...
夏江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林殊而言, 死亡并不是终点。与其拖着时日无多的病体游山玩水,他选择用最后短短三个月做回林殊,或许对他来说才是死得其所…...这是他选择的结局。
做回十三年前那个气宇轩昂、号令大军的少帅林殊,回到昔日最熟悉的战场上,耗尽自己最后的价值却也成就了最波澜壮阔的一生,让所有的冤屈、所有的情义都在狼烟中灰飞烟灭…...魂魄归兮,终能放下。
❍ 士为知己者死若说林殊短暂的生命中,前十七年年少岁月的莫逆之交是萧景琰,那么后十三年的韶华中不可或缺的知交唯有一人 —— 琅琊阁少阁主蔺晨。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对林殊而言,他何其有幸,得这两人相伴,足矣。
相对于以梅长苏身份面对萧景琰时的五味杂陈,梅长苏与蔺晨的相处常是无形于玩笑间,不用伪装,无须介意,蔺晨救的不单只是林殊的身,更是安着林殊的心。那时时刻刻运筹帷幄的心机与八面玲珑的手段,唯在知交面前方可偷得片刻安闲。
虽剧中两人相处的篇幅不多,却无损之间的情谊,聪明人跟聪明人相处起来,往往多了点惺惺相惜的意味。蔺晨常常惺惺作态的玩笑总能逗得林殊莞尔一笑,对蔺晨来讲,他才不认识什么林殊,他只认识梅长苏。
蔺晨了解林殊之深绝不在萧景琰之下,萧景琰熟识的是那个聪颖淘气的少年林殊,而蔺晨了解的则含括了梅长苏的深沉。想尽办法为他续命,却也深知以他的性情,绝不可能牺牲兄弟们的生命来换自己一命。
因此,望着江左兄弟们跋山涉水找来的那株冰续草,也只是淡然一瞥,如果那人愿意,那么,即使把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他也会想尽办法让他活命。奈何该说是个性造就命运吗?对梅长苏知之甚深的蔺晨,最痛的恐怕是自己空有一身绝世医术,却救不了眼前只有一息尚存的知交。
因此,尽管大多时候梅长苏总是乖乖听着蔺晨的交代 —— 喝药、休息、睡觉。
然而蔺晨也知道自己动摇不了他的拗,只能眼睁睁由着他在战场上耗尽自己剩余的价值,那么舍命陪君子吧。
“长苏,我答应过你,要陪你走到最后一日,你虽失信,我却不能食言。”
对于蔺晨的情义,林殊自是点滴在心,“你总说你不认识林殊,我相信你在认识他以后,一定不会失望的。”
这部剧最精彩的除了林殊与朋友间的情义,更令人激赏的是权谋布局。
梅长苏趁郡主择婿的天时地利,以挫挫北燕使臣的锐气为契机,救出掖幽廷中祈王的遗孤 —— 萧庭生。
宁国侯府中,梅长苏借解开萧景睿的身世之谜,来扳倒太子最有力的臂膀 —— 谢玉。
借力使力,不管是前半段梅长苏设局离间皇上对太子与誉王的信任,使之鹬蚌相争好让靖王渔翁得利。
还是后半段林殊与悬镜司首尊夏江的勾心斗智,都犹如棋局中走位,每一起手都是机关算尽,牵制再牵制,“江左梅郎,麒麟之才”果非浪得虚名。
每每看他在火炉前翻牌盘算着下一步,总有一种诸葛孔明再世之叹。
如果要的只是沉冤昭雪,也许消耗的生命可以稍少些许。对于靖王萧景琰,他还有更多的期许,费尽心思为他铲除太子与誉王的势力,也预先为他找来将来的可用之才,即使那个未来自己可能无幸躬逢其盛,林殊还是想许他一个去伪存真、清明坦荡的朝局。
再说说梅长苏的巧舌如簧,有几幕令人印象深刻。
因卫峥一案被夏江强行掳去悬镜司逼问,没有一丝仓皇,彷佛事不关己般一派闲散地品起茗来。面对夏江的咄咄逼问,连挣扎都没有地供出案情,明则坦白招认,暗则虚实互掩,大有“山不来救我,我来救山”的意味,看似随性,实则因应局势而随机应变。与老狐狸斗智完全投其所好,反而耍得夏江团团转,虚实之间一时失了方寸。
另一幕是当梁帝因火寒之毒在大殿上命梅长苏、靖王、与夏江三方对质,当夏江当众揭发他就是林殊时,只见梅长苏悠悠地看了靖王一眼转头对梁帝说:“夏守尊,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先是句句铿锵地反驳夏江各种指控,后又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林殊。我说我是林殊,陛下就真的信了吗?不管我承认了什么?夏江指证了什么?都是空口无凭…...”
夏江败在,忘了梁帝最忌惮的就是揣摩上意、笼络人心。
无法证实,也无法推翻,梅长苏在谈笑间,兵不血刃,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操弄人心于无形。即使承认了也要混淆对方的判断,使之产生自我怀疑,老奸巨猾的夏江如此,生性多疑的梁帝更是如此。
梅长苏又借着自己的巧舌救了自己一命,事情越是紧急,就越是泰然自若,尽管宫内风云诡谲瞬息万变,宫外各方一触即发,这两次的危机他还是有办法全身而退。
至于林殊十三年来的旦夕未歇,雪冤的最后一程已然是箭在弦上,莅阳长公主金殿呈冤,借谢玉遗书为祈王、赤焰翻案,群臣覆议。
对梁帝来说,所谓的真相一点都不重要,所以即使被朝臣逼着翻案,即使莅阳长公主金殿上字字诛心,他一点都不想看谢玉的手书,是不愿,也是不敢,林殊最后冷然逼视梁帝问:“今日您得知祈王与林帅有冤,心中可有愧疚之意?”
身为帝王,当猜忌已凌驾父子之情,当多疑已矇蔽圣听,这一切又何止是“朕即天下”可以云淡风轻?
诚如静妃刺入梁帝内心的句句诤言:“即使是天子,总也有些做不到的事,比如您影响不了天下人良心的定论,改变不了后世的评说,也阻拦不住在梦中向您走来的那些旧人…...”
剧末一景,多年后,当被萧景琰收为义子的萧庭生,得以时常出入禁宫陪小皇子玩耍的那幕,是不是也暗示着即使斯人已故、朝堂更迭,只要存在着权力,依附着欲望,也免不去代代争权夺嫡之风起云涌呢?
每一个皇位底下都是斑斑的血泪史,是踏着多少血肉拾级而上的?梁帝如此,靖王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手段与目的之差罢了。
很喜欢最后庭生与小皇子的这个点题,试想,儿时谁又不像这般兄友弟恭呢?只是,人长大后复杂了点,想要的东西多了点,亲情的连结也就少了点,古今中外不都是这样?师出有名只是差个历史定位罢了,谁又真能问心无愧?
梅长苏说过:“人心,是会越来越硬的……”不过,那又将会是另一个开局了。
诚如历事过三朝的高公公之真知灼见:“不,不是起风了,而是在这宫墙之内…...风从来就没停过。”
来源:小蚂蚁的影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