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方笛(文淇 饰)是家中的姐姐,母亲田利华(彭静 饰)经营着一家不算大型的服装厂,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她的舅舅田军(周游 饰)整天游手好闲、吸毒寻乐,靠女儿田恬(刘浩存 饰)找姐姐一家博取同情来换得生活费用。
白瞎这两张脸了
大银幕,双女主。
一个出道即巅峰,一个是沉淀多年的天才少女。
女性故事,逃离和奔赴。
这是文晏继《嘉年华》之后的又一部边缘题材电影。
柏林首映后,被观众锐评成双女主自己的749。
上桌了,但豆瓣开分仅仅5.4。
《想飞的女孩》,起飞失败。
青春伤痛文学
如果说《嘉年华》是一部犀利且有前瞻性的作品,那么《想飞的女孩》就是一部倒退的、过气的青春伤痛文学。
方笛(文淇 饰)是家中的姐姐,母亲田利华(彭静 饰)经营着一家不算大型的服装厂,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她的舅舅田军(周游 饰)整天游手好闲、吸毒寻乐,靠女儿田恬(刘浩存 饰)找姐姐一家博取同情来换得生活费用。
姐妹俩小时候便是这样的,长大了这个情况也没有得以改善,反而是更加严峻了一些。
田恬17岁时,因为整天在夜店里泡着,认识了一个名叫冬冬的男孩,然后她怀孕了,并且决心要生下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一个单亲妈妈。
方笛一直想要逃离这个家庭,在剧组里以替身演员的身份游走着,每天的工作就是吊威亚、拍武打戏,辛苦的工作给她换来了微薄的薪水,而这些薪水大部分都被她拿给母亲补贴家用。
两姐妹五年未见,田恬却突然造访了影视城,想要找到姐姐方笛。两个人的交集从这次遇见又重新开始了,一次畸形的重逢。
故事开始熟悉起来了,上一次看这样的《找到你》寻人节目,还是在《乔妍的心事》里。
也正是这场重逢,让方笛再次走进妹妹的世界里,开始同情和弥补那五年里她的遭遇。
冬冬抛弃田恬走后,她去父留子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因为长期在毒窟里泡着,已经失去尊严了,她生下孩子,想要试着把自己从这样的命运陷阱中抽离出去。
但命运对她而言就像是写好的程序一样,每当她快要逃脱成功的时候,就会给她沉重的一击,她因为父亲的原因,被毒贩报复,注射了毒品。
成为家里的幺儿之后,她仿佛怎么都摆脱不了那个“丧门星”的称呼。
家中的种种不顺,都会被长辈们以不一样的“罪名”冠在她和父亲的头上。
方笛小的时候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又夹杂着因为原生家庭的痛苦而衍生出的恨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幺儿,妹妹出现之后,她变成了那个要替妹妹撑伞的姐姐。
小的时候是这样,长大之后也依旧如此,哪怕是逃走五年之后,也还是这样。命运也一样在方笛的身上留下重重的烙印,重逢后的田恬成为了方笛身边的一个“秤砣”,拖起来无比沉重。
即便在这样的情绪烘托下,文晏导演还是把“想飞”这个关键要素穿插进了这两个女孩的故事中,一个是精神层面的想飞,一个是物理层面的想飞。
配角的失色
好消息是,这部电影里的文淇和刘浩存还不错。
坏消息是,配角几乎全部沦为了工具人。
这里所说的工具人,指的是在人物动机和故事情节的推进过程中,他们仅仅只充当了那些,让故事看似能往下走的角色,不够立体。
田恬落入毒窟后,拼了老命逃了出来,阴差阳错地在影视城的小商店里认识了男孩阿明(张宥浩 饰),因为姐姐经常在这个店里买东西,她就索性死皮赖脸地在这个店里留下来打白工。
好巧不巧,打白工的第二单外卖订单,就接到了姐姐方笛点的卫生棉条,她也因此得以进入了方笛所在的剧组。
另一边,毒贩老胡(耿乐 饰)带着打手哑巴(建康 饰)和绑架来的工具人大斌(杨皓宇 饰)来寻找田恬的下落。结果又阴差阳错地进错了剧组,还在别人的组里闹了一整天。
为了推进剧情,而创造出的这群人物,就像是这部电影里NPC一样,准时准点地会出现在他们该出现的位置上。片子里的影视城就像是一个刷怪笼,总是能给方笛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吓。
不用想,出发点肯定是好的,来衬托方笛和田恬之间带着救赎光环的姐妹情深,道理观众都懂,但看下来就有种味同嚼蜡的枯燥感。
相对来说立体的一个角色,就是田恬的爸爸田军,也是这个家庭走向破败的一个关键人物。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大家子,因为田利华的一次酒局而变得支离破碎,田军把姐姐从魔爪之中救出,却也从此走上了吸毒的道路。
这时候我们再倒回来看这部电影的前置信息,它的背景设定在了八九十年代的重庆,正是家庭小作坊蓬勃出现的时候,但并非所有人都顺利地搭上了这艘巨轮。
所以田军和田利华的捆绑,几乎就成了这个家庭悲剧的开始,成为了一种被强行塑造出的苦难,牵扯了三代人的命运。
《想飞的女孩》贯穿了两个时代,在剪辑的闪回中也把两个时代的故事都串联在了一起,文晏导演很用心地在通过两个不同的画幅给观众展现一个集时代变迁、家庭环境、底层求生于一体的拼图,但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
《嘉年华》之所以能够在当年的院线文艺电影里摆脱一日游的命运,也正是因为它在足够简单的景别里把关于幼女被性侵之后的多方形象都刻画得足够丰满。
《想飞的女孩》的题材看似更加下沉更加边缘了,却失去了《嘉年华》里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锐。
命题的臆想
抛开边缘性,仅仅从它作为女性题材电影的角度出发,它的表达也并非是清晰的。
片中有一场戏,就是姐妹俩在被毒贩追的时候,一路逃跑到了海边,开始眺望远方看日出。首先必须要说,文晏肯定是很会拍这两个女孩的,就像韩帅在《绿夜》的夜晚出逃戏里拍的范冰冰和李珠英一样。
但这段戏,在全片也只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看似马上就要重获新生的田恬,在这样一个语意不明的表达下悄然离世,扒叔在电影院看到这段的时候眉头紧皱,原来我前面看到的所有疑似“想飞”的隐喻,在这一幕都变成了田恬真的飞走了。
而对于方笛来讲,作为姐姐的她既没有完成对田恬的救赎,也没有完成对自己的救赎,连跟妹妹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样的苦难加码下,家庭小作坊倒闭,她还要肩负起养田恬女儿的责任,所以到头来都是方笛一个人在扛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很多观众把《想飞的女孩》比作是一篇命题作文,围绕着“女孩、乌鸦、钢丝、想飞”等关键词开展,但真正用命题作文的来解构这部电影,又有种文不对题的感觉,意象是意象,而导演的臆想是臆想。
电影一开始,方笛在剧组拍戏,一出要下水的戏,方笛遇上生理期也要一直在湖里反复NG同一条,似乎在向我们传递一种错误的霸凌信息,如果想要让田恬偶遇并同情方笛,有点过于激烈了,但如果想要让观众怜悯方笛,观众也拥有判断的自由。
《想飞的女孩》和《嘉年华》一样,依旧有很多手持拍摄的画面,摇晃可以是冲突、是紧张、是欲望……但决不能是观众看了之后直言想吐。
很明显,这部片子从柏林首映到今天正式上映4天,我们都很难抛开《嘉年华》的光环去谈论它的优缺点,因为它落入了一个用个例去辐射群体的窠臼,在文艺和商业的双重夹击下缓慢前行。
但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想看刘浩存怀了黄毛的孩子,或是想看文淇化身乌鸦侠,我都会支持你们去电影院坚持两个小时的。
来源:汤圆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