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退休后的生活对我来说,仿佛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回想年轻时,工作和家庭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
文|黎颖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退休后得我,想要完成年轻时演话剧的梦想。
于是在多番打听下参加了一个话剧社。
起初一切都很和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团里的人不再把重心放在话剧本身上,而是在养老金,儿女上面打转。
最终我觉得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
01退休后的生活对我来说,仿佛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回想年轻时,工作和家庭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
那些曾经让我心潮澎湃的爱好,如看话剧、读书、旅行,都只能停留在我的心底,成了“等退休后再做”的梦想。
每次和朋友聊起这些,我都会说:“等我退休了,一定去做这些事!”然而,那个“等”字成了我心里最深的遗憾。
年轻时,我喜欢去剧院看话剧,每当舞台上演员们用心演绎角色,我感觉自己也进入了故事的情景。
尤其是那些生动的台词和动人的表演,深深触动了我的内心,每次走出剧场,我都幻想过,我是不是也能站在那个舞台上去表演。
不过那时的我,身心疲惫于工作,忙碌的生活和繁重的责任让我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些梦想。
现在,我到了55岁,终于迎来了退休的那一天。
刚开始时,我的心情复杂,既有放下工作的轻松,又有对未知生活的些许迷茫。
退休的第一个月,我几乎整日待在家里,偶尔去朋友家坐坐,去公园散步,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我开始重新拾起年轻时的爱好,尤其是话剧。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或许我也可以去参加话剧,完成年轻的梦想。
若我能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排练,讨论剧本,感受每一个角色的内心世界,那岂不更好?
于是,我开始在小区附近的社区活动中心寻找相关信息。我查阅了公告栏,问了邻里的老朋友,终于得知隔壁小区有一个老年话剧社。
听说社团活动非常丰富,不仅定期排练,还会参与一些小型演出。我心中一阵激动,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梦想正在逐渐变成现实。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报名了,心想,终于能在这个阶段,去追寻一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
报名后,我在等待开课的日子里,内心充满期待。
第一次走进话剧社活动室的那一刻,我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活动室里不大,窗明几净,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话剧海报,桌椅凌乱地摆放着。
几位老人正坐在角落里,低声讨论着什么,看到我进来,他们纷纷笑着迎接我。
有个高高瘦瘦的老太太笑眯眯地对我说:“欢迎欢迎,大家都是为了爱好才来的。”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让我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接着,另一位老太太主动带我坐到一个空位旁边,她的头发银白,脸上有岁月的痕迹,她向我介绍了其他几位社员,大部分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退休人员。
大家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谈论着各自对话剧的看法。起初,我有些拘谨,但好在总体还算和谐。
我坐下来后,听着大家讨论剧本的内容,讨论如何提高表演的技巧,心里感到一阵暖流。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虽然起初大家都显得非常友善,但随着彼此间的了解加深,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出现。
话剧社的社员们似乎开始放松了对彼此的掩饰,偶尔会谈起养老金、子女的表现以及各自的家庭状况。
我原本以为这是大家随口聊聊家常,但慢慢地,我发现,这些话题变得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带着一些攀比的味道。
02记得有一次排练结束后,我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一个老太太在和旁边的人交谈。
“哎,你知道吗,我的养老金今年涨了不少,差不多能多领三千块呢!这样一来,日子能好过一些了。”她自豪地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我微微一愣,心里暗自想着,每月三千块的养老金确实不错,算是一个相对可观的数字。
当我准备离开时,看到旁边的一个老太太听了之后,眉头皱了皱,似乎不太高兴。
“哦,是吗?我这儿就只涨了几百块,根本不够花。”她不无抱怨地说道,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满,“老伴还常常唠叨我,说养老金少,买不起好东西,真是烦死了。”
但更令我不舒服的是,这种抱怨似乎成了社团里交流的常态。每当聚在一起,大家都开始围绕养老金谈论得不亦乐乎,互相抱怨自己养老金少,仿佛每个人的养老金差距才是衡量生活好坏的标准。
而当讨论逐渐偏离养老金时,又转向了另一个常常成为话题的焦点——子女。
不知何时起,大家不再是单纯地讨论话剧,而是开始频繁提到自己的儿女。似乎每个人都希望通过谈论自己的孩子来找到一种优越感。
“你们知道吗?我那儿子去年才升职,工资翻了好几番,今年还带我去旅游了!”某个大姐笑着说,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哇,真好啊!我那女儿去年给我买了新房,还给我添了孙子,真是孝顺。”另外一位社员接着说,眼里透出对儿女的极大骄傲。
而有时,一些人开始抱怨自己的孩子:“我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只知道给我打钱,根本没时间陪我,打电话也说不到几句,真是让我伤心。”姓王的大姐说道。
这种话题的频繁出现让我感到不适,每一次,大家在聊儿女时,都带着一种评比的口吻,谁的孩子事业有成,谁的孩子给自己买了房,谁的孩子对自己孝顺,都成为了衡量一个人的生活质量和家庭地位的标准。
而我,本来只是为了寻找归属感,想要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在话剧的世界中交流、分享,但渐渐地,我意识到自己越来越被这些琐碎的生活话题所困扰。
我开始厌倦了每一次排练后的“社会对话”,这些话题让我感到自己在话剧社里不被理解。
这时,我开始更加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原本,我希望通过话剧社找到的是一种属于老年人自己的快乐和自由。
但是,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恐怕自己会被这种不健康的氛围所影响,甚至开始失去对话剧的真正热情。
03直到一件事情让我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话剧社
那天,我突然发现,李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参加话剧社的活动了。李姐是我在社团里唯一交情较深的朋友之一,她性格温和,总是能在排练时帮助大家整理道具,给新人们讲解台词。
每当她微笑着和我说话,我都会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我们常常在一起分享一些生活中的琐事,谈谈心情,她对话剧的热爱让我感到遇到同频的人,她就像我在这个小团体中的一个依靠。
但最近,李姐的身影却逐渐消失在了排练室里。最初我以为她可能是因为某些私事忙碌,或是突然生病了,于是我并没有在意。
然而,几天后,她依旧没有出现。我心里有些不安,便主动去找她。
我打电话给李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她告诉我,最近她忙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正想找个时间再来参加排练。
我稍稍松了口气,以为她只是忙,便约她有空一起去喝杯茶,聊聊天。
在约定的那天,我见到了李姐,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中带着羞愧。
她并不像往常那样笑得灿烂,而是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心中的话。我等了她一会儿,心里充满了不安。
“李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不来了?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我温柔地问道,眼神里透着关切。
她顿了顿,终于低声说道:“其实,事情并不像我说的那样简单。我...我不想再去话剧社了。”她轻声的回答更加剧了我的困惑。
我能感受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和痛苦。
“为什么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开心地参加活动吗?大家都很喜欢你。”我有些惊讶,李姐一直是大家眼中的热心人,怎么会突然放弃呢?
李姐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羞愧,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到有些人私下议论我,说我不过是一个卖菜的农民,根本不配和你们这些文化人一起玩话剧。”
她顿了顿,“有人说我只是一个乡下人,连基本的文化都没有,怎么可能参与这么高雅的活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话简直让我无法相信。李姐那么真诚,怎么可能成为别人冷嘲热讽的对象?我心里一阵愤怒,竟然没有任何人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那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李姐,你是我们话剧社的一员,大家都应该尊重你。”我难掩心中的愤怒,忍不住大声说道。
最终,我决定离开话剧社,我受够了这些无聊的攀比,受够了社员们那些令人不快的闲言碎语。
在离开话剧社后,我的生活回到了平静,不过十分幸运的是,由于互联网的发达,我认识了几位同样热爱话剧的朋友。
我们自发组成了一个小团队,这个团队并不大,但每个人都充满了热情和真诚。
我们一起排练剧本,讨论表演技巧,分享各自的心得。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关于养老金的讨论,也没有任何关于儿女的炫耀与攀比。
我们彼此之间,只有对话剧的热爱与对彼此的尊重。
终于,我在这个团队中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我们为一场场小型演出而努力,享受着表演的乐趣,享受着与朋友们相处的时光。
我终于明白,生活不止是为了别人而活,真正的归属感,来自于自己内心的认同与热爱。
来源:米老鼠聊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