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黑色宾利急刹在仁爱医院急诊通道，车门撞碎雨幕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痕在路灯下泛着青白。那个位置本该戴着今早刚从宝格丽取回的钻石手链——他们离婚时她唯一退还的首饰。

手术室的红灯在凌晨三点熄灭时，台北下着二十年不遇的暴雨。

汪汪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第五次，他终于划开接听键。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像极了三年前他们在巴黎买的那座古董钟摆。

"汪先生，徐小姐临终前说..."护士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

黑色宾利急刹在仁爱医院急诊通道，车门撞碎雨幕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痕在路灯下泛着青白。那个位置本该戴着今早刚从宝格丽取回的钻石手链——他们离婚时她唯一退还的首饰。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走廊尽头太平间的金属门泛着冷光，他忽然想起去年深秋在首尔街头，她裹着驼色大衣低头踢银杏果的样子。那时她右腕还戴着他们的情侣表，表盘在暮色里闪着幽微的蓝。

"她走得很安详。"主治医师递来死亡证明时，胸牌上的"呼吸科"字样在荧光灯下晃出重影。汪小菲的指尖擦过纸面，墨迹未干的"急性肺炎"洇开细小的毛边。

更衣室镜面映出他领口歪斜的温莎结，那是今早参加并购签约仪式时秘书打的。金属柜门打开的刹那，五斗柜最底层露出的病历本让他瞳孔骤缩——2019年3月12日的初诊记录，正是他们协议离婚的前一周。

"汪汪你永远不懂什么叫尊重！"水晶杯在波斯地毯上炸开血色烟花，2018年冬的北京四合院里，大A裹着睡袍赤脚踩在满地狼藉中。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壁炉火光里闪动，腕间还戴着他们蜜月时在圣托里尼买的情侣手链。

监控录像显示那晚他摔门离去后，她在客厅枯坐到天明。晨光爬上她睫毛时，她正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脚背被玻璃划破的伤口。

记忆突然闪回至2015年深秋的米兰。他们在埃马努埃莱二世长廊选购婚纱时，她曾指着橱窗里的vera wang流泪："要是能穿着这个走红毯..."那天他因为接工作电话迟到两小时，却没看见她悄悄擦掉眼角的失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汪汪摸到丝绒礼盒尖锐的棱角。今日本该是他们结婚⑩周年纪念日，助理订的999朵厄瓜多尔玫瑰此刻正在后座凋零。病床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他忽然想起上周在S hotel顶层套房找到的那瓶安眠药——生产日期是2020年情人节。

太平间的冷气钻进西装裤管，汪小菲在揭开白布时才发现自己右手小指在发抖。大A苍白的脖颈上还戴着那串Tiffany钥匙项链，锁骨下方有化疗留下的青紫针孔。

当他颤抖着触碰她冰凉的手腕，暗红色伤痕在惨白皮肤上触目惊心。护士说这是最后一次抢救时留置针脱出划伤的，但他分明记得今晨出现在八卦周刊封面的那张偷拍照——她独自在诊所输液时，手腕同样的位置贴着医用胶布。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LIN骨灰盒接进怀里的瞬间，汪小菲听见自己左胸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殡仪馆走廊的LED屏滚动播放着大A的成名电视剧，全世界人类心中的白月光——小白菜

回到京都的豪宅时，玄关处那双粉色毛绒拖鞋还保持着主人最后离开时的角度。主卧梳妆台上，迪奥999口红盖子松着，旁边躺着撕到一半的日历——停在他们离婚纪念日那页。

"你总说我偏执狂。"汪小菲对着空气轻笑，手指抚过衣帽间里按色系排列的连衣裙，"现在我要把这种偏执用来自我惩罚。"他打开保险箱取出那封从未拆开的诊断书，2019年3月12日潦草的字迹写着：建议立即住院治疗。

当他在暴雨中第三次播放偷藏的婚礼录像时，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在积灰的泰迪熊肚子里，藏着支带有血迹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刹那，窗外炸开惊雷，他听见二十岁的大A在录音里轻笑："汪汪你这个笨蛋，接吻时要闭眼啊。"

雨声渐歇时，有人看见浑身湿透的汪总抱着骨灰盒跪在阳明山墓园。他额头抵着新刻的墓碑，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钻石手链的证书，签发日期写着：永恒

来源：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