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被埋在倒塌的房屋下,看着我的丈夫焦急地抱着他的白月光转身离去。
我和裴景辞结婚的第四年,
因塔尔前线来了个直播炒作的网红。
所有人都在磕无国界医生×勇敢女网红的cp时,
我被埋在倒塌的房屋下,看着我的丈夫焦急地抱着他的白月光转身离去。
后来裴景辞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
他询问电视台新派来的记者:“之前那个战地记者去哪了?”
却只得到了冷漠的回答:“你说的是月姐吗?她已经牺牲了。”
1
我坐在破烂的帐篷里,大口地往嘴里扒着满是灰尘的盒饭。
一旁化着精致妆容的沈星怜在直播今天的午饭,她对着镜头娇声道:“星怜先下播咯,今天帮忙给伤者换药太累了。”
可关闭摄像头,她就厌恶地将盒饭扔进一旁的垃圾堆:“脏死了,这种猪食也有人吃。”
路过我的时候,沈星怜露出一抹笑意:“江月姐,景辞说今天中午会熬汤,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喝啊?”
我淡漠地望着她,冷声道:“你很喜欢当着正牌妻子的面和别人的老公搞暧昧吗?”
沈星怜被我一噎,嘴角的笑容僵住,但眼中却露出恶意:“差点忘了,你要是不提,景辞恐怕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妻子。”
我面上不露声色,拿着筷子的手却微微发抖。
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沈星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戳穿我漠然的伪装。
一年前,裴景辞作为无国界医生来到了饱受战乱的因塔尔。
我担心他的安危,即便当时裴景辞抱着我哄了许久:“月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我还是紧跟在他身后,向电视台递交了报名战地记者的申请。
来到因塔尔后没多久,沈星怜竟也来了前线。
她美其名曰是前来支援,让国内了解因塔尔的战况。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为了炒作博眼球而来。
偏偏裴景辞不这么认为,
在我同他说笑着谈起此事时,裴景辞的面色瞬间阴沉,他冷漠地拂开我的手:“江月,没想到你也是这种思想肮脏的人。沈星怜心中有大爱,却被你们说得这么不堪,我对你很失望。”
后来,我为了能够及时报道搬到了外面的帐篷住,沈星怜却搬进了裴景辞的住处。
思及此处,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江记者,怎么偏偏就没注意到裴景辞见到沈星怜时眼中迸发的光呢。
我叹了口气,准备把难以下咽的饭菜吃光时,手中的盒饭却被打落在地。
裴景辞满脸怒意地看着我,身旁跟着委屈的沈星怜。
这一幕我似乎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不出意外的话,裴景辞又该为自己的白月光出头了。
“江月,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就因为我给星怜煮汤,你就侮辱她勾引我?”
见我垂下眸子盯着地上洒落的菜,裴景辞又放缓语气道:“星怜身体不好,总待在这营养跟不上,我煮汤给她补一补。你和她不一样,你身体一向健康得很。同为女性,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星怜呢?”
我轻嗤一声,本想满不在乎地让他们滚,可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发热湿润。
向来不善言辞的裴景辞,每逢遇到沈星怜的事总是妙语连珠。
真可笑,身为我的丈夫,裴景辞没注意到我愈发瘦削的身材,枯黄脱落的头发。
反而说脸色红润、体态丰腴的沈星怜需要补补。
每个我因为水土不服失眠的深夜,好像都只是独自出演的一场闹剧。
我不止一次在深夜的空地上,见到裴景辞和沈星怜相依偎在一起看着星空。
我也曾歇斯底里地让他远离沈星怜。
可得到的回答只有裴景辞的一句:“江月,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泼妇。星怜因为思乡难过,我陪陪她而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经质。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脏,再这样的话我们就离婚吧。”
2
空袭来得突然,我站在废墟里播报时身后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卷发的小男孩哭着捂住被炸断的小腿。
我将麦克风扔给摄影师,将小孩抱到了安全的地方。
播报完再赶回去看小孩的伤势时,
裴景辞在给小孩包扎伤口,沈星怜在一旁拿糖哄着。
这一幕后来也出现在了沈星怜发布的日常vlog里,沈星怜说是她救下了孩子。
粉丝都在评论留言:【无国界医生和热情小太阳太好磕了。】
【现在很少有星怜这么漂亮又心善的网红了。】
而此时,裴景辞摘下手套,满脸冷漠地看着我:“江月,你功利心什么时候这么重了?看到小朋友受伤还只顾着播报,要不是星怜,这孩子可能就被炸死了!”
听到他句句刺痛我心的话,我嘴唇嗫喏着想解释:“景辞,不是这样的……”
可沈星怜却小声惊呼道:“小朋友怎么哭了,景辞你快来看看!”
裴景辞毫不犹豫地向她跑去,
一如高中运动会时,他丢下被撞倒的我跑向被太阳晒得不耐烦的沈星怜。
因塔尔天气很热,蚊虫格外多。
我听着沈星怜举着手中的浅绿色药膏向我炫耀:“江月,我看你身上被咬了好多包,试试景辞给我做的这个药膏吧。”
我看着她精致眉眼间的挑衅,心中仿佛漏了个大洞,正凉飕飕地灌着冷风。
我也曾和裴景辞抱怨身上被咬了包,奇痒难耐。
裴景辞当时吹了吹我手腕上的红肿,笑道:“我们江月最坚强了,忍着点别去挠。”
恐怕,裴景辞心疼沈星怜被咬的时候,恐怕还会觉得我皮糙肉厚不值得他上心。
可明明刚结婚时,我手指划破个口子,裴景辞都会急着擦药。
不是不爱了,而是有更在乎的人出现了。
我正要绕开得意洋洋的沈星怜,耳边却传来巨大的炸弹轰鸣声。
墙灰扑簌着落在我身上,我拉起还愣在原地的沈星怜向外跑去。
可下一秒,却被沈星怜大力推倒。
转眼间墙体坍塌,我和沈星怜都被压在了废墟下。
这种情形每天都会在因塔尔出现,救援队来得很快。
我感觉到左肩被死死压住,浑身几乎快失去知觉。
耳边却传来了救援人员的无奈叹息:“他们两人被一块石板压住了,只能先翘起一端救一个,另一个还有可能会因为落下残疾。”
裴景辞焦急的声音响起:“沈星怜,你怎么样了,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女生虚弱地喘息着:“景辞,我快不行了。等我死后,你可不可以把我葬在花海里。”
救援人员有些急躁地打断了他们:“裴医生,被埋在里面的是你妻子……”
裴景辞不等他说完,就厉声疾色道:“先救星怜,没看到她都这么难受了吗!”
压在身上的石板越来越重,我感觉到前方似乎有光亮透过来。
但可惜的是,那光照不到我了。
我摸索着脖子上的口哨吊坠,那是和裴景辞一起去南非前线时,他给我的。
眉眼温柔的男人轻声道:“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吹这个口哨,我一定会赶到你身边的。”
我用沾满血污的手将口哨放到嘴边,却只能发出短促的气音。
头部仿佛被隔着一层布被敲打,模糊又沉重,我仿佛已经坠入冰冷的湖中,动弹不得。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再睁开眼时,我看见自己满身鲜血地躺在担架上。
平日里跟着我的摄影师在垂眸流泪,我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却摸了个空。
3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死了。
我被巨大的吸力牵扯到裴景辞身旁。
他正心疼地摸着沈星怜肩膀的绷带:“星怜,你回国吧。”
沈星怜原本故作娇弱的神情僵了一瞬,带着哭腔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我明天就走,不碍你的眼!”
裴景辞闻言,急忙拿起纸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我没有!我害怕你待在这还会受伤。”
“景辞,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着你侬我侬的戏码,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令我反胃。
被埋在废墟下装作奄奄一息的沈星怜,已经化上素颜妆录起了卖惨视频。
裴景辞宠溺地给她举着手机拍摄,甘愿当一个称职的手机支架。
他竟一刻也没想起我这个被他丢在废墟下的妻子。
“也不知道江月姐现在怎么样了,我当时拽着她想跑,可她好像吓傻了一样死死地拉着我。”沈星怜红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是颠倒黑白。
裴景辞眉头紧蹙,给她削着苹果:“你就是太善良了。江月壮得像头牛一样,能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又道:“要不是她拉住你,你也不会受伤!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等过一阵我让她给你道歉。”
这就是当初和我交换戒指,口口声声说着白头偕老的丈夫。
我听着他毫不留情地指责,只觉得心痛得快要窒息。
受了轻伤的沈星怜让裴景辞面露怜惜,而已经失血过多死亡的我却被他口口声声地责怪。
简陋的病房门被敲响,刚刚的救援人员满脸脏污地走进来。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愧疚:“裴医生,您的妻子江月去世了。”
可裴景辞却不屑地冷哼一声:“她是怕我怪她害星怜受伤,还想出这种伎俩装可怜骗我。”
救援人员听到裴景辞的话也愣住了,或许他也没见过一个丈夫这样猜忌自己的妻子吧。
“裴医生,你误会了,江记者她……”救援人员还以为是裴景辞无法接受我离开的事实,受到打击才如此。
可裴景辞却厉声打断了他的解释:“好了,你也辛苦了,就请回吧!我不知道江月怎么说服你帮她演戏的,但请你转告她,她主动不道歉认错我是不会见她的!”
可一个死人怎么道歉呢?
救援人员叹了口气,或许是看不起裴景辞的行为,他转身离开时也面露鄙视。
多可笑,裴景辞在医院打听一下就可以得知我的死讯,可他眼中却只有肩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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