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2025年的开年大剧,杨紫和李现主演的《国色芳华》自播出以来,就凭借其对唐朝美学的高度还原而引起大家的关注。
作为2025年的开年大剧,杨紫和李现主演的《国色芳华》自播出以来,就凭借其对唐朝美学的高度还原而引起大家的关注。
唐朝的服饰妆容、建筑园林、民风民俗在剧中得到精准的再现,构图、打光、配色、配乐考究,审美上佳。
《国色芳华》海报(图源:豆瓣)
然而前几天,《国色芳华》却被指抄袭。
服饰研究者左丘萌发文称,《国色芳华》采用了自己和末春所著的《中国妆束:大唐女儿行》这本书中的内容,“本书中的内容非商用都欢迎大家参考,但需要明确的一点是,这些都是基于对文物和历史记载的二次设计,不是文物本身”。
剧组承认得很干脆,及时补上了致谢声明,作者也表示接受道歉,干戈止息。
这场小风波,并不影响《国色芳华》的品质。
剧组在筹备阶段投入了大量心血,创作人员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进行深度合作,并多次实地调研,走访唐史专家与牡丹专家二十余位,并从唐代壁画、陶俑及唐诗画卷中汲取灵感,这才成就了这部剧的品质。
《国色芳华》海报(图源:豆瓣)
《国色芳华》带来的惊喜是从片头开始的,片头以古风动画的方式呈现,还原了好几幅名画的场景,同时又在古画中融入了电视剧的主线情节,超有创意。
01
恽寿平《牡丹册》:
《国色芳华》片名出来的时候,背景的牡丹来自清代画家恽寿平的《牡丹册》。
[清]恽寿平,《牡丹册》(图源:台北故宫博物院)
恽寿平的花卉作品,很少用笔勾线,而是直接以墨彩点染而成,这使得花朵清润明丽,有着超逸的气质。
[清]恽寿平,《山水花鸟图册》(图源:北京故宫博物院)
《国色芳华》中牡丹培育的情节贯穿始终,女主何惟芳靠着种植牡丹,终成商界赢家。
在中国人的花语里,牡丹是繁荣昌盛、富贵吉祥的象征,用以表达人们最美好的愿望。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国色天香的牡丹深受唐朝人追捧,正如刘禹锡诗中所云: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猜。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唐朝人爱牡丹到什么地步?据《王尘录》记载,唐朝有个专业名词叫“括香”,就是将牡丹封锁起来,防止花的香气被风吹跑了,这样的爱花方式前所未有。
民间的牡丹纹样更是多到数不清,人们毫不吝啬地展示着牡丹的雍容之姿,表达着对花团锦簇生活的向往。
壮族刺绣上的凤穿牡丹纹(图源:《中国纹样之美 植物篇》)
在我们中国的服饰、瓷器、书画、民俗工艺品、装饰雕刻等艺术中,永远会有一株一株硕大繁茂的牡丹。
[清]光绪年间藕荷色缎绣牡丹团寿纹袷衣(图源:北京故宫博物院)
02
张萱《捣练图》:
《国色芳华》中,侍女玉露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这个小姑娘简直像是从唐朝画家张萱的《捣练图》中走下来的一样。
[唐]张萱《捣练图》(局部)(图源:美国波士顿美术博物馆)
[唐]张萱《捣练图》(图源:美国波士顿美术博物馆)
唐朝女性的裙子一般都很长,从胸口直到脚面,围合穿着,裙腰的系束位置较高,人们常通过在上衣外加半袖或背子,或下裙外加围裳形成四件套,也可通过改变披帛缠绕的方式,形成不同的风格。袄子、长裙、间色裙等都是唐朝女性常见的服饰。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微博@新华社)
唐朝开放的文化氛围,极大地刺激、推动了服饰的发展,女性的自我意识不断增强,逐渐从娇弱、纤巧,转向颀长健美、大胆奔放的风格。
唐朝贵族女性的服饰色彩明快鲜艳,纹样细腻繁复,喜爱采用明艳的对比色进行搭配,这也体现了包容开放的时代特征。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剧中男性的服饰也毫不逊色。
花鸟使蒋长扬红地圆领袍上的“翼马联珠纹”,深受萨珊波斯艺术影响,象征着神圣之光。联珠纹为一系列大小均匀的圆珠排列成带状或环状,围绕主题图案形成圆形或菱形框架,装饰性极强。敦煌壁画中就出现过联珠纹边饰翼马、鸟头兽身双翼异兽等图案。
蒋长扬的另一件蓝地圆领袍,主图案是“团窠对鸟纹”,结合波斯萨珊含绶鸟纹样,对鸟相向而立,姿态优雅,足下点缀花台,外圈卷草花纹层层铺展,繁复而细腻。这是唐代在吸纳外来文化精髓后,独创的艺术纹样。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03
《簪花仕女图》:
剧中女子的发饰妆容,也借鉴了《簪花仕女图》。
《簪花仕女图》是唐代仕女画的巅峰之作。
《簪花仕女图》(传为唐代周昉绘制)(图源:辽宁省博物馆)
《簪花仕女图》(局部)(传为唐代周昉绘制)(图源:辽宁省博物馆)
《国色芳华》中的女子,像《簪花仕女图》中那样梳着高高的发髻,满头珠翠、步摇、金簪。
还有一种特别的“抱面”设计,顾名思义就是让头发紧贴面颊,通过垫发或者做成各种造型,形成头发环抱住脸的形态,符合我们现在显脸小的审美。
发量不够怎么办?可以直接往头上戴“义髻”,义髻用木头、纸、织物等作为内衬或胎体,再刷漆,或缠裹毛发、棕丝等,再于其上或贴或绘华丽的花饰、钿饰,摁在头上就完成了妆造。
戴宝钿装饰义髻的仕女,徐央绘(图源:《图解中国传统服饰 我在唐朝穿什么》)
唐代女子不仅喜欢高大的发髻,也善于运用色彩装扮面部。唐代女子的妆容非常丰富,有桃花妆、飞霞妆、酒晕妆、斜红妆、泪妆、啼妆、红妆、胡妆等样式。
比如“酒晕妆”,就是让脸上像喝醉酒时一样泛起红晕,整个面颊涂抹胭脂,整张脸气血感十足,犹如酒晕般自然,既展现了女性的柔美,又不失庄重感。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酒晕妆,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群出土的绢画局部(图源:《图解中国传统服饰 我在唐朝穿什么》)
唐代流行的“三白妆”也在剧中得到了展现,将额头、鼻梁、下巴涂抹白妆以突出轮廓明亮,再以胭脂点缀腮红,营造出一种面若银盘、肌肤莹润的妆感。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三白妆形象,[唐]张萱《捣练图》局部(图源:《图解中国传统服饰 我在唐朝穿什么》)
唐代的面妆中,花钿无疑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所谓花钿就是绘或贴在脸部的花饰,用红、绿、黄颜色绘制,或者将金箔、珍珠、云母片、黑光纸、贝壳、翠羽等粘在脸部。花钿的形状是当时的流行风向标,简易时,可以是水滴形或者圆点;繁复夸张时,几乎布满整个额头。
唇角两边的红点叫作“面靥”,用红色胭脂或颜料在嘴角点上一点或多点,犹如微笑荡漾开来,有些类似梨涡的视觉效果,更显别样风情。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04
仇英《清明上河图》:
片头热闹的市井场面,借鉴了明代画家仇英的《清明上河图》。
[明]仇英《清明上河图》(局部)(图源:辽宁省博物馆)
不同于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仇英的作品是一幅重彩风俗画,大致遵循了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中的景物布局,描绘的是明代中期苏州的景象以及江南民众的生活画卷。仇英充分利用了中国画散点透视的特点,将重点景物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演绎出一部真正的“江南百景图”。
唐代长安城的都市布局非常严整,居民住宅区基本上是里坊式的结构,接近于封闭的小区。唐朝的商业活动频繁,大部分的农民都会到集市通过摆摊的形式售卖商品。唐代市坊文化的发展,决定了唐朝城市建筑的风格。
唐风的大红大绿,也体现在建筑上。青绿屋顶,朱红梁柱,大唐建筑从来不在乎什么素雅之美,唐代建筑彩画的施色,早期墙壁刷白,木构刷朱,赤白配色,主打一个华丽张扬。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明]仇英《宴乐图卷》(局部)(图源:维基百科)
《国色芳华》的制作团队看来很是偏爱仇英的作品,还参考了《桃园仙境图》(现藏于天津博物馆)。
[明]仇英《桃园仙境图》(局部)(图源:天津博物馆)
还有《汉宫春晓图》(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明]仇英《汉宫春晓图》(局部)(图源:百度百科)
从画中,从剧中,我们可以找到不少中国的传统技艺,穿越回盛唐,感受古代匠人的非凡魅力。
宴会上的丝竹之音,婀娜舞姿,都是先辈留下的艺术瑰宝。唐代,以西域乐舞为代表的外族乐舞已经被大量传入中原地区。舞者多为女性,她们身着轻盈薄衫,起舞时裙带飞扬,十分飘逸。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唐代是扇艺发展的高峰期,扇子不仅是实用工具,更是文人墨客的“怀袖雅物”,古人会在扇面上题诗作画。
《国色芳华》一开场,女主何惟芳在出嫁时手持一把团扇遮面,这一细节暗含唐代的婚俗传统“却扇礼”,用团扇遮面,象征婚姻的圆满与和美。何惟芳的扇面设计别具匠心,仔细看,上面描绘的是女子栽种牡丹的画面。
蒋长扬手执的羽扇造型来源于宋代《西园雅集图》中文人所用的羽扇,以鹅羽制作,轻便优雅,象征了蒋长扬的文人气质。
《国色芳华》中还呈现了唐代制香的工艺,在唐代,香料是人们身份、品位与精神世界的象征,从选材到调香,每一步都凝聚着匠人的智慧与心血。
《国色芳华》剧照(图源:豆瓣)
结语
从《国色芳华》中,我们看到一个开放、包容、强盛、自信、繁荣的朝代,那是我们所有中国人为之骄傲的盛世大唐。
我们怀念唐朝,更向往盛世的重现。
看着唐朝的样子,我们知道,真正的大国自信,真正的盛世气象,应该是怎样的。
参考资料
《图解中国传统服饰 我在唐朝穿什么》(张梦玥 徐向珍 徐杰 杨娜 著,徐央 绘,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谁每次李现一出来就盯着他的衣服看?》(公众号“汉服”,作者:旧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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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圆扁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