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公式走捷径?不要小瞧易烊千玺

天堂影视 内地明星 2025-01-15 12:23 1

摘要:银幕亮起,楼道里一个佝偻瘦削的背影,扭曲的手指搀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挪上台阶。在阳光灿烂的天台,他却一笔一画在本子上写下两个字——“遗嘱”。

银幕亮起,楼道里一个佝偻瘦削的背影,扭曲的手指搀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挪上台阶。在阳光灿烂的天台,他却一笔一画在本子上写下两个字——“遗嘱”。

这是电影《小小的我》的第一场戏。脑瘫患者刘春和,在无尽的日常里与行动不便的身体共处,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间,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尽管都知道是易烊千玺饰演,但镜头对准刘春和正脸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完全认不出。演员易烊千玺将自己变成了刘春和,看着看着,会“完全忘记他的名字”。

在这个冬天,很多人重新了解脑瘫患者这个特殊又普遍的群体。也再次意识到,在演员易烊千玺的身上,蕴藏着怎样巨大的能量。

雕塑是易烊千玺持续了很多年的爱好,他甚至把一个小小的烧窑盖在了房子里:“有一些时候,我觉得积攒和吸收的东西憋在身体里出不来。我其实每次捏泥巴、画画和写那些‘破烂’字的时候,基本就是憋得不行的时候,我真的得下手了。”

表演也是对内在积累的收与放。好演员应该像一块泥巴,能精准呈现出角色的模样。开始可以凭借直觉,但后续想要精进,就需要更多技巧性的东西。

之前《少年的你》《送你一朵小红花》,还可以说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易烊千玺的本色,借助了他敏锐的直觉,但到《小小的我》,明显可以看到他在技术上的进步成熟,更加游刃有余。

还原脑瘫患者的肢体状态,是表演的一大难度所在。不论是走路的步调姿势、说话的发音方式,还是眼皮的眨动频率、进食的咀嚼速度,都要求对每一块肌肉做精准控制。

这样的形体状态完全是反习惯反生理的,易烊千玺却需要把它练成一种日常。为此,他把自己关在刘春和的房间,对着镜子一遍遍捕捉,调整每个细枝末节,去寻找那种“看上去紧张,实际上放松”的状态,直到他完全放弃自己过去的表演经验,甚至放弃自己,由内而外地彻底成为刘春和。

杀青后,刘春和是易烊千玺肌肉记忆保存时间最长的一个角色。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的拇指还是习惯性向内扣着,偶尔会控制不了地扭着脖子脑袋跟别人说话。

但“形似”只是第一层难关。更难的是,在对形体高密度、高强度控制的同时,去演绎刘春和内在的情感变化。

操控形体需要理性支配,注入情感又需要感性的参与。而演绎刘春和这个角色,需要把握住理性与感性的微妙平衡。如何在表演出面部瘫痪的同时呈现喜怒哀乐,如何在情绪爆发的瞬间又保证形体不能走样,非常难。

尽管身体残缺,但他的灵魂、他的思想与任何人无异,甚至更灿烂。易烊千玺要从那些变形移位的五官、肢体中,流淌出动人的情绪,将一个“非常态”的人物与与银幕外“常态”的观众连接、产生同频共振,这才是最大的挑战。

易烊千玺和电影原型之一龚苏

片中的高光戏有好几场,咖啡厅报菜名、公园拼打鼓、跟妈妈吵架等等。但公认表演难度最高的还是“刘春和吞咽牛轧糖自杀”。

糖,象征着甜蜜,原本是他送给妈妈的礼物。用糖来自杀,选择以憋到窒息的痛苦方式结束生命,近似一种自我凌迟,带着对生命的怨恨。刘春和陷入极度绝望,易烊千玺也把自己逼到了极限。

随着嘴里的糖越来越多,气管被堵塞得无法呼吸,刘春和的脸越涨越红直至变得黑紫,双眼充血不停地流泪,脖颈上青筋全部暴起,几度出现呕吐反射,但身体的自救反应又被他硬生生抑制住反而塞得更用力。这是一种决绝的求死,甚至能战胜生理本能。

“和角色两心合一,互换灵魂”,导演杨荔钠如此评价道。

吞糖戏份拍摄现场

早在《小小的我》上映前,就出现过部分揶揄的声音,认为这样的题材是在“预制”影帝。

其实看过这一场戏,就会知道像“预制”这种说法站不住脚,这是从电影如今的成功而倒推回去的“马后炮”,但事实上任何艺术作品的创作过程中,“上帝视角”并不存在。

所谓“预制”,是不存在选择、没有任何发挥空间的标准化生产,是不管是谁来,只要微波炉加热就能保证口味和质量上一模一样。

但创作不是算法,“预制”本身就是艺术创作的反义词。人的状态是千变万化的,演员在每一场戏里拍的每一条片子都会有细微差异,更不用说整个剧组团队数月间的协调,现场每时每刻都会出现不确定因素。

从创作到演绎,这部电影并非想象中的讨巧和顺利。相反,它对团队中的每个人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像咖啡店报菜名、牛轧糖表演,其中都有易烊千玺的即兴发挥。剧组拍摄不是简单地把文字变为影像,而是一种持续变化的共创。相同的题材,别说换一组主创效果会天差地别,就算是同班人马今天与明天也会有所不同。

在上课这场戏中,镜头记录了孩子们的真实反应

其实可以理解观众对一些创作规律存在审美疲劳,可仔细想想,什么是完全没有预备的作品和表演?那可能只有港片时代的“飞纸仔”,每天临开拍才定剧本,演员临场发挥,质量全看运气。

特定类型的角色更容易出戏。丹尼尔·戴·刘易斯凭借《我的左脚》、埃迪·雷德梅恩凭借《万物理论》,先后拿到了奥斯卡影帝。角色成就了演员,这是观众看到的结果,但大前提是演员要有能力先去成就角色,这是一种双向的共赢。

而现在所谓的“预制”,完全是一种本末倒置。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舆论区也正在面临一种立场先行的“预制批判”,这也无疑令一群人的努力成果就此被模糊化、娱乐化。

但电影创作并非理所应当的结果。《小小的我》会选择易烊千玺,是基于对他过去作品的判断,存在一定偶然,整个团队之间彼此信任、相互协作,才把无数种偶然共同推向了一种必然。

易烊千玺曾在采访中说过:“看到各种各样的信息后,能具体看到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渐渐变得具象起来,让我觉得与他们拉近了一点距离,那种距离还挺温暖的。但这种距离又没有那么敞开,还有保留的部分。”

从影以来,易烊千玺出演的角色并不算多,但每一个都是“具体的人”,有着独特的个性和成长过程。

以历史人物李泌为原型的、《长安十二时辰》中的靖安司丞李必,少年老成,清高孤傲但又忠义坚定,颇具文人风骨。《少年的你》中的混混小北,生活在城市的阴沟里,但踩不倒压不断,像泥泞中不顾一切野蛮生长的杂草。

《少年的你》小北

到《送你一朵小红花》的韦一航,不再是小北誓死跟世界决斗的意志,他悲观、敏感,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软趴趴地瘫在地上,等待命运里随时可能到来的、卷走一切的狂风。

而《奇迹·笨小孩》的哥哥景浩,不是小北的叛逆,也不是韦一航的厌世,他那么昂扬那么积极地投入世界,为了妹妹为了朋友奔波在充满创业机遇的深圳华强北。

《奇迹·笨小孩》景浩

因为接连在几部现实题材中表现出色,也有一种声音说易烊千玺“只演小人物”。但到底怎么样的人物算“小”呢?

罗伯特·麦基在《人物:文本、舞台、银幕角色与卡司设计的艺术》中分了多种人物,多维人物、极端人物、复杂人物、象征人物……但就是没有“小人物”。

还是说身份卑微、市井凡人就属于“小人物”?但那不就是生活中的绝大多数。

所以以大小分人物本身就是不合理、充满歧义的。那些宏大叙事、英雄史诗的作品,象征着某种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的所谓的“大人物”,或许更合适的说法是“抽象人物”,这类角色在文学史、影史上占据了相当大的篇幅。

像易烊千玺在《长津湖》里饰演的伍万里,其实就更偏“抽象人物”一些,他浓缩着古往今来无数年轻士兵的影子,也承载着更加宏大的历史叙事和家国情怀。

《长津湖》伍万里

而小北、韦一航、景浩,包括这次的刘春和,则是聚焦于个体,并通过个体生活反映某个特定人群、时代切片的“具体人物”,这也同样是艺术作品一直以来共通的主题。

少年犯、癌症病人、华强北创业人、脑瘫患者,他们单拎出来确实有一定的特殊性,但这些分散的群体拼凑起来,便是众生相,是现实生活的浮世绘。

所谓的“小人物”处境,不是与身俱来、一成不变的身份界定,而是一种陷入泥泞的时刻。而这种在泥泞中挣扎的情绪情感又是具有普遍性的。

这也是为什么,普通观众一样能从这些角色身上中看到自己。刘春和渴望的爱、尊严、平等,是每一个生如苔花的普通人,心之所向。而刘春和承受的不被理解、不被看见,也是我们在人生这场漫漫征途中,时常面临的落魄和挣扎。这是每个人能共享共鸣的深层连接。

易烊千玺的置顶微博,是他在2021年自制的一支vlog,名为“无聊一天,出门走走”。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闲来无事的易烊千玺戴着一副黑色泳镜,拿着DV上街溜达。他随手拍下路边的街景,保安大哥、公共厕所、小广告高压冲刷车、“脚气王”、在长椅上睡觉的人、吹喇叭的大爷……3分多钟的短片,不长不短,透着股奇异又生动的烟火气。

那时他刚结束闭关半年的《长津湖》的拍摄,难得地拥有了一些可以停下来喘口气的空隙。这是他心中完美的一天——和“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待着,悠闲地、没有目的地乱逛。

“无聊一天,出门走走”

影视作品、公共演出之外,我们其实很少见到易烊千玺。在喧嚣的娱乐圈,他既是站在流量浪尖上的人,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但工作之外他又像个隐居的人,自己去爬山,或是窝在家里做雕塑、看书看电影,跟吵吵闹闹的世界保持距离。

很多跟易烊千玺合作或接触过的人,都曾评价他“身上有种跟年龄不符的成熟”。看他近些年的采访,都是淡淡的,不大流露情绪,保持着一种礼貌的疏离,但回答问题时又很真诚真实,从来没有千篇一律的套话、官方说辞。好像清澈得能让你读懂,又好像深邃得让你读不懂。

从5岁起,易烊千玺的生活就被数不尽的课外兴趣班填满,舞蹈、钢琴、声乐、书法、架子鼓......秉持着应学尽学的态度,妈妈给他报了不下10种课程。

生活从那时开始高速运转,分秒必争。当他慢慢长大,尝试作为偶像出道,课程学习和才艺学习的压力同时压在少年的肩上,生活的节奏只增不减。再后来,年少成名、火遍全国,易烊千玺飞驰在属于自己的星光大道上。

才二十岁出头,易烊千玺已经经历了数倍于常人的生活,身上积聚了非常多的能量。

易烊千玺

但这其实是一个有些危险的事情。有过太多太多年少成名的人因为难以承载这股能量,被压垮、被放逐。但易烊千玺,我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很好地控制住了那些 “积攒和吸收的东西”,收放自如地维持住力平衡。

这或许也跟他敏感、柔软的性格有关。敏感,所以他能感知更多;柔软,所以能吸收更多。但更重要的是坚韧,能够承受住力,经得起锤炼,建立起稳固的自我。

这些或先天或后天的特质,理性分析、感性共情,运用到表演上,促成了一名好演员的品格,对戏中人物进行充分感知,大量积累爆发性释放,又不会受限于角色,能保留自己的特质与风格。

他可以有技巧地成为任何人,但又永远不会丢失自己。

易烊千玺

前面也有说过,为了饰演刘春和这个角色,易烊千玺做了功课,整日整夜让自己沉浸在角色之中。他充分吸收那些能够让他成为“刘春和”的养分,积累足够多,才能在表演时有的放矢、游刃有余。

但他并不对此声张,只有一笑而过的“我天天崩溃”。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高强度积累对他而言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职业素养,甚至是乐在其中的事情。

他更在意的是能否精确地释放,所以在复盘时,他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这场戏有多折磨有多难”,而是“还是不够精准,脸上的肌肉、眼睛的频率,可以做得更好”。

《小小的我》拍摄现场

在《小小的我》结尾,刘春和开车带着外婆,来到了阳光灿烂的河岸边,在彼此推心置腹的交谈中,观众心中明了,婆孙二人,将来都去去往更加明媚耀眼的人生新阶段。

挥手告别“刘春和”之后,24岁的易烊千玺也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重新出发。

他知道,等到再次露面时,能够超越易烊千玺的,也只有易烊千玺。(最人物)

来源:娱记娱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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