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海京剧院老生傅希如和童祥苓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师徒关系”,傅希如的“杨子荣”也得到了童祥苓的很多指教,“没有一个演员当年能红成那样,家家户户挂着杨子荣的照片。他曾经是几亿中国人心目中的那个男神。”
12月2日,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89岁的童祥苓因病离世,他用一生演绎了一个个经典角色,尤其以《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而被广泛铭记。
一代偶像“杨子荣”走了,留下的不仅是一部经典的荧幕形象,更是一段难以磨灭的文化记忆。
上海京剧院老生傅希如和童祥苓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师徒关系”,傅希如的“杨子荣”也得到了童祥苓的很多指教,“没有一个演员当年能红成那样,家家户户挂着杨子荣的照片。他曾经是几亿中国人心目中的那个男神。”
童祥苓的去世,勾起了一代人的回忆,网友纷纷留言纪念,“一个时代的记忆啊!伤感和怀念。”“童老的京剧艺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给50后60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童老安息!”“从小听您的戏、看您的戏、学您的戏长大。一路走好!”
小儿子,想唱戏
童祥苓曾回忆说:“我父亲是大学生,天津政法学院毕业,以前家里还有一张老照片,是父亲和孙中山的合影,很珍贵。母亲天津女子师范学校毕业,与邓颖超、刘清扬是同学,后来在小学教书。”不过,童家五兄妹的人生,却没有顺顺当当沿着“书香门第”的路走,一个一个相继踏进了梨园。大哥童侠苓天津南开大学毕业后又到北平读了土木工程,从两所大学毕业,最后还是学了戏。
回忆起自己小时看戏的经历,童祥苓说:“有一次,头天晚上看了李万春先生的《武松》,第二天起床,脑子里还满满都是武松杀西门庆。拿扫把舞了一番不算,抄起水果刀跑到院子里又一通乱舞,刷刷刷刷,一兴奋把家里两辆自行车四条胎全都割破了,当晚父亲大发雷霆,不许我吃饭。”
后来,他偷偷逃学去看。“我逃学对母亲来说是个巨大打击,她不希望我学戏,她盼着我这个家里最小的儿子,将来做工程师,造飞机、造汽车,所以那次母亲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我一边哭一边嚷,‘打死我,我也要唱戏!’”大约是这份对戏的痴狂和决绝,打动了母亲。童祥苓八岁那年,家里开了圆桌会议,最终同意他学戏,“这让我乐得发狂。”
学戏苦,花费大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童祥苓拜师学艺。“当时家里条件确实好,哥哥姐姐都在赚钱,特别是四姐正当红。说真的,她赚的一半的钱都花在了我身上。”童祥苓一一细数当时学戏如何花钱:教文戏和武戏的两位先生家养在童家,给房子住给钱,专门教他不教别人;另外要吊嗓子,要学文化课;再有童父还招了十多个徒弟养在家里,学戏练功,“因为我唱一出戏,总要有人跑龙套啊。父亲还雇了鸣春科班做刀枪把子、盔头的陈师傅,养在家里,我才学了三四出戏,父亲就把我全套行头都做好了。”
“这本下得够大的,几乎是花掉了大半家产。”童祥苓憨憨地笑说,哥哥姐姐也都很吃惊,于他自己便只有“唱出样子来”这一条路了。知道学戏苦,也愿意吃苦,但苦到什么程度,也是童祥苓学戏以后逐渐体会出来的。“每天天不亮,我就要和葆姐一起走到北海公园去喊嗓子,北京的冬天,一出门寒风刺骨,站在山头上喊嗓子,冻得鼻涕眼泪直流,嘴都冻僵了。练念白,就是要从嘴冻僵到出汗,再到嘴都念麻木了才能停。”回家吃过早点,上武功课,倒立、拉膀、撕腿、翻跟头,一天下来总要挨上几十棍……
现代戏,杨子荣
三十岁后的大半辈子,童祥苓的名字几乎只跟一部戏一个角色深刻地、甚至永久地连结在一起。这部戏叫《智取威虎山》,这个角色叫杨子荣。
“1965年第一次彩排,我记得周总理对我说,你唱的不是杨子荣,是诸葛亮,‘要走自己的路嘛’,这句话对我震动很大。”童祥苓说,总理走后他反复琢磨,“传统老戏的腔调、演唱方法都是为了表现古代人物而创造出来的,如果我只是套用这样的表现手法去表演杨子荣,手握羽毛扇的古代谋士肯定和现代解放军战士相差甚远。”
为了演像解放军,童祥苓决定改变唱法,他为角色设计新的亮相动作,他下基层观察排长的一举一动。
“1966年,我们去京西宾馆礼堂演出,那天毛主席来了。演出结束后,主席缓步走向上舞台,举手向大家示意并与我们合影。后来听说戏通过了,还说主席把第五场《打虎上山》唱段中‘迎来春天换人间’改为‘迎来春色换人间’……听到毛主席如此认真细致地看戏和改词,我格外激动,真的蹦了起来,蹦老高。”
艺术与生活
学戏唱戏一辈子,童祥苓是一个老式的传统的中国男人。他跟妻子张南云是应父母之命相亲、结婚,恩爱一生,家里玄关处的装饰柜里摆满了代表两个人生肖的小猪摆件,将来墓碑上的图文他也早早设计绘制好,“鸾凤和鸣真诚演绎人间戏,祥云共舞挚爱凝结天堂情。这就是我俩的一生”。
59岁那年,童祥苓还为了两个儿子的生计到处低头求人,终于在上海市延安西路某处用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活动房,开了一爿叫作“小童餐饮部”的小面馆,“洗碗洗菜洗大肠什么都干,小店转了三次地方,没发财,但家庭安定和谐,挺好的。” 据新民晚报、澎湃新闻
来源:追踪千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