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沪剧那悠悠流淌的艺术长河中,茅善玉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巨星,以其独特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时代。她的人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从巅峰隐退的果敢抉择,到临危救场的壮志豪情,从商海浮沉的跌宕起伏,到情感谣言的纷扰喧嚣,每一步都踏在时代的脉搏之上,打破了世人对于传统戏曲
在沪剧那悠悠流淌的艺术长河中,茅善玉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巨星,以其独特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时代。她的人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从巅峰隐退的果敢抉择,到临危救场的壮志豪情,从商海浮沉的跌宕起伏,到情感谣言的纷扰喧嚣,每一步都踏在时代的脉搏之上,打破了世人对于传统戏曲演员的刻板想象。
上世纪90年代初,娱乐方式的多元化如汹涌潮水般冲击着传统戏曲领域,沪剧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冬。剧场里观众寥寥,冷冷清清,名角们纷纷另谋出路。1993年,对于茅善玉而言,是命运无情重击的一年。父亲的猝然离世,如同一记重锤,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悲痛深渊;而新任外行院长强硬的演出指令,更是点燃了她与体制之间激烈冲突的导火索。与此同时,剧团票房惨淡,人心涣散,艺术理想与现实困境的残酷撕扯,最终迫使这位年仅31岁、身为剧团“顶梁柱”的她,含着热泪转身离开。那沪剧黄金时代落幕的悲凉声响,成了她离场时最沉重的背景音乐。
离开舞台的茅善玉,毅然决然地一头扎进了商海的浪潮之中。1994年,她倾尽多年积蓄创办了“金丝鸟贸易公司”,然而,缺乏商业经验的她,在商海的波涛中屡屡受挫,四处碰壁。转机出现在她结识了商界精英陈建中之后,1995年,两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陈建中不仅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资源,帮助她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公司,更成为了她在漂泊人生中的温暖港湾。1998年,女儿的诞生,让她一度沉浸在相夫教子的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之中。
然而,命运的剧本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2002年,上海沪剧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瘫痪困境,工资拖欠、人才流失,剧院摇摇欲坠。全体演职员联名上书,恳请茅善玉出山。面对昔日同僚们含泪的期盼目光,她内心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被彻底点燃,最终毅然扛起了复兴沪剧的大旗。回团首日,账上仅剩6万元,而工资缺口却高达24万。她四处奔走,低声下气地借款,甚至不惜抵押个人信誉换取广告公司的支持。在排演《石榴裙下》时,她带头集资,演员们纷纷掏出自己的积蓄,众人背水一战的坚定信念,竟让该剧连演11场便收回了成本。此后,《雷雨》《敦煌女儿》等力作接连推出,濒死的剧院在她的精心经营下,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她的婚恋生活,始终是戏迷圈中热议的话题。“三婚”“与朱俭再婚”等谣言甚嚣尘上,在网络上引发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讨论。这与越剧名家赵志刚开“王子酒家”、孙徐春转型服装业的经历形成了微妙的映照。名角下海虽并非孤例,但如茅善玉这般在商业与艺术之间几度辗转,最终为传统剧种搏出一条生路的人,实在是罕见至极。
执掌剧院23载,茅善玉以近乎自毁的方式守护着沪剧。排演《瑞珏》时,咽喉水肿,她靠静脉注射强效激素登台,演毕后声音全失;为培养新人,她打破地域限制,招收外地学员,一字一句亲授沪语。2013年女儿赴英留学,她因剧院事务繁忙难以相伴左右。2021年,59岁的她带着《敦煌女儿》登上国家大剧院,将“樊锦诗”这一角色铸成了沪剧的新丰碑。2024年,该剧电影版亮相西班牙电影节,东方艺术惊艳了世界。
茅善玉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沪剧的存亡轨迹。剧院从发不出工资的困境,到佳作频出的繁荣,更建立起了老中青少四代人才梯队。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传统戏曲在当代的生命力——不是靠守旧,而是以破釜沉舟的魄力与时代共舞。
当掌声为“樊锦诗”响起时,谁还记得当年账本上那刺眼的6万元?从巅峰隐退的抉择,到背负24万债务的孤勇,再到贯穿半生的婚恋谣言……这位63岁仍活跃在舞台的“女皇”,为戏台放下了太多平凡人生的追求。当聚光灯再次亮起,答案早已清晰地写在每一道岁月刻痕里,那是对沪剧深深的热爱与无尽的执着。
来源:风洞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