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家能想得到，还没过中秋，家门口就要来一伙马贼。说句实话，要不是欠债太多，谁愿意折腾到跟同村人反目成仇？但急红了眼，那“天良”有时候真就不值几个铜板。封四就是个例子，本来家里地还剩点指望，结果被哄骗得精光。被人赶到绝路，没法子，他也咬了牙，甩开脸跟马子混一块，
生万物：一场村围里的腥风血雨
谁家能想得到，还没过中秋，家门口就要来一伙马贼。说句实话，要不是欠债太多，谁愿意折腾到跟同村人反目成仇？但急红了眼，那“天良”有时候真就不值几个铜板。封四就是个例子，本来家里地还剩点指望，结果被哄骗得精光。被人赶到绝路，没法子，他也咬了牙，甩开脸跟马子混一块，恶人总有个把时刻，觉得自己干脆彻底狠一回。
人啊，赖不住一口饭，就得咬牙选路。封四跟着马贼转了一圈，劫了潘小鬼家，还扯上几个马子兜兜转转，要回村割肉。怕啥，村里年轻人都被拉壮丁去了，剩下的留守的，不就是些爹娘和小媳妇。不怕贼偷，就怕贼记仇，封四吃了亏，自然一门心思想着报复，宁家那点仇，恨得他睡不着觉。
真要说起马贼进村那天，天牛庙这片子气氛跟雨前闷热似的。宁绣绣算是第一个觉察不对劲的。封四不是光想搞点钱，他是纯奔着要宁家痛一回去。这人心狠，连自己人都能卖，绣绣的婆婆差点命都搭上。紧要关头宁可金硬是带着几个人顶上，一场打斗像是阴沟里翻了船，谁都不好受，但马贼这厢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守个围子就那么容易？哪有的事。转头胡三来了，这位专整狠的，见人逼急了，一把揪来一堆人质，甚至都顾不上封四和那些死活。这会儿地主老爷也头大——都怕刀子架脖子上，不知道该咋办。
胡三盘算着把宁绣绣叫出来，原本打的算盘就是“借刀杀人”。本以为她是瓮中之鳖，谁知道绣绣倒是宁死不屈。为了营救围子里那些无辜人，硬是顶着肚子大、身子弱，她险些拼了一条命。那时候的女人，哪有那么多选择？事到临头，真能豁出去。胡三在绣绣面前倒是犹豫了——这种场面，算谁头上，都不好下手到底。
转机来得突然。封大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是他装聋作哑，躲过被抓壮丁那一遭，现在八成躺哪个乱坟岗。军阀乱世，抓个壮丁能熬出条命的不多。封大脚东躲西藏，海边淘私盐混了那阵儿，回来路上瞅着风声不对，就在村外头吊着。他赌了心思，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手，等天牛庙里暗流涌动到极点，他才狠着心冲了进来。
这一枪二刀下去，封大脚算是救了自己媳妇一命。可世间哪有那么纯的好事。他前脚还没站稳，村里后脚又多出个露露来。这女人，一看就是外头人，出手阔绰，嘴甜得能腻死人。封大脚的家里人，上了年纪，看见露露嘴里说着买地、送苗子，那心里乐呵的跟捡了银元似的。谁知道，这姑娘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说起来，封大脚和露露结缘也怪巧。人都是苦命骨，有一回在海边，封大脚给露露弟弟小虎跑腿拿盐，两袋盐换不了几口饭，却换了女孩一颗心。露露当时落难，封大脚帮了个小忙，那颗心就磨呀磨，从海边一路磨到天牛庙。女人看男人，看的不是银子，看的就是那一刻有没有替她想。可惜，情字这条路，走起来磕打得很。
露露的到来，宁绣绣看的眼里，急在心头。那会儿她还怀着孩子，每天一边下地干活，一边防着人被勾了魂。家庭琐事，仇恨、守望、女人争男人，这些生活里的枝枝蔓蔓，像初春的杂草，怎么都拔不净。
可你要说露露真成了最大威胁，还有点冤。原本，故事背面更冷的风还没吹到。村里流传着“活动画”的故事——说白了，露露的雏形是个窑姐。正经女人进不了这姓宁的门，可窑姐有她自己的法子，付出的代价没人敢说。门槛高不高？其实是人心险不险。
活动画算是破天牛庙的大禁忌。她第一晚进村，上来就撞见宁可金。别看宁可金人前是村里团练的头子，骨子里一肚子花花肠子。果然，那一晚他下了死手，活动画输得一塌糊涂。小时候宁苏苏见过他玷污丫鬟，一家子都烂在这点见不得光的事里。莲叶以为自己做了主母，家里能支棱起来，没想到丈夫比想象的还肮脏。
而活动画，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左手爬上宁可金的床，右手又跟宁学祥搭上。你说丑不丑？家里两代男人，轮流同床共枕一个窑姐。宁学祥年纪一大把，老婆死了以后心野了，都想碰一碰“新鲜货”。家里头为了一口气、一个暖被窝，连丫鬟老嬷嬷都不稀罕了，还不是跌进了自己的欲望漩涡？可最后该过了头的人，还是会收场不明。
这点破事，真正压在莲叶头上。她自以为抓住全家人命脉，没曾想丈夫和公公都错得离谱。有爱都烂心里，没爱更痛快干脆。宁家女人嫁出去的、死去的，无非是“这家还是那家”的命。可莲叶偏要抓住个主母的头衔，自以为可以横着走。只是外头世界变了，丈夫之后去参军，丢下她一个人，家里的地也保不住了。后来闹起分田打地主，宁学祥命丧刀下，宁可金带兵回来，疯疯癫癫地想要血洗一场，也还是被绣绣一巴掌打回现实。等宁可金逃命去了，根本没回头管过莲叶。大老婆、主母、地主家的媳妇，到头来连尸首都没人管。
几十年过去了，有的人死在荒郊野岭，有的人把地契换成了酒钱。再回头看那些因情因恨咬碎了牙的人，怕是早就灰飞烟灭。天牛庙的土，埋着多少心事和冤屈？那本泛黄的地契，能换几口饭？主母的名分、情人的红豆，走到最后，留下谁的眼泪？
有时候真想问一句：人折腾一辈子，到底图个啥？
来源：善良星空qd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