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上海滑稽戏的小剧场里，陈思清总爱演那些咋咋呼呼的市井姑娘——眯着眼睛甩着水袖，一句"侬哪能回事体啦"能逗得台下老观众拍着大腿笑。可谁能想到，这个在台上把"欢喜"二字演得活灵活现的女演员，曾在医院的走廊里，攥着一张让心跳骤停的化验单。

在上海滑稽戏的小剧场里，陈思清总爱演那些咋咋呼呼的市井姑娘——眯着眼睛甩着水袖，一句"侬哪能回事体啦"能逗得台下老观众拍着大腿笑。可谁能想到，这个在台上把"欢喜"二字演得活灵活现的女演员，曾在医院的走廊里，攥着一张让心跳骤停的化验单。

那是个普通的周二下午，剧团安排年度体检。陈思清抽完血本想赶回去排《七十二家房客》的新段子，却被医生叫住："小陈，你这个癌胚抗原指标有点高，得再做个详细检查。"她记得自己当时愣了半秒，第一反应竟是摸了摸头上的假刘海——早上为了赶戏，她还顶着排练时的妆发就来了。

"医生直截了当跟我说，不排除恶性的可能，已经联系了肿瘤科。"后来陈思清跟朋友回忆，那天走出医院时，阳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打车回家的路上，"别告诉妈，也别让儿子知道。"

家里的老母亲有高血压，刚上小学的儿子还会抱着她的脖子说"妈妈演的阿姨最好笑"。陈思清想，自己是舞台上的"开心果"，不能让家人看到她垮掉的样子。她跟爱人约法三章：住院就说"剧团排戏封闭式集训"，检查结果只许两人知道，还有——"化疗绝对不做，头发掉光了，我怎么上台？"

那段时间她照常去剧团排戏，只是候场时会偷偷摸出手机查"良性肿瘤症状"。有次排到一段哭戏，她演着演着真掉了眼泪，搭档还夸她"今天情绪特别到位"，她只能笑着抹脸："可能是眼药水点多了。"

最戳心的是个周末晚上。她跟爱人在卧室商量住院时间，压低声音说"万一真是坏消息，儿子还那么小"，话音刚落，就见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儿子攥着书包带，眼睛红红的："妈妈，你是不是要死了？"

陈思清的心像被针扎了下。她蹲下来抱住儿子，小家伙却反过来拍她的背："老师说人都会老的，但妈妈不会死。我以后不买奥特曼卡片了，攒钱给妈妈买药，还要快点长大结婚，让妈妈看我当爸爸。"那天晚上，这个在舞台上以"泼辣笑星"著称的女演员，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哭到抽噎。

复查结果出来那天，爱人特意请了假陪她去医院。医生拿着报告单笑："吓着了吧？是良性的，切了就没事。"陈思清说自己当时没哭，就是盯着诊室的窗户看，觉得天怎么那么蓝——前几天还觉得灰蒙蒙的。

后来有次在后台，老艺术家跟她聊起这事，说："滑稽演员啊，台下的眼泪得攒着，台上才能把笑声撒得匀。"陈思清深以为然。现在她排戏时总爱多留个心眼，看哪个年轻演员状态不对，会拉着人家说："累了就歇会儿，台下的日子，比台上的戏金贵。"

有人说滑稽戏是"用笑声包裹人生"，陈思清的故事大抵就是如此。她在舞台上逗乐了无数观众，而生活曾给她出了道最严肃的题。好在答案是温暖的——就像她演的那些角色，再难的坎儿，笑着笑着，也就跨过去了。如今她还是爱演市井姑娘，只是眉眼间，多了份从生活里熬出来的透亮。

来源：奇妙圆月x9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