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万物》大结局那天,热搜上有个意外的热闹——#迟蓬演活山东大娘#后面跟着个滚烫的爆字。谁能想到,这部集齐杨幂、欧豪、倪大红的剧,最后让观众记到骨子里的,是那个戏份不算多的“大脚娘”。
《生万物》大结局那天,热搜上有个意外的热闹——#迟蓬演活山东大娘#后面跟着个滚烫的爆字。谁能想到,这部集齐杨幂、欧豪、倪大红的剧,最后让观众记到骨子里的,是那个戏份不算多的“大脚娘”。
点开央视专访的片段,才算懂这热度来得多实在。镜头里的迟蓬穿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说话时指尖偶尔轻点桌面,像邻居阿姨拉家常,却句句带着分量。记者问她怎么把农村老太太演得像从地里长出来的,她笑了笑,伸手比划扬场的动作:“扬场得看风,风速超三级,麦粒就吹跑了。我在麦场蹲了三天,看老把式怎么攥着木锨柄转腰,手心磨出的茧子现在还在呢。”
这股较真劲儿,藏在她每个角色的骨缝里。为了“大脚娘”,她真在山东农村住了三个月。白天跟着农户去浇地,用手攥起土来判断湿度——“攥成团不散,是墒情正好;一捏就碎,得再浇透些”;晚上就趴在炕桌上翻《齐民要术》,把镰刀怎么握、锄头怎么扛画成简图,旁边密密麻麻记着注释:“镰刀握距与肩同宽,发力在腕不在臂”。剧本里没写的细节,她全用脚底板和笔杆子填满了。
有人说这是“用力过猛”,迟蓬却觉得这是本分。她聊起25岁演《黄河谣》,为了演好黄河边的纤夫媳妇,跟着老艄公在黄河上漂了40天。白天帮着掌舵、喊号子,晒得胳膊脱了三层皮;晚上就听船工讲祖辈的故事,把“拉纤时腰要弓成虾米,脚步声得跟号子踩在一个点上”记在烟盒背面。“那种风里来浪里去的糙劲儿,装不出来。”她指尖敲着桌面,语气轻却笃定,“演员往角色里钻,得像种子落进土,得生根。”
这种“生根”的本事,早就在她身上扎了根。演护士那年,她借来《护理学基础》抄了整整三本笔记,对着镜子练静脉注射的角度——“针头得与皮肤成30度角进针,快了疼,慢了穿不透”;演80年代教师,她跑遍旧货市场找教案,一笔一划模仿那时的板书字体,连粉笔灰落在袖口的位置都要琢磨;去年演植物学家,她的书架上突然多了十几本《中国植物志》,扉页上贴满便签,记着“银杏叶脉是二叉状分枝,枫树是掌状分裂”。
记者问她,现在年轻演员总说“体验生活太苦”,她没接话茬,反而点开手机里的短视频草稿箱。“我孙女教我的,说现在年轻人爱看短平快的。”屏幕里是她拍的片场花絮:扬场的慢动作里,麦粒飞起来像星星,配着段唢呐声。“你看这股子劲儿,得自己去尝才知道。”她眼里闪着光,“演员得跟着时代跑,不然演的角色就成了老古董。”
六十多个角色,从农民到教授,从纤夫媳妇到航天工程师,她个个都“啃”得扎实。有次拍年代剧,为了演好守书摊的老太太,她真在旧书市场摆了半个月摊,把《牡丹亭》的唱词背得滚瓜烂熟,就为了镜头里那三秒钟的翻书动作。“观众眼睛毒着呢,你浮在表面,他们一眼就看穿。”她掰着手指算,“一个角色准备三个月,六十个就是十五年,这些日子没白过。”
看她的采访,总觉得不像在听演员聊天,更像在听位老匠人讲手艺。她说起谷子和小米的种植差十五天,说得起垄的高度要比脚踝低两指,这些农门知识随口就来,全是从书本和田埂上磨出来的。有网友说“迟蓬说话像老师”,其实哪是像,她是真把日子过成了课堂——读书不是装样子,是为了把角色演得透亮;体验生活不是作秀,是为了让每个动作都带着烟火气。
这股子实在,在当下的圈子里显得格外珍贵。太多人把“演员”当标签,台词靠配音,动作靠替身,连角色小传都懒得看。迟蓬却用六十个角色证明:真本事藏在看不到的地方——是麦场里晒黑的脖颈,是笔记上磨平的笔尖,是把《齐民要术》翻出折痕的认真。
专访最后,记者问她读书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她望着窗外的树说:“你看那树,根扎得深,风再大也吹不倒。读书就像扎根,读一本是一拃深,读十本是一尺深,最后就能稳稳站住。”
《生万物》播完了,但“大脚娘”弯腰扬场的背影,和迟蓬坐在镜头前说“得扎根”的样子,都让人忘不了。或许我们记住的不只是一个角色,更是一种态度——这世上从没有白下的功夫,就像没有白读的书,你在暗处下的每一分力气,终会在明处开出花来。
来源:千山道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