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6年9月7日,首都304医院的病房里,二十六岁的表演者徐婷停止了呼吸。
文|妙
2016年9月7日,首都304医院的病房里,二十六岁的表演者徐婷停止了呼吸。
全身皮肤溃烂,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这26年,她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个在演艺圈被叫做“拼命三娘”的姑娘,短短五年里已经交出五十到六十部成片。
可就在最该绽放的年纪,她被原生家庭榨干了最后一丝生命力。
这场以“孝顺”为名的情感绑架,究竟是如何将一个年轻生命推向深渊的?
1990年,这个姑娘在芜湖一户专卖茶叶的人家落地,家里靠倒腾茶叶营生。
家里孩子多,徐婷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三个妹妹,直到第7个,父母盼来了弟弟徐超。
在这个8口之家,徐婷从小就听着“姐姐要让着弟弟”长大,洗衣做饭是她每天的活儿。
父母的注意力全在弟弟身上,零食先塞弟弟嘴里,新衣裳先套弟弟身上。
她的两个姐姐因为家里穷,早就被送到亲戚家寄养,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
徐婷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慢慢长大,她以为读书能改变命运,可命运的枷锁早就套在了她身上。
2009年,她用安徽省艺考状元的高分,把川传的表演系录取通知书抱回了家。
那张录取通知书在她眼里,就是逃离那个重男轻女家庭的“救命稻草”。
可拿着通知书回家时,父母却认为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家里还欠着债,她必须想办法。
为了把大一学费凑齐,她一天排满三份零活,上午在饭馆后厨刷碗,下午抱着广告纸满街跑。
夜里还得给初中生补课,一天合眼不过三小时,硬是凭自己的努力把钱攒够。
她以为走进大学就能喘口气,可大一刚结束,父亲的茶叶生意突然崩盘,欠下几十万外债。
家里的电话直接追到了学校,电话那头母亲直接命令她不念书了,出来赚钱还债。
2010年的暑期,徐婷没返校,她揣着兜里最后几张钞票,挤进开往北方的列车。
到北京后,她在五环外找了个潮湿的地下室住下,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
墙皮因为返潮往下掉渣,白天也得开着灯。
为了活下去,她每天破晓就出去跑组,手里捏着打印的简历,挨个剧组递资料。
中午就在路边啃馒头,晚上回地下室接着发传单,有时候忙到半夜,饿得胃一直疼。
2011年,她听说有个模特大赛,报名费要50块,她犹豫了好几天,还是咬牙报了名。
没想到一路闯进决赛,虽然没拿冠军,却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中签了约。
签了公司后,她更不敢歇着,剧组里不管什么角色都接,打杂、客串、小配角,全年无休。
冬天拍跳水戏,导演说“一条过”,她裹着单薄的戏装跳进冰水里,泡了3个小时才拍完。
上岸时浑身冻得发紫,晚上就烧到39度。
但第二天照样爬起来去拍另一场戏,没敢请假怕被换角儿。
后来腰椎间盘罢工,疼得她弯不下去,只好在腰上贴一排止痛贴。
缠着护腰带接着拍武打戏,被威亚吊一整天也咬牙挺着。
剧组里有人劝她“悠着点儿”,她只笑笑说“没事”,眼里却红了红。
随着名气慢慢起来,徐婷的片酬也涨了些,可家里要钱的电话更频繁了。
弟弟徐超要交择校费,父母说弟弟是全家的希望,不能耽误,她只好把刚拿到的片酬打过去。
父亲之前欠的几十万外债,债主找上门,母亲在电话里哭。
她咬咬牙接了两部通宵赶工的戏,把钱凑齐。
大姐想开店创业,觉得妹妹现在出息了,应该帮衬姐姐一把,她二话不说转了启动资金。
后来家里说在北京没个落脚地,她又掏空积蓄,在五环内买了套三居室。
可那本红皮房本上,产权人一栏落的是弟弟的姓名。
她自己常年穿着剧组发的旧衣服,去批发市场买几十块的T恤,舍不得买200块以上的外套。
剧组盒饭吃不完会打包当晚餐,有时候忙起来就啃泡面。
生命的终末16年开春,全家人拎包入住小婷掏钱置办的那套位于北京五环边上的三室两厅。
刚装修完没多久,房间里还飘着刺鼻的油漆味,甲醛检测严重超标。
家人住进去没几天,陆续开始咳嗽,母亲说“通通风就好了”,没当回事。
只有徐婷,常年连轴转拍戏、身体早被透支,最先扛不住。
7月的一天,她在剧组突然咳血,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急性淋巴癌。
拿着诊断书,医生看着片子表示,情况不算最糟,化疗的话还有60%的希望,赶紧准备治疗。
消息传到家里,父母从安徽赶来北京,见面第一句话却不是问病情,而是拉着徐婷的手哭。
他劝她不要卖房,卖了以后弟弟没地方住,他以后结婚、生孩子,都得靠这套房撑着。
徐婷躺在病床上,看着父母眼里的焦急,却不是为她,心沉了沉。
她想开口说“命重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么多年习惯了“懂事”。
父母没让她化疗,认为化疗又花钱又伤身,万一治不好,人财两空,弟弟以后怎么办。
转头就带着她找了个老中医,想着保守治疗能慢慢调理好。
那段时间,徐婷的背上被拔罐拔得全是黑紫印子,疼得她晚上翻不了身。
手指被放血放得发紫,连筷子都快握不住,身边人却觉得这是排毒,排完就好了。
她偶尔清醒时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心里竟有一丝说不清的轻松。
好像这样“没用”了,就不用再当那个“提款机”了。
可病情没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重,癌细胞开始往全身扩散,她瘦得脱了形,连说话都费劲。
保守治疗彻底失败后,徐婷浑身皮肤开始溃烂,疼得整夜发抖,连盖被子都觉得像针扎一样。
她瘦得脱了形,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地发黑、脱落。
最后露出底下鲜红的肉,稍微一动就渗出血水。
直到朋友发现她情况不对,凑钱强行把她送进医院化疗,医生检查后直叹气。
癌细胞早就扩散到了肺部,双肺布满阴影,高烧40度不退,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弥留之际,她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让护士拿来器官捐献协议,颤抖着签下名字。
2016年8月18日,她用尽力气发了最后一条微博,配图是空荡的病房一角,为自己打气。
9月7日凌晨,北京304医院的监护仪拉成一条直线。
这个被全家8口“吸血”多年的女孩,在26岁这年,带着满心遗憾,永远闭上了眼睛。
结语
追悼会上,亲人哭到哽咽,嘴里只剩一句“早知道”,可惜时间不倒流。
她26年里,拼了命赚钱养着一大家子,弟弟的学费、父母的外债、姐姐的生意全靠她支持。
连北京的房子都写了弟弟名字,自己却常年啃泡面、穿旧衣服。
到最后病得快死了,家里人先想着保住房子,非要用拔罐放血那些法子,把人拖到没救。
她以为拼命对家里好就是“孝顺”,结果成了被吸干最后一口气的工具。
如今她的故事还在传,其实就是想让人看看。
当家里人只把孩子当提款机,连命都能拿去换钱换房子的时候,所谓的“亲情”到底有多冷。
来源:瓜田里种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