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现如今,能让观众心甘情愿地按下投票键的喜剧综艺节目,所依靠的早已不是浮夸的表情和程式化的笑声了。
现如今,能让观众心甘情愿地按下投票键的喜剧综艺节目,所依靠的早已不是浮夸的表情和程式化的笑声了。
在《喜剧之王单口季2》最新一期节目中,黑灯环节里,一段获得199票封神的表演,表面是解构脱口秀行业,实际戳中当代打工人心理痛点;他称“钉钉消息不用瞧,不会累死人哟”,全场爆笑时,是五百上班族共同舒缓压力的情绪共鸣。
不同于那些生硬戳观众腋窝的套路喜剧,这类表演呢,就好比在生活的废墟里,去捡拾幽默的碎片,接下来拼凑成一面能映照荒诞现实的镜子。
黑灯把麦克风当成解剖刀,太狠了。
当全场跟着他喊「脱口秀是混饭的艺术」时,我突然想起上周加班到凌晨三点改PPT的自己。
所谓职场尊严在生存面前,何尝不是另一种「混饭艺术」?他看似在拆解行业黑话,实则呢,剥开了所有体面包装下的生存本真。
这种冒犯之所以安全,是因为每个观众都在台词里认领着自己的影子哟。
当他说「没有手语的信息都不重要」时,隔壁格子间总发60秒语音的领导突然有了脸。
平民视角和温情叙事揭示生活荒诞,但创作枯竭暴露风险
更妙的是于祥宇的平民视角。
当别人在AI话题当中捣鼓宇宙飞船之时,他呢便蹲在路边,掰扯着马斯克究竟少了几枚钢镚儿。弄潮儿开香槟庆祝时说“瓶子还留着吗”这类自我调侃,巧妙触及普通人生活的小窍门。
这和月明妈妈住院还能开茶话会的荒诞,形成奇妙呼应;上一代呢,以高活力去对抗苦难,年轻人便学着以躺平之态,接住命运之耳光。
你看刘仁铖讲父亲创业史时,观众票数意外飙到193票,或许因为那声「糖尿病掉的门牙」里,藏着我们不敢对父辈说的心疼。
但温情叙事是把双刃剑。
当房主任反复翻炒打工段子,忘词紧张,便暴露了创作枯竭的窘境呢。
这呢就好似过年被催婚之时,有亲戚硬来讲冷笑话;素材库还维持着那五年前的老状态。
从熬夜到混乱,喜剧展现狼狈与体面的微妙平衡
对比戴为那个「把自己切成昨天今天明天」的熬夜理论,我原本期待他能挖出什么新角度,结果停在“今天的我只管享受”。
明明原本能够深挖成Z世代时间焦虑之切口,却仅仅处于隔靴搔痒的境地。
听着像洒脱,其实是把狼狈切成三份,让明天的我去背锅。
我寻思这操作我也熟:再刷十分钟手机,就让明天的我猝死吧。
好笑变好笑,但多少有点偷懒。
杨蒙恩那个以婚礼为题材的段子,可以说是“狼狈中透着体面的巅峰之作”。
他围绕婚礼进行创作,表面上看起来挺轻松,实际上却忙得连写稿的时间都没有。
观众投了179票支持,一半是出于祝福,一半则是出于心疼——结婚当天还在熬夜改PPT,让人不由得感慨。
但他没有抱怨,笑着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这就是成年人最了不起的那种狼狈模样。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大老王的“真丝茧房”;走步机啊,todolist啊,真丝版信息茧房啊,碎得跟我的生活一样乱糟糟的。
我本来希望他最后能整理成一张图,没想到他直接摆手说:“拼不起来了,就这样吧。”
那时候我反而笑了——原来接受“我活得像一团乱麻”也是一种方式,没必要死死纠结。
笑声或成麻醉剂,投票选择定义时代幽默基因
这类综艺,恰似当代生活的哈哈镜。
黑灯呢用“混饭艺术”解构职场崇高性时,不也是在帮观众卸下过度奋斗的枷锁?
当刘仁铖展示父亲门牙缺失的创业代价,温情背后呀,是对成功学叙事的温和反抗。
甚至大老王瘫在沙发吃薯片的画面,也成了对抗效率暴政的行为艺术。
这些段子能封神,就因为它们将生存焦虑化作集体宣泄的密码。
聊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节目精彩的设定是把“混饭”两个字放进每个人的段子里:黑灯想蹭盲人的饭,于祥宇打算赚打工人的钱,刘仁铖则想从亲情里捞好处;观众投票其实是在选“谁的困境我最能感同身受”;我们笑完各自回家,接着做自己的事,循环不断。
但值得警惕的是笑声的麻醉性。
当「混饭艺术」成为新政治正确,是否在消解真正的创作野心?
房主任的困境呢,或许不单单是个人的瓶颈;当选手一遍遍琢磨安全话题,是不是因为观众就爱为熟悉的痛点掏钱呢?
更别说杨蒙恩那类段子呢,遭票数激发后,制作方会不会批量弄出这类“电子榨菜”呀?
当思考被包装成笑点抛售,我们究竟在消费喜剧,还是自我安慰剂?
所以下次看到选手在台上自揭伤疤时,不妨想想你为哪个瞬间投了票。是黑灯撕开行业假面的痛快?还是刘仁铖父亲掉落的门牙让你想起老家阳台的烟头?
当综艺舞台变成当代生存样本的展览馆,我们投出的每一票,都在定义这个时代的幽默基因。
你更想捡香槟瓶还是开香槟?冰箱贴上的答案,早被笑声泄密。
来源:子夜观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