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照老药剂师指引的南方，轩海瑞和轩海芯在能见度极低的灰暗世界中艰难跋涉。温度似乎又降低了一些，呵气成霜。海芯的咳嗽变得更加频繁，即使裹紧了所有衣物，依旧冷得牙齿打颤。轩海瑞心中焦急，只能希望那个过江隧道真的存在，并且能够通行。

按照老药剂师指引的南方，轩海瑞和轩海芯在能见度极低的灰暗世界中艰难跋涉。温度似乎又降低了一些，呵气成霜。海芯的咳嗽变得更加频繁，即使裹紧了所有衣物，依旧冷得牙齿打颤。轩海瑞心中焦急，只能希望那个过江隧道真的存在，并且能够通行。

大约走了三四个小时（时间已无法精确计算），就在体力即将耗尽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废弃的过江隧道入口。巨大的拱形洞口如同怪兽的巨口，吞噬着微弱的光线，内部一片漆黑，深不见底。隧道口堆积着不少从山上滑落的泥土和碎石，但似乎并未完全堵塞。洞口上方模糊的标识写着“滨江隧道1978”。

“就是这里了。”轩海瑞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隧道口附近有一些杂乱的脚印，似乎近期有人活动，但看不出具体数量和方向。

“里面…好黑…”海芯的声音带着恐惧，漆黑的隧道仿佛预示着未知的巨大危险。

“跟紧我。”轩海瑞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老旧但电量还算充足的手摇式手电筒——这也是父亲的遗物之一。他摇动几下，一道昏黄的光柱刺破黑暗，但在这巨大的空间里显得微不足道。

他一手握着手电和长矛，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海芯，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隧道。

隧道内部比想象中更糟糕。地面坑洼不平，积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渗漏的污水，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废弃的车辆锈蚀严重，像一具具钢铁棺材杂乱地堵塞着部分通道。手电光扫过墙壁，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霉菌和苔藓，空气潮湿而冰冷，甚至比外面更让人感到寒意刺骨。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回声在空旷的隧道里被放大，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让人心惊肉跳。轩海瑞全神贯注，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响，手电光不断扫视着前方和左右的可疑阴影。

突然，手电光扫过前方一辆大巴车的车窗时，轩海瑞猛地停下脚步，迅速关闭了手电！

“怎么了？”海芯紧张地问，声音压得极低。

“有光…前面有微弱的光…”轩海瑞的声音凝重无比。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哪怕一丝非自然光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两人屏息凝神，紧紧靠在一辆卡车后面。果然，在前方大约一百多米远的隧道深处，隐约有晃动的火光传来，似乎是人点燃的火把或篝火，还能听到隐约的、被隧道放大扭曲的人声！

果然有人！是猎杀者？还是设卡子的那伙人也延伸到了这里？

就在他们犹豫是继续前进还是后退另找出路时，身后隧道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还有手电光乱晃！

“妈的！那俩小崽子肯定跑进来了！” “分开找！肯定躲在哪个车后面！”

是之前那伙猎杀者！他们竟然尾随而来了！听声音，人数似乎还多了几个！

前有未知危险，后有凶狠追兵！他们被堵在了隧道中间！

轩海瑞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衣。他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旁边的大巴车——车门是打开的。

“进去！”他当机立断，拉着海芯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冰冷的大巴车内部，躲藏在最后排的座位底下。这里视线相对隐蔽，或许能暂时躲过搜索。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手电光柱在车窗外胡乱扫过。 “妈的，跑哪去了？” “会不会往前跑了？前面好像有光…” “怕什么！彪哥他们就在前面据点！正好包了他们！”

追兵们吵吵嚷嚷，一部分人继续向前搜索，脚步声逐渐远去，但似乎还有一两个人留在附近徘徊检查。

车内，轩海瑞和海芯紧紧靠在一起，连呼吸都几乎停止。海芯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抖得厉害。轩海瑞能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更高了，发烧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搜索者似乎没有离开的迹象。海芯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咳嗽几乎要抑制不住。

不能再等下去了！轩海瑞眼神一狠，轻轻对海芯说：“你待在这里，绝对不要出声！我去引开他们！”

海芯惊恐地抓住他，拼命摇头。

轩海瑞掰开她的手，眼神决绝：“听话！这是唯一的机会！等我引开他们，你找机会往前跑，别回头！一直跑！”他将那半瓶水和一小部分药品塞进海芯怀里。

不等海芯再反对，轩海瑞猛地从大巴车另一侧破碎的车窗钻了出去，故意弄出较大的声响，然后朝着与海芯藏身位置相反的方向，隧道更深处、那火光传来的方向狂奔！

“在那边！追！”留守的猎杀者立刻发现了他，大叫着追了上去。

脚步声和叫骂声迅速远去。

海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无声地滑落，巨大的恐惧和担忧几乎将她淹没。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不能辜负哥哥的牺牲。

她按照哥哥的吩咐，等待了几分钟，确认外面暂时没有动静后，才颤抖着从大巴车里爬出来，咬紧牙关，朝着哥哥消失的、那微弱火光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跑去！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只知道哥哥在那里，她必须去！

隧道深处，轩海瑞利用废弃车辆作为掩护，灵活地躲避着追兵。他并不是盲目乱跑，而是有意地将追兵引向那伙有火光的人，制造混乱，以期浑水摸鱼。

果然，前方的火光和人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一个简陋的临时据点，用废车和杂物堆砌而成，五六个人正围着一小堆篝火取暖，旁边竟然还架着一口小锅煮着什么东西。他们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站了起来，拿起了身边的武器——砍刀、铁棍，甚至有一把老旧的猎枪！

“谁？！”据点为首的一个刀疤脸厉声喝道。

“彪哥！是我们！抓两个肥羊！”追着轩海瑞的猎杀者大声回应。

混乱瞬间爆发！

轩海瑞趁两伙人喊话、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一个翻滚躲到一辆油罐车后面。而追兵和据点的人显然并非完全一伙，似乎分属不同的小团体，因为猎物和地盘问题产生了瞬间的猜忌和对峙！

“妈的！谁让你们来这边的！” “放屁！那小子是我们先发现的！”

就在两伙人吵嚷、注意力分散的瞬间，海芯也跌跌撞撞地跑近了这片区域，她看到了躲在油罐车后的哥哥，也看到了那两伙凶神恶煞的人！

“哥！”她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这一声，瞬间打破了微妙的平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突然出现的海芯身上！

“还有一个！”刀疤脸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轩海瑞目眦欲裂，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他怒吼一声，从油罐车后冲了出来，手中长矛直刺向离海芯最近的一个敌人！

一场混战瞬间在昏暗的隧道里爆发！轩海瑞状若疯虎，凭借着一股狠劲和地形掩护，竟然暂时逼退了两个敌人。但他毕竟寡不敌众，身上很快多了几道伤口。

海芯吓得尖叫，不知所措。

就在这极度混乱和危险的时刻——

“嗡——！”

一声奇特的、高频的嗡鸣声突然从隧道更深处传来！紧接着，一道炽热的红色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划过黑暗！

“啊！”一个正扑向海芯的猎杀者惨叫一声，持刀的手臂齐肩而断，伤口瞬间被高温烧灼焦糊，没有流血，但他已惨叫着倒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攻击惊呆了！

只见隧道深处，一个穿着深色防护服、戴着护目镜的高大身影缓缓走出。他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能量的武器——一把激光步枪！刚才那道光束正是由此发出！

“滚出我的地盘。”一个低沉、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通过防护面罩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混战的双方面色大变，显然都认识或者极度恐惧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和武器。

“是…是‘清道夫’！快走！”刀疤脸第一个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甚至顾不上同伴和物资，扭头就往隧道另一边跑。其他人也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四散逃窜，连那个断臂的同伙都顾不上。

转眼间，刚才还吵闹的战场，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轩海瑞兄妹，以及那个神秘莫测、手持激光武器的“清道夫”。

轩海瑞将海芯护在身后，剧烈地喘息着，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激光武器！这远超乎他对现在残存武力的认知！这个人是谁？是敌是友？

那个被称为“清道夫”的人，目光（透过护目镜）冷漠地扫过兄妹二人，特别是在轩海瑞手中的简陋长矛和海芯苍白的病容上停留了一下。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轩海瑞那张虽然疲惫却充满不屈和警惕的脸上。

他没有举起武器，只是用那冰冷的电子音般的声音再次开口，这次是对着轩海瑞：

“你们，跟我来。或者，死在这里。”

说完，他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朝着隧道更深的黑暗走去。

轩海瑞和海芯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犹豫。跟上去，前途未卜；不跟，可能立刻就会死在那可怕的激光下，或者被随时可能返回的猎杀者撕碎。

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轩海瑞咬了咬牙，搀扶起虚弱的妹妹，艰难地跟上了那个神秘的背影，步入了隧道更深处的未知阴影之中。

来源：冰冰回味温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