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2025年盛夏的银幕上,《长安的荔枝》与《浪浪山小妖怪》这两部看似毫不相干的作品,出人意料地完成了一场关于职场生存的隔空对话。当盛唐小吏李善德为运送荔枝而焦头烂额时,浪浪山的妖怪正为大王煮唐僧肉磨秃了鬃毛刷锅,这种跨越时空的共鸣,在暑期档意外织就了一幅职场生
潮新闻客户端 实习生 蔡泓宇 记者 陆芳
在2025年盛夏的银幕上,《长安的荔枝》与《浪浪山小妖怪》这两部看似毫不相干的作品,出人意料地完成了一场关于职场生存的隔空对话。当盛唐小吏李善德为运送荔枝而焦头烂额时,浪浪山的妖怪正为大王煮唐僧肉磨秃了鬃毛刷锅,这种跨越时空的共鸣,在暑期档意外织就了一幅职场生存的浮世绘。 《长安的荔枝》将“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浪漫诗句解构为一场惊心动魄的职场生存战。天宝年间的小官李善德突然接到运送岭南鲜荔枝的死亡任务,就此陷入了一场盛唐版的职场困局。圣人的一时兴起成为不可违抗的圣旨,各级的推诿扯皮更是让执行难度倍增,而任务失败的代价却难以承受。李善德手持文书在六部衙门吃闭门羹,杨国忠的牌牌却让层层关卡瞬间洞开,此刻银幕前的职场人无不苦笑——“流程是弱者才遵循的规矩”的台词,道破了千年未变的权力法则。当李善德最终以流放岭南换取心灵慰藉,那满身尘土的身影里尽是妥协的无奈:小人物终究难撼官僚体系的巨轮。
而在水墨晕染的浪浪山,当小妖怪磨秃了鬃毛刷锅却被斥责刷没了老总祖上的刻字,当公鸡画师遭遇甲方永无止境的改稿需求,浪浪山职场与现代写字楼产生了诡异的共振。但冰冷的层级中竟燃起明亮火种:当小妖怪从高喊“我想离开浪浪山”到组队假扮取经团,当社恐的猩猩怪穿上齐天大圣披风嘶吼,这群底层小妖以戏谑姿态冲破固化的命运。即便最终为救童男童女力竭化回原形,他们却在废墟中找寻到自我价值:不再是他人眼中的蝼蚁,而是自己人生的主角。而讽刺的是即便竭尽全力打败了黄眉怪,他却还是仙童,原来小妖怪拼尽全力对抗的“恶”,不过是上层世界里可被轻易原谅的“过失”。 两部作品犹如职场关系的镜面照影。《长安的荔枝》里,李善德独自在权力迷宫中左支右绌:上级的任性指令宛如催命符,同僚的推诿扯皮筑成铁壁,每个特写镜头都渗出层级碾压的窒息感,唯有杜少陵曾帮衬一二。《浪浪山小妖怪》主角同样深受“大王”压榨,却也有着浓墨重彩的同辈情谊,让温暖在缝隙中生长:小妖怪与蛤蟆精总是相互埋怨却彼此信任,教导社恐口吃的猩猩怪装齐天大圣很抓狂,而话痨的黄鼠狼精被迫扮只有两句台词的沙僧。那些夜半偷偷救出童男童女的密谋,那些为伙伴硬抗黄眉怪的嘶吼,让观众在影院里记取同路人的体温。
耐人寻味的是两部作品的结局走向,《长安的荔枝》里李善德虽被流放岭南,以种荔枝为生,却获得了心灵的自由;《浪浪山小妖怪》中,正如导演埋藏的彩蛋,小妖们救下童男童女后虽被打回原形抹去姓名,却在民间被奉供奉,还收到了来自正版孙悟空的保命毫毛。
或许这正是职场寓言的真谛——它从不许诺乌托邦,只让你在盛唐驿吏的算筹与妖怪的断箭间,看清自己额头上那道无形的金箍;而真正的救赎不在升职加薪的终点,而在每个“向前多走一步”的瞬间,在那些未被记录的微光里。
来源: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