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灯光下那个姑娘的脸,是蜡黄色的,没有一点血色。她太瘦了,风一吹就能倒似的,站在章阿姨面前,努力地挤出一个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这不是她记忆里那个肉嘟嘟的孩子。
灯光下那个姑娘的脸,是蜡黄色的,没有一点血色。她太瘦了,风一吹就能倒似的,站在章阿姨面前,努力地挤出一个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这不是她记忆里那个肉嘟嘟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章阿姨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又把手缩了回来。二十年的寻找,没日没夜的盼望,到头来等到的,是一个眼神空洞,被掏空了灵魂的陌生人。这比找不到还要让人心碎。
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叫母振良的人。街坊邻居嘴里,他是个和气的生意人,平时见了谁都笑呵呵的。谁会把这么一个“好人”,跟那些撕心裂肺的寻人启事联系在一起。
“二十年,他戴着一张好人的脸皮,底下藏着吃人的心。”
警察一开始也走错了路。他们盯着几个有钱的大老板查,查来查去都是一场空。母振良就像个影子,躲在最亮的地方,看着所有人为他布置的迷局团团转。
他用人是一绝。刘纲以为自己聪明,拿着假消息就想跑路,结果正好掉进母振良给他挖好的坑里。叶修明、吴斌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局内人,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棋盘上早晚要被扔掉的棋子。
那个叫林然的姑娘,其实早就不是林然了。她被卖到一户重男轻女的人家,这些年吃的苦,是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她学会了演戏,演一个听话的、麻木的工具人。
她演得那么像,连章阿姨都差点信了。警察后来查出来,还有一个叫万桂芝的女人,专门干这种“顶替身份”的活。母振良的这张网,织得又大又密,每一个环节都是假的。
怎么找到他的呢?
线索太难找了。监控、账本、甚至是举报信,全都是母振良一手安排好的,目的就是把水搅浑,让警察去追那些不存在的鬼影。直到一张被忽略的老照片,才撕开了真相的一角。
坏人被抓了,是不是就该高兴了?章阿姨的“团圆小馆”却关了门。墙上那些没来得及撕下的寻人启事,好像在嘲笑着这个结局。女儿是找回来了,但那个家,已经散了。
还有个叫骆晓星的,找了弟弟十五年。他把所有积蓄都花在了路上,最后警察告诉他,你弟弟找到了。他满心欢喜地跑过去,结果发现弟弟早就被母振良“收养”了,改了名,换了姓,过着另一种人生。
那个孩子看着骆晓星,眼神里全是陌生和防备。他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他只知道养育自己的人是那个看起来和善的“母叔叔”。这种重逢,比刀子扎在心上还疼。
“血缘是断不了的,但二十年的隔阂,也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填平的。”
孙文瀚也找到了他的儿子。可是,二十年过去,他自己的家也变了样。儿子在新家庭里过得很好,有爱他的“父母”,有自己的生活。孙文瀚站在那里,像一个闯入别人幸福生活的外人。
警察抓母振良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慌张。他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各种退路。就连被抓后,他交代的那些账本,都藏着无数的陷阱,指向更多无辜的人,也指向更多查不清的死角。
林山市的案子只是冰山一角。母振良的生意,早就做到了别的地方。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像水滴汇入大海,再也找不到踪迹。他们的父母,还在一个个路口,举着褪色的照片,等着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甄妮被抓以后,为了保命,把所有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她以为改了口供就能活,却不知道在母振良的局里,从她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医生给“林然”做了检查,结论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严重的心理创伤。她身体里的零件,已经提前衰老了。她的记忆,她的情感,都像被弄脏的画,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明晃晃的坏人,而是那种藏在好人面具下的恶。母振良骗过了所有人二十年,这说明,危险可能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用我们想不到的方式,慢慢靠近。
人抓住了,可被偷走的人生,谁来还呢?那些破碎的家庭,要怎么才能拼凑完整?这个答案,母振良给不了,时间也给不了。笼子关住了人,却关不住那些已经造成的伤害。林山市的夜,还和以前一样亮,但有些人的天,已经永远黑了。
来源:聪明的漂流瓶l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