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照相馆》:暗房红光里的国殇显影

天堂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07 14:50 1

摘要:镜头突然急坠刺穿难民潮,一辆即将驶离的卡车在不断拥挤撕扯中渐渐沦为孤岛;又有外国人驾驶的吉普车闯进特写镜头中,门把手上扒满了百姓求生的手指。

《南京照相馆》是申奥导演的一部探索战争、历史与个人命运相互撕扯的新作。

所以,他用了极具黑暗张力的蒙太奇拉场景拉开历史的帷幕:

推轨镜头碾过1937年12月的南京城,尸体与破碎四散的瓦砾组成诡异的地毯。

镜头突然急坠刺穿难民潮,一辆即将驶离的卡车在不断拥挤撕扯中渐渐沦为孤岛;又有外国人驾驶的吉普车闯进特写镜头中,门把手上扒满了百姓求生的手指。

当轰炸机轰鸣着掠过撤离的人群和车队带来震耳的爆炸声响,画面逐渐展示全景,日本士兵有序堆叠着街上的尸体,而一个日本军官的军刀正悬于战俘颈侧,刀刃反光里倒映着摄影师伊藤秀夫狂奔的身影。

在镁光灯炸亮的瞬间,刺刀的冷光与中国军民血液的红光随即凝固进同一个光圈。

那年那月的南京被镜头浸泡成一张巨幅底片,但主体剧情摒弃掉了传统战争片的宏大叙事,而是把更多镜头钉死在南京街巷深处,将故事焦点对准乱世下的普通人:

冒名顶替的照相馆学徒苏柳昌、有着演员梦但被迫要为日军表演的戏子林毓秀、在忠诚与良知间撕裂的翻译官王广海、被搭救的怕死军人宋存义、悄悄躲藏在自家照相馆里的老板金承宗一家……

他们被导演安排进一家叫“吉祥”的街头照相馆。于是,馆里的暗房成为叙事核心,人性在此被历史的显影液浸泡出灵魂的银盐颗粒。

一开始:本地人阿昌是非常怕死的,毕竟他只是个逃难时掉队的邮递员,为了能在乱世中苟活才急中生智冒名为吉祥照相馆的学徒,利用伊藤苦于没法及时洗出战场照片供稿日本报纸的着急心态,和对方结下冲洗战地照片的“死亡契约”;

翻译官王广海对日本人是死心塌地的,他谄笑着将脖颈贴向武士刀,给日本人的侵略照片当模特,特意翻译错时间,让阿昌交相片的时间提前,期望用尊严置换全家富裕;

十八线小演员毓秀是信任日本人的,为了编织自己的明星梦,不但怀揣太阳旗,还时时练习日语亲善词,傻乎乎地按照情人王广海的安排和阿昌假扮情侣,住进照相馆;

逃兵宋存义为了能活着回家,直接靠装死逃出战场,混入照相馆后以全馆人性命为筹码换取藏身资格;

金老板为了护全家平安,教阿昌死记硬背洗照片步骤,还配合阿昌将“磨洋工”奉为乱世生存秘笈,拖延大家的生存时间……

这群只能依靠暗房红光的生命,共同构成山河破碎下的灰色样本。

而他们协助伊藤显影暴行照片的过程,是自身道德底片接受历史定影的残酷仪式,更催生着战争中个体道德的拷问。

转折始于显影盘中的化学反噬。

当阿昌与老金在显影液中目睹成堆尸骸与手提人头的军官,当毓秀于“亲善拍摄”现场瞥见婴儿被摔死的残影,当王广海发现妻儿在“模范家庭”合影后消失于玄武湖畔——谎言涂层的崩解触发灵魂显影。

日本侵略者用取景框切割现实:画内是“受惠”于“亲善”露出微笑的良民,画外是一幕幕系统化清除的暴行。

此时角色们的想法开始动摇:

宋存义是第一个放弃苟且偷生想法的人,他以“与日本人你死我活”的解法打死了几名日本军官;

王广海看到婴儿被摔死的惨像,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看到宋存义和日本兵搏斗,日本兵勒令他帮忙捡起地上的枪时,他选择一动不动,中国同胞之间血脉相连的本性和人性善意在此刻完全迸发;

毓秀上台唱戏被日本兵凌辱后,终于喊出了“日本人是畜生啊”,更不断质问王广海“跟着日本人干,两人是否有未来?”,完成了意识的觉醒;

阿昌更是凭学到冲印照片的手艺,以影像反制影像。他利用伊藤需要他这个“中国朋友”冲印照片的机会,将南京风景照底片神不知鬼不觉调换出日本人屠杀南京人的机密胶卷,并将它们分散交给照相馆里的其他人,又以同归于尽的气魄将伊藤堵在火场里。

悲壮的牺牲也助力电影完成了一次媒介链的史诗性接力:日军用相机制造南京平和的谎言,平民用暗房技术显影真相,最终借由电影的银幕将谎言锻造成铁证。

这种“视觉抵抗”的闭环,呼应真实历史中罗瑾、吴旋冒死保存的“京字第一号证据”,让它们最终成为审判战犯的子弹!

当片尾真实的南京老照片浮现银幕,更在诉说比剧本更残酷的真相:那年所有定格的瞬间都是未完成的显影,只要有人凝视,历史就永远在化学反应中。

来源:甬派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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