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到赚钱,大家总觉得钱老是不够用。比如吧,有人头一回赚了一大笔,没乐呵几天,就觉得那钱其实也不咋多,心里头的贪欲在捣鬼呢。
说到赚钱,大家总觉得钱老是不够用。比如吧,有人头一回赚了一大笔,没乐呵几天,就觉得那钱其实也不咋多,心里头的贪欲在捣鬼呢。
侯义和加代,那才是真正的铁哥们儿,不是加代手下那些小喽啰能比的。冷三和侯义的关系,也是杠杠的铁,紧密得很。
侯义摆平了济南那个老江湖后,名声嗖的一下就传开了。没多久,他就开了四家赌场,还霸占了三个建材市场,手下小弟二三十号人。在济南这块地界上,不论是白道上的大佬,还是黑道上的混混,提起侯义,哪个不知道?
最近济南江湖上可热闹了,人手一部电话,都收到了侯义的请柬。他要在下个月历下区的万福酒楼负一楼搞个赌局,请大伙儿去捧场。侯义在江湖上有面子,打了两百多个电话,愣是没人敢不去。赌局场地装修得热火朝天,奇怪的是,侯义唯独没通知冷三。
冷三这人实在,穿衣服不讲究时髦,老是短打扮,干活方便,能遮风挡雨就行。这天早上,他在南市场卖肉,跟旁边的小贩打了个招呼,拎着两块肘子就走。低头一看,嘿,袜子一红一绿,他也不在意,直奔万福酒楼负一楼。一到门口,就扯开嗓子喊:“侯义!”
“哎哟,三哥!”两人一握手,侯义笑着问,“你咋来了?”
“我听老五说你要搞赌局,咋不跟我说一声呢?”冷三装模作样地抱怨。
“这不是刚开始装修嘛,还没正式开张呢,想着开张了再告诉你。”侯义解释道。 “咱哥俩还分啥你我,这两块肘子你拿着,晚上给大伙儿炖了,补补身子。”冷三爽朗地说。
侯义嘿嘿一笑:“三哥,这年头谁还老吃肉啊,都吃素养生了。”
“养生?咱现在有钱了,日子过得滋润,别跟我客气。想当年,肘子可是奢侈品!我这就拿回去炖了。有啥活儿要我帮忙不?”冷三边说边比划。
侯义摇了摇头,苦笑:“三哥,没啥活儿需要你干的。”
冷三急了:“那我给你搭把手也行啊,刮腻子、铺瓷砖、修水道啥的,我都会。咱俩谁跟谁啊,别跟我见外。”
侯义赶忙摆手:“三哥,你真要来帮忙啊?”
“那可不,我就是来帮忙的。”冷三拍着胸脯保证。
侯义笑问:“咱俩铁哥们儿吧?”
“铁得很!”冷三回答得干脆。
侯义乐了:“既然是铁哥们儿,那你想不想入个股啥的?”
冷三一听,脸色有点不对:“侯义,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就是个卖肉的,没啥大出息。给你送肘子就是图个兄弟情,哪想要什么股份?我就想干点活,帮你分担点。”
侯义无奈:“三哥,你来帮忙能省几个钱?刮腻子一天才赚个一百二,不划算。”
冷三不服:“你这么说,那我再问你,店里的暖气咋整?”
侯义摆手:“得了得了,不说这些虚的。我本来想等装修完再告诉你,给你百分之十的干股。咱俩啥关系,我能忘了你吗?你啥都不用出,就等着分红就行。”
冷三一听,急了:“你这是啥意思,好像我送肘子是图你钱似的。我宁愿干点活,心里踏实。”
侯义哈哈大笑:“啥活都不用你干。等开业了,你就等着分钱吧!” “你来就来,不来就给钱,有事我再找你哈。”侯义直截了当地说。
冷三苦笑了一声:“怪不得你现在这么火,真够爽快!三哥我现在还是老样子,你还在卖猪肉呢。反正你有需要就找我,我得赶紧回去,猪肉还没卖完呢。”
“行嘞,你去吧。下个月赌局就开业,到时候你可得来!”侯义拍了拍胸脯保证。
冷三点了点头,急匆匆地回了市场。
侯义和冷三都是加代在济南的铁哥们儿。早些年,他们三个经常一起混,现在侯义混得风生水起,冷三却还是老样子。
人各有命吧,冷三也想翻身,可自己能力和家里条件都有限,难啊!
日子一天天溜走,侯义跟加代说了自己要开赌局的事儿。加代一听,乐呵着说:“可以啊!投了不少钱吧?”
“光场地租金一年就得六十五万。”侯义答。
“乖乖,场地不小啊!”
“快两千平米了,室内装修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呢,下个月准开张。”
加代又问:“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不用不用,我都拉了不少好朋友来捧场了。”侯义说。
加代提醒他:“开赌局我给你俩建议哈。第一,得公平公正,别厚此薄彼,让人心里不舒服,懂不?”
侯义点头:“懂,哥。还有啥?”
“第二,谁要是敢搞小动作,给我往死里整。出老千这种事儿绝对不能忍,传出去名声就坏了,谁还敢来?就算人家怕你,也得让人玩得开心,不能逼着人家给你面子。”
“懂懂懂,哥,你放心!”
“要不我给你找俩顾问?”
“不用不用,这儿小地方,我自己搞得定。”
加代拍了拍侯义的肩膀:“好好干,开业那天我给你捧场去。”
“好嘞,哥!” 侯义这人,碰到事儿就爱找加代商量,有了加代的支招,他可真是少费了不少心。
一个多月忙下来,侯义的赌坊总算是装修妥当了。虽说比不上那些大赌场,但也算是利利落落、干干净净。开业那天,赌坊里头摆了两排大沙发,小零食、饮料、水果,还有盒饭,全都是免费的,服务做得挺到位。
侯义这人会处关系,开业那晚,老痞子、小混混、大老板们都来给面子,场面热闹得不得了。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前辈,特别看好侯义,拄着拐杖都挤进来了。
“侯义啊!”
“哎,大哥,您咋来了……”
“你都打电话请了,大哥我能不来吗?我带了五千块,输赢就这点儿,也算是给兄弟撑场子了。”
“大哥,有啥事您直接说。”
“放心吧!”
那晚,来了好几百号人。
加代把他北京那帮兄弟,像螃蟹、虎子、老八、小利四哥、杜崽这些,侯义认识的,全给请来了。侯义一个个握手打招呼:“哎呀,崽哥、广哥、虎哥……”
聂磊当时不在山东,特意让刘毅来了,先存了二十万,等他回来再一起玩。李满林也是专程从太原赶过来的。
那晚气氛嗨得不行,冷三也来帮忙了。他以前那副朴素的样儿哪儿去了?现在穿着一件长貂皮大衣,羊毛衫硬塞进裤腰带,脚上蹬着双带弯钩的皮鞋,裤脚还露出红袜子,真够抢眼的。
冷三在现场迎来送往,不管认不认识,都是一脸笑,服务得那叫一个周到。加代瞅着冷三,乐呵道:“冷三这家伙,还挺逗。”
马三也跟着乐:“哥,你看他那小短腿跑得飞快,红袜子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太抢眼了。”
赌局一开始,大家就找桌子坐下玩。加代不管会不会,也去凑了两把热闹。
赌坊里头摆了二三十张桌子,整整齐齐的。 那天赌局上,赌注从几百到上万,啥数都有,热闹得很。侯义在里头忙得团团转,生意好得不得了。
济南来了几个老手,里头有个叫瘸伟的家伙,跟徐宗涛一个辈儿的,因为腿瘸了,大家都这么叫他。瘸伟坐在边上,刚好冷三路过,瘸伟抽了口烟,喊:“冷三,冷三!”
冷三回头一看,笑道:“哎哟,伟哥,啥时候来的?我没注意。”
“我都溜达半天了。咋样,你也来帮忙啊?”
“侯义让我来的,他新来的,不懂济南的路数。我是地道的济南人,他非得让我照看照看。”
冷三凑近瘸伟说:“伟哥,你帮我盯着点,我给你三成干股。”
瘸伟瞪大眼:“三成?你觉得自己值这价?”
冷三摆摆手:“值不值另说,在济南,谁敢跟我废话?侯义叫我,我能不来吗?咱俩啥关系。”
瘸伟笑了:“看你那能耐,还吹牛呢。你那猪肉摊咋办?”
“猪肉摊能挣几个钱?我不干了。我打算弄个自助卖肉摊,爱咋割咋割,称完扔钱就走,省心!以后就跟这儿混了。”
瘸伟招手:“冷三,过来一下。”
冷三走过去:“伟哥,啥事?”
瘸伟说:“兄弟,听我一句,这行你不适合。看你穿的,外面貂皮大衣,里头乱糟糟,脚上还蹬个弯钩皮鞋,能不能正经点?”
冷三脸一拉:“伟哥,你别管我,我爱咋穿咋穿。你咋这么多事儿?”
瘸伟叹道:“冷三,我好心劝你。你卖猪肉多稳当,掺和这乱事干啥?别人不懂你,我还不懂?你卖排骨都能少给人二两,这地儿不出事才怪。听我一句,别给侯义添乱了。” “瘸伟,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卖你的猪肉吧。就算真给你股份,你也守不住,别老往上凑,最后准没你好果子吃。”
冷三斜了瘸伟一眼,不耐烦地说:“我啥时候欠你钱了?”
“你没欠我钱?”瘸伟反问。
“我欠你钱?咱俩无冤无仇的,你这啥意思?”冷三一脸疑惑。
“冷三,你这是说的啥话?”瘸伟皱起眉头。
“我就纳闷了,咱俩到底哪儿结梁子了?”冷三摊摊手。
瘸伟气呼呼地问:“你到底啥意思?”
冷三说:“你老这么挤兑我干啥?我卖猪肉咋了?咱俩谁也不欠谁的,凭啥瞧不起我?我想干啥就干啥,你以后少拿我开涮。”
“冷三,我虽然比你混得好点,但你这脾气可得改改。”瘸伟不屑地摆了摆手。
冷三指了指自己:“嘿,你这是说谁呢?”
“咱好好说话,别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听。”瘸伟皱起眉头。
冷三也不甘示弱:“我也不爱听你挖苦我。我爸妈生我可不是为了让你瞧不起的。你瞧不上我?你老婆就那么干净?还偷人呢。”
瘸伟一听这话,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你说什么?”
“怎么,你也不爱听?你挤兑我的时候咋没想过呢?昨晚胡同口,我可亲眼看见你老婆光溜溜地站在门口。”冷三故意激怒瘸伟。
瘸伟猛地站起身,一拳就挥向冷三的肩膀:“你小子找死呢!”
冷三虽然个子矮,但反应快,抬手就挡:“你还真动手啊?”
“打你怎么了?你老婆那样,现在还说不定咋着呢。”瘸伟怒不可遏。
“瘸伟,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哥,咱别跟小孩子置气。”冷三假意服软。
“别套近乎,赶紧道歉,玩笑开大了。”瘸伟怒视着冷三。
冷三点点头:“行,我刚才话说重了。伟哥,你看看我手上这啥?”
瘸伟刚凑过去,冷三就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正好打在眼睛上。瘸伟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哐当”一声,全场都听见了。
瘸伟的三个兄弟见状立刻冲了上来:“你小子……”
冷三挥了挥手:“怎么着,想干架?来啊,谁怕谁!” 瘸伟猛地往地上一趴,双手捂着眼睛,气呼呼地骂:“冷三,咱俩没完!今天我非得去你家把你媳妇拽走不可,不然我瘸伟俩字儿倒着写!”
冷三一听这话,火“噌”一下就上来了,甩开膀子就往上冲,旁边三个哥们儿都没拉住。你别看冷三个人不高,常年搬猪肉,力气大得吓人。一拳挥出去,“砰”一下就把瘸伟鼻梁给打歪了,瘸伟直接翻了个跟头。冷三骑上去,照着瘸伟鼻梁就是一顿猛捶。
侯义和加代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加代大喊:“咋回事啊?咋还打上了?”侯义也急着喊:“哎,三哥,你冷静点!”这时候的冷三哪还听得进去,拳头雨点般落在瘸伟脸上,不一会儿瘸伟的脸就肿得跟个西瓜似的,血肉模糊。
侯义带着兄弟们冲上去,从后面硬是把冷三给拽开了。冷三还不服气,又照着瘸伟裆部踹了一脚,吼着:“你个瘸腿的,少来这儿找不痛快!这是咱兄弟的地盘,再敢来,我直接废了你,听见没?”
瘸伟被人扶起来,周围一圈老痞子小混混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咋回事啊?开业第一天就打起来?”瘸伟捂着眼睛说:“冷三把我牙全打掉了,这事儿没完!”
侯义赶紧让兄弟们把两人分开,走到瘸伟面前,赔着笑说:“伟哥,真对不起啊,你俩这是唱的哪出啊?”瘸伟说:“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说他老婆光屁股站胡同口呢,他就急了。”
侯义转头看着冷三:“三哥,你这是干啥呢?”冷三气呼呼地说:“他说我穿得跟个傻子似的,还说我卖猪肉的没本事,谁能乐意听啊?”
侯义无奈地摇摇头,对瘸伟说:“伟哥,真不好意思,今晚人多,咱不细说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亲自上你家道歉,行不?伟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从小就这脾气,你还不了解他?小时候他妈都不想要他,是他哥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他哥为了救他,眼睛都被打瞎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瘸伟不屑地哼了一声:“侯义,咱们走着瞧。”说完,他们四人就要走。刚到门口,加代跑过来问:“咋回事啊?”冷三一股脑儿地把事情说了。加代听完笑了:“你这家伙,整天跟个疯狗似的。”冷三嚷嚷着:“我不管,我又没惹他,他凭啥嘲笑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瘸伟站在门口,回头喊道:“冷三!冷三!”冷三回应:“咋了?”瘸伟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你老婆说道说道。”冷三一听急了:“你放开我!”说着一甩手,“啪”地一下打在加代脸上,加代差点摔倒。
冷三怒气冲冲地追了出去,瘸伟见状大喊:“快走!快上车,拿家伙!”边说边往车后备箱走,结果冷三已经站到了他的摩托车旁,一拍车座,抄起旁边的小钢炮。
这时候的冷三,再也不是那个被人瞧不起的小矮子了,他迈着大步往前走,钢炮直接对准了瘸伟:“你小子,还想拿家伙?来,你们四个都给我跪下!”
加代和侯义也赶了过来。瘸伟冲冷三大喊:“我就不信你今天敢动我!你要敢动我一下,我不把你家拆了,我就不是人!我还要把你那猪肉摊给掀了,把你当猪肉卖了,你信不信?”“你再说一遍!”冷三瞪大眼睛。
侯义赶紧插话:“哎,三哥……”加代也劝:“冷三,冷静点……”冷三举起钢炮:“你是不是还想找我老婆麻烦?”“要打就打我,别扯上我老婆!”瘸伟梗着脖子说。冷三冷笑:“我老婆跟了我二十多年,对我爸妈比亲闺女还亲,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就是逗你玩呢……”瘸伟这会子可后悔了,面子早就挂不住了。
冷三手里那炮筒子说沉就沉,直愣愣对准了瘸伟那条还算硬朗的腿。瘸伟想躲,哪儿还来得及啊!“砰”的一声,瘸伟就倒下了,那条腿眨眼工夫就剩皮包骨头硬撑着。他疼得嗷嗷直叫,跟杀猪似的。
加代在一旁直摇头:“这下可好,全完了……”侯义急得直跳脚:“冷三,你这是闹的哪出啊……”冷三又将枪口一转,对准了瘸伟那三个兄弟:“你们几个,还想怎样?”三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扑通”全跪下了。
侯义赶紧走上前,说道:“三哥,你这是要拆我台啊?”“你没听到他刚才瞎咧咧啥吗?”冷三反问。侯义苦笑着回应:“他就是闹着玩呢,三哥,今天你开业大吉,我可不想把事儿搅黄了。”冷三气道:“他太过分了,都踩到我头上了。”
加代赶紧过来打圆场:“冷三,咱先进去,郭帅,你把三哥拉进去。”瘸伟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最后直接昏过去了。他那三个兄弟吓得直求饶:“义哥,我们真的不敢了。大哥嘴欠,冷三脾气又冲,都不是故意的,谁承想弄成这样。”
侯义说:“代哥,你帮我看着场子,我得赶紧送他去医院。”“行,赶紧去!”侯义带着人把瘸伟抬上车,一路飞驰到医院。
好在瘸伟没有生命危险。天亮后,加代还是不放心,把冷三劝回家后,自己也跑到医院。见到侯义,加代问:“咋样了?”“医生说腿保不住了,以后只能坐轮椅了。”
加代叹了口气:“这人是啥情况,跟你关系咋样?”“关系一般,不过他在道上混的时间长。”“那打算咋处理呢?”“还没醒呢。”加代说:“你回局里吧,我在这儿帮你守着。”“不用,我还想看看冷三咋样了?”“冷三被我劝回家了,那小子倔得很,费了好大劲才劝走。”
侯义无奈地说:“我能咋办?我好心好意给他百分之十的干股,啥都不用干,到月底就拿钱,我哪亏待他了?”加代安慰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这就是他们的命,早晚得有这么一遭。喝个酒都能打起来,谁对谁错说不清楚,这都是命里带的难题。”
侯义叹了口气:“哥,你先回去歇会儿吧。”“我陪你等。”加代坚持留下来。一直到九点多,瘸伟终于醒了。
侯义走进病房,加代也跟着进去。侯义轻声叫了声:“伟哥。”瘸伟苦笑着说:“我腿都没了……” “还喊啥伟哥啊?”“不是,我就想问问,你恨我吗?”瘸伟皱着眉说,“我咋能不恨你呢?冷三不是你的兄弟嘛?昨晚你明显向着他。”
侯义叹了口气:“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伟哥,冷三那卖猪肉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除了家里人,谁都敢惹。他从小就爱闹事,以前还用炮崩过我呢。不过后来咱俩关系挺好的。实话告诉你,冷三是不可能认错的,更不会赔钱给你。”
瘸伟眉头拧得更紧了:“那你来找我干嘛?专程来看我笑话啊?”侯义一脸认真地说:“他不给,我给!你说个数,要多少?”瘸伟苦笑着反问:“我这腿没了,下半辈子得靠轮椅,你觉得我该要多少?你能给多少?”
侯义说:“这些年我也攒了点钱,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手里有几个建材市场。要是赔钱,我就送你一个,你挑一个拿走,咱们就算清了,和解吧。伟哥,我一直挺敬重你的,知道你在济南人脉广、有本事。你觉得咋样?”
一旁的加代心里暗自感叹,侯义是真的长大了。以前他肯定跟对方死磕到底,现在不一样了,生意做大了,人也稳重了。一个建材市场,每月至少赚十来万,一年就是上百万呢。瘸伟一听,眼睛立刻亮了。
侯义一看有戏,赶紧接着劝:“伟哥,别犹豫了,我知道你心动了。我明天就让人撤场,你安排人接手。收费标准就照着我的来,小户收二三百,大户多收点,保证你每月赚十万以上,多划算啊!”
瘸伟琢磨了一会儿,说:“侯义,你今天来了,我不能不给你面子。你在济南混得风生水起,大家都捧着你……但我也不是吓你,你知道你来之前我打给谁电话了吗?”侯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你打给谁了?”“我打给维早了。”
侯义下意识地瞅了眼身边的加代,只见加代一脸平静。 瘸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别的我就不啰嗦了,你夸我人脉广,这点我承认。但今天这事儿,咱们得弄个明白。侯义,我跟你说实话,建材市场那块地你得给我,咱们之前讲好的事儿,没变吧?”
侯义点点头:“没问题,我明天就让人去处理。你跟冷三说一声,以后在济南碰见我,最好躲远点,别再搞那些小动作了。这次我就放过他。”
瘸伟答应着:“行,这话我一定替你带到。伟哥,别的就不多说了,真是对不住,还得谢谢你大人有大量。”
侯义摆摆手:“别客气,你先走吧。”
“谢谢伟哥,太感谢了。”侯义拉着加代离开了病房,走到走廊上,加代打趣道:“侯义,你可真大方,一个市场说给就给了?”
侯义笑笑:“哥,你忘了你以前咋说的,做生意别给自己找敌人。瘸伟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这些年在山东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怕他,但冷三不一样,他就靠卖猪肉过日子,能跟谁斗呢?他要是有个啥闪失,老婆孩子还有他那瞎眼的弟弟可咋办?
我跟他说过,既然认识了你和我,在社会上尽量少惹事,有事让我们帮忙解决,别自己瞎折腾。可他总觉得自己有脾气,啥都不怕,这样下去早晚要吃亏。哥,等你有空了也劝劝他吧。”
加代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侯义,你确实长进了不少,这话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的前途不可估量。”
侯义挠挠头:“哥,我没想那么多,我就觉得咱们是铁哥们,这辈子能有几个真心的兄弟不容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该挣的时候多挣点,该花的时候也别抠门。”
加代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侯义,你能这么想,哥就放心了。咱们去找找冷三那小子,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说着,两人就朝冷三的猪肉铺走去。
到了地方,加代大声吆喝:“冷三!”
冷三一边跑着过来一边笑着回应:“哎,哥,来了来了!”
加代一把揪住冷三,指着他鼻子问:“你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冷三,你知道侯义为了帮你,费了多大劲吗?”
“咋回事啊这?”冷三一脸懵。
“侯义好不容易搞来的几个市场,全因为你泡汤了!你整天瞎忙活啥呢?”冷三瞅瞅侯义,刚想说啥,加代直接打断:“别哔哔了!今儿个我把话搁这儿,你听我的不?再顶嘴,你家那摊子事我可不管了!侯义这些年多不容易啊,全因为你,一个市场都没落下!”冷三连忙摆手:“不不不,哥,我听你的,肯定听你的。”
加代叹了口气:“算了,这事儿就这么着了。你得好好琢磨琢磨,谁能欺负你啊?真正厉害的人哪有空搭理你?你就是个卖猪肉的,得认清自己几斤几两!”
“哥,你这话……”冷三有点不好意思。
“你啊,等哪天在道上混出点名堂,没人敢惹你时,就老实点。你真想混黑道啊?我和侯义,哪个不能罩着你?有事直说,别老自己瞎搞!”
“你整天谁都不服,可有人敢动你吗?别忘了,你有家有室,弟妹那么好,爹妈还靠你呢!”冷三低头不语。
加代继续劝:“侯义给你留了百分之十的干股,少去赌厅晃荡,那地儿不适合你。真想玩,去深圳!”
“行,哥,我听你的。”冷三点头。
“去左帅那儿玩,输了算我的,赢了都是你的。想去澳门,哥给你安排。别在家门口转悠,去大场面见见世面!冷三,就这一回,下次再犯,我可不客气,直接扇你一巴掌!”
“知道了,哥。”
加代说:“我得回北京了,给家里带点东西。这次走得急,没准备啥。王瑞,去车里拿五十万,给咱爸妈、二哥、弟妹和孩子备着应急。”
“哥,这……”
加代打断:“行了,好好卖你的猪肉,开个饭店,踏踏实实做点事多好。我走了,别送了。侯义,你俩先撤。”
“哥,我给你割点五花肉带回去。”
“好啊?”
“刚杀的,新鲜得很!” “行嘞,那就来点肉。”冷三顺手割了块顶好的五花肉递给王瑞,放车上后大伙儿就走了。侯义也回牌桌继续玩了。大家伙儿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瘸伟有个铁哥们儿杜春,杜春是东北的,娶了个济南媳妇,一开始做日用品生意,现在可有钱了,比四个加代加起来都富。
杜春给瘸伟打电话:“今晚我到济南了,出来整两杯不?”
“喝不成了,腿让人打瘸咯。”
“啥玩意儿?咋回事儿?在哪个医院呢?”
“市医院。”
“我马上到。”说完,杜春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一进病房,看到瘸伟那样儿,眼泪立马下来了:“咋弄成这样了呢?”
“哎呀,别这样,哥们儿……”
“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实话!”
瘸伟毕竟混过,慢悠悠地说:“侯义赔了我个建材市场,一个月能挣个十几万。我答应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道上混的,事儿过了就得翻页。”
“谁打的你?”
“冷三。”
杜春一听:“这人我认识,我得找他去!”
“算了,大春,别闹了,我答应人家了。”
“你别管,我跟他熟。”
“大春,真没必要……”
“我跟你说,做人得说到做到,你别瞎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要闹出事儿来,别人咋看我瘸伟?”
杜春说:“别人咋看你?你腿都断了,还能咋看,不就低头看呗!以前你个子高,人人都得仰视你。现在低头,能看出啥来?再说了,给你座金山,腿断了也用不上,别急。”
“大春,听我的,你要非去,咱俩兄弟就没得做了,听明白没?你不顾脸面,我还得要呢。”
瘸伟急得不行。他一咬牙,“万彪,咱走。”杜春一把抢过瘸伟手里的电话,把病房门锁上,跟护士说谁都不许进来,还找了几个兄弟在门口守着。然后,杜春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开着六辆车,嗖的一下从医院往南市场奔。
这时候,冷三正专心剔排骨呢。 突然间,看到六辆车齐齐停在摊前,我心里“噔”一下,立马紧张起来。
杜春下车,大步流星走过来,板着脸问:“猪肉咋卖?”冷三一看这阵势,脸刷一下就白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杜春不耐烦地又问:“快说,猪肉啥价钱?”冷三结巴着回答:“不、不卖了,收、收摊了。”
杜春眉头一皱:“收啥摊?你认不认识我?”冷三慌忙摆手:“我、我不认识你,我叫冷四,冷三是我哥,他去厕所了,我帮他看会儿摊。”
“都别动!”杜春一转身,朝小弟们一招手,“都过来。”二十多个小弟立马围了上来。
冷三吓得腿都软了:“大哥,我就是个卖猪肉的,冷三是我哥,我真不是他,您放过我吧。”
杜春冷笑一声:“我见过你,瘸伟的腿伤是你干的吧?”“啥瘸伟啊?”冷三装糊涂。杜春哼了一声,伸手要刀。
冷三哆哆嗦嗦地把刀递过去。杜春接过刀,瞅瞅说:“这刀挺快,剔排骨正好。”冷三刚要开口,被杜春一眼瞪得没敢出声。
“嘿,这小子!”杜春举起刀,照着冷三的脑袋就砍。冷三本能地抬手一挡,三根手指齐根断了,头上也挨了一刀。
冷三“噗通”跪在地上。旁边的小弟们刚要上,万彪拔刀就要冲,杜春一摆手:“别动,我来。”
万彪退到一边:“大哥,我来,别脏了您的手。”杜春冷冷地说:“不用,我自己来。”
冷三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别、别砍……”杜春厉声喝道:“冷三,你胆肥了,敢动瘸伟?是不是侯义给你撑腰?回头我找他算账!”说着,刀又狠狠朝冷三脑袋砍去。
冷三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直往外冒,一动不动。杜春还要砍,万彪赶紧摆手:“大哥,别砍了。” “我来,我来!”杜春点头答应了。
万彪走上前,几个小弟按住冷三,万彪挥刀就朝冷三胸口猛砍,七八刀下去,冷三一点动静都没了。
接着,万彪双手握紧刀,猛地往冷三膝盖上一刺,“噗嗤”一声,冷三疼得直挺挺坐了起来。
旁边一个小弟抄起热水瓶,“砰”地砸在冷三后脑勺上,冷三立马就昏过去了。
市场上的人越聚越多,都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这时候,饭店等着猪肉呢,冷三他爸老冷骑着辆老式二八自行车,后面绑个白塑料盆,慢悠悠地来了。
两个老太太赶紧拉住他:“冷大爷,别过去,你儿子正跟人干架呢。”老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跟谁干架?这孩子整天不省心!你们让开。”
他扔下自行车,快步往摊位跑:“我说……”老冷刚想教训冷三,一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正是冷三。
还没看清呢,就被一群人挡住了。杜春抬头问:“买猪肉的?”“冷三呢?”“找冷三?你是谁?”“我是他爸。”
这话一出,气氛立马就僵了。“哦哟,快进来看看,大伙让让,让他爹过来。”
老冷走进摊位,一看冷三那样,眼泪哗哗就下来了:“三儿啊,三儿!”他怒吼道:“你们这是要干啥?他就是杀猪卖肉的,咱家招谁惹谁了?看看,把孩子打成啥样了,手指头都剁了!”
老冷蹲下,小心翼翼地把断指捡起来,心疼得直哆嗦:“杀猪卖肉的孩子招你们啥了?你们良心让狗吃了?”
杜春冷笑一声:“去问问你儿子,他得罪谁了,那是他惹不起的人。打架的事,老爷子,看在你年纪大,我们没动你。
你要再年轻几岁,连你一块儿收拾!明白不?你这儿子没教好,胆肥了,敢惹我兄弟。知道不?” 瘸伟现在还医院躺着呢,腿被你儿子给打断了。
今天没废了你儿子,算是给他留面子了。赶紧送医院去,再耽误就救不回来了。”说完,杜春一挥手,“撤!”带着手下就要走。
老冷手指断了,还摸着儿子的脸,眼泪哗哗的,喊着:“三儿啊,看看爹!”边哭边挪到摊位后头,嘴里骂着:“他妈的!”
到了摊位后头,老冷突然抽出剔骨刀,藏袖子里,刀刃在灯下闪着光,气冲冲地朝杜春走去。
杜春瞅着老冷,冷冷地问:“咋,不服啊?想干啥?”“你们把我儿子打成啥样了,知道吗?”老冷吼着。杜春不在乎地说:“死了也是自找的!
没抄你家就算你走运,还委屈上了?给你脸了!”老冷气得不行:“我家就这一个能挣钱的,被你们打成这样,想一走了之?”
杜春挑了挑眉:“那你想怎样?”这时,一个小弟过来拉杜春:“大哥,上车。”说完,上去就给老冷一巴掌,“他妈的!”
老冷火了,拿着剔骨刀朝那小弟肚子连刺三下,“噗嗤噗嗤噗嗤”,小弟就倒地了。
杜春一看急了:“哎哎,你干啥呢!”老冷不理,直冲杜春。杜春往后退,挥手挡,手指被扎断了。
老冷大喊:“他妈的,还我儿子命来!”还要再刺,杜春躲开了,万彪拉着杜春退到一边。
老冷一刀扎车门上了,万彪一脚踢在老冷脸上,老冷就倒地上了。
万彪又往老冷肋骨上猛踢了四五脚,踢得又准又狠。突然,警笛声响了。杜春一听慌了:“走!别找麻烦,快走!”
杜春开车在市场里飞驰而去。警察到了急着问:“谁动手打人了?人跑哪儿去了?”
市场里的人指着后门说:“往那边跑了。” “快点,开两辆车追上去!”领头的警察拍了拍老冷的脸蛋,着急地问,“咋样,没受伤吧?”
老冷哇地吐出一口血水。
市场里的大爷大妈赶紧跟警察说:“冷三猪肉铺那边还有个挨打的!”
警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还有几个挨打的?”
他慌忙跑进铺子里,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哎哟妈呀,这打得也太狠了!赶紧打120,送医院去!”
没一会儿,冷三和他老爹就被救护车给拉走了。
到医院检查,老爹脑震荡,肋骨断了三根,但没有生命危险。冷三的情况就严重多了,抢救了半天,输了很多血才苏醒过来。
家里人都赶到了医院,老妈、老婆、孩子都来到病房。冷三的老婆抱着孩子站在走廊上,眼圈红红的,但强忍着泪水。老妈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冷三的奶奶听到儿媳喊了声“妈”,轻声应了一句。
三嫂轻轻地拍着孩子,小声说:“妈,您别担心。就算冷三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给您养老送终,这孩子我也能养大。只要冷三能醒过来,我下半辈子再苦再累都不怕,我会好好照顾他。”
时光在紧张中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揪着众人的心,此刻,冷三仍在手术室里与死神赛跑。就在这时,侯义带着十来个兄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侯义满脸悲恸,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胸前的衣服早已被泪水湿透。
看到侯义,三嫂放下怀中的孩子,挺直了身子,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侯义,你总算来了。” 侯义满心愧疚,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嫂子,对不住啊,是我没做好,这都是我的责任,我给你跪下赔罪!” 冷三老妈赶忙上前,伸手扶住侯义,心疼地说:“孩子,别这样……”
侯义向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当时不够果断狠辣,才连累了冷三。他冲到医生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眼中满是祈求,说道:“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冷三。”
接着,他转过头问三嫂:“嫂子,这事儿你跟代哥说了没?”
三嫂轻轻摇了摇头,说:“还没呢。” 侯义当即说道:“那我去告诉他。”
三嫂连忙摆手,焦急地说:“侯义,千万别告诉代哥。要是他知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侯义皱着眉头,认真地说:“嫂子,这事儿瞒不住的!不告诉他,等代哥知道了,非得抽我一顿,还得让我跪着。这种事谁能一直瞒着啊?你先坐着,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侯义走到一旁,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哥,是我侯义。”
电话那头传来加代的声音:“哦,侯义,啥事啊?”
侯义深吸一口气,说:“兄弟,听我说,你先别激动。”
“咋了?”加代问道。
“冷三出事了。”侯义哽咽着说。
“别卖关子了,情况咋样?”加代急切地追问。
侯义带着自责的语气说:“哥,现在情况挺危急的,人还在抢救呢。老爷子也差点让人给打了。哥,对不起,是我害了冷三。”
加代安慰道:“侯义,这不怪你。你现在在医院吗?”
“在。”侯义回答。
加代坚定地说:“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救活冷三……”
侯义连忙说:“哥放心,院长都在旁边呢,我都安排妥当了,肯定全力抢救。”
“行,家里老人和你嫂子那边没告诉吧?”加代又问。
“还没。我心里难受死了,孩子都哭得没声了。”
侯义说道。 “好,我这就赶紧过去。”
加代挂了电话,马上拨通丁健的号码:“丁健。”
“哎,哥。”丁健回应。
“快通知大家,我不等你们了,先往济南赶。冷三情况不妙,可能撑不住了。”加代焦急地说。
丁健很惊讶:“哥,这事儿不能……”
“我没开玩笑,侯义刚打电话说的,大家赶紧动身,晚了可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加代催促道。
丁健不敢耽搁,赶紧去通知其他人,大伙都火急火燎地往济南赶。
当冷三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大夫一脸疲惫但又认真地说:“我们尽力了,伤口都缝上了,目前没有出血,但得观察两天,先送重症监护室。要是能撑过这两天,命就能保住。”
侯义感激不已,不停地鞠躬:“大夫,真是太谢谢您了。”
到了晚上,加代匆匆赶到病房,大声喊道:“侯义。”
“哥。”侯义回应。
加代走上前去,和三嫂握了握手,满脸歉意地说:“弟妹,对不住了。”
三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三子也是自己惹的祸。” 冷三躺在 ICU 里,浑身裹得像个大粽子,插着呼吸机,从头到脚缠满了纱布。加代望着窗内,眼神透着愤怒,问道:“谁干的?是瘸伟吗?”
侯义回答:“这案子瘸伟脱不了干系,十有八九是他找人干的。”
加代叹了口气,气愤地说:“这人咋这么无耻?给了他一个建材市场还不满足?他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侯义分析道:“哥,我觉着不是他亲自干的,可能是他手下那帮兄弟替他出头了。”
“嗯?医生咋说的?”加代又问。
“开始说撑过两天就差不多,刚才又说撑过今晚就稳了。”侯义答道。
加代点点头,说:“好,今晚谁都别走,就在这儿等着。明早冷三要是没事,瘸伟就别想跑。要是冷三撑不过去,瘸伟就完蛋了。大家等会儿,马三他们快到了。”
冷三这人看着有点憨,脾气还倔,但他跟加代这帮兄弟的感情那可是铁打的。没过多久,马三他们就到了。丁健靠着窗户,眼泪止不住地流。郭帅和冷三不算太熟,但也知道他是个好人,双手插在裤兜里,闷不作声。
马三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对兄弟的情义比谁都深,这会儿哭得稀里哗啦的。 加代挥挥手,严肃地说:“好了,坐会儿吧,这是医院,哭没啥用。等结果吧,难道哭能把他救回来?都先休息会儿。” 王瑞见状,跑去买吃的,想给大伙补充点力气。
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医生走进来查看情况,大家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医生摘下口罩,微笑着说:“放心吧,没事了。”
众人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加代长舒一口气,想给医生表示感谢,医生摆了摆手,笑着说:“不行啊,我这当医生的得讲医德,这可不能收。再说了,我和侯义是好哥们,更不能要你的东西。” 说完,医生转身离开了。
加代说:“先吃饭,吃完饭去找瘸伟算账。”
吃完饭,加代问侯义要瘸伟的电话。侯义说:“哥,我来打吧。”
加代摆摆手说:“不用,你管好自己的生意就行,别给自己找事儿。”
侯义还想说什么,加代打断他,挥了挥手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对谁都没亏欠。侯义,你在这事儿上处理得很不错,对冷三也算仁至义尽了。要怪就只能怪冷三自己。有些话他能说,我却不好说,你明白不?”
“哥,我不太懂。”侯义一脸茫然。
社会上有句话说,你敢打人,别人自然也会还手。但加代态度坚决地说:“冷三是我铁哥们,我自己教训他行,你们谁敢动他一下可不行。谁要是碰冷三一根汗毛,我加代绝对不会放过他。不管有没有道理,有没有规矩,这事我说了算。”
来源:智慧芸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