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电视剧为何稀缺?1998 年《成吉思汗》后为何无人敢碰?

天堂影视 内地剧 2025-06-17 01:53 1

摘要:中国历史剧领域存在一个奇特现象:汉、唐、明、清等朝代的故事被反复搬上荧屏,就连商周时期也能衍生出《封神榜》这样的作品,唯独元朝仿佛被影视圈遗忘了。

中国历史剧领域存在一个奇特现象:汉、唐、明、清等朝代的故事被反复搬上荧屏,就连商周时期也能衍生出《封神榜》这样的作品,唯独元朝仿佛被影视圈遗忘了。

自 1998 年的《成吉思汗》播出后,整整 27 年(截至 2025 年),主流荧幕上几乎难觅元朝题材的踪影。

这一现象是否反常?为何元朝会成为 "影视禁区"?其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难以言说的困境?

拍摄历史剧最棘手的问题莫过于史料匮乏,而元朝恰恰是一个 "断片" 的朝代。就连《元史》这部记载元朝历史的重要典籍,也是明太祖朱元璋仓促组织编纂的。

蒙古崛起速度迅猛,以至于无暇顾及文化建设。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时,各部族还在使用结绳记事的方式,连成熟的文字都尚未形成。

1204 年,成吉思汗俘虏了畏兀儿学者塔塔统阿,这才开始借鉴畏兀儿字母拼写蒙古语,形成了 "畏兀体蒙古文"。

到了忽必烈时期,他认为畏兀体蒙古文不够高雅,于是命国师八思巴创制了 "八思巴文"。

然而,这种文字如同天书一般,一个字母对应多个汉字音节,推广难度极大。1962 年,内蒙古出土的《蒙古秘史》抄本中,同一页上竟同时出现了畏兀体蒙古文、八思巴文以及汉字音译,堪称文字的 "大杂烩"。

文字的不成熟直接导致历史记录混乱不堪。

元朝皇帝的蒙古名字在汉译时存在诸多版本,例如元世祖忽必烈,其蒙古语名为 "薛禅汗",意为 "贤明的可汗",但《元史》中却记载为 "昔班可汗";元成宗铁穆耳的蒙古语名 "完泽笃汗",意为 "有福气的可汗",汉译却又成了 "曲律汗"。

同一皇帝拥有多个译名,让史学家也难以准确考证。

明朝灭元后,朱元璋为了尽快证明自己政权的合法性,下令编纂《元史》。

但元朝的宫廷档案大多被蒙古贵族带回草原,留在中原的仅是残章断句。宋濂率领一众文人,仅用 331 天就匆匆拼凑出 210 卷的《元史》。

这部史书的粗糙程度可见一斑:同一个人在不同卷目中出现不同名字,如 "伯颜" 和 "巴延" 其实指的是同一人;忽必烈征讨日本的 "文永之役",《元史》中竟遗漏了关键的台风天气,直到后来发现朝鲜史料,才得知元军是因台风而惨败。

更离谱的是,元朝 11 位皇帝中,有 3 位的生平记载不足 2000 字。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在位 36 年,《元史》中仅记载他 "好佛法,宠信奸臣",对其推行的 "至正新政" 改革只字未提。

如此匮乏的史料,让编剧们无从下手。

元朝实行的 "四等人制",将人分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四个等级。这一制度在历史课本中只是简单提及,但在影视创作中却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蒙古人在法律上享有诸多特权,规定 "蒙古人打汉人,汉人不得还手";汉人犯死罪需 "秋后问斩",而蒙古人犯死罪却可以 "罚服兵役" 来抵罪。

此外,民间一直流传着 "初夜权" 的传说,尽管正史中并无记载,但 "汉人新婚,新娘要先陪蒙古保长睡三天" 的说法至今仍存在很大争议。

1982 年,香港拍摄的《元宪宗》中有这样一个情节:汉人书生被蒙古贵族当作马骑,妻子也被抢走。

该剧播出后,遭到蒙古族学者的联名抗议,认为这是对少数民族的丑化。此后,类似的情节便无人敢涉足。

元朝统治不到百年,各地起义此起彼伏。

红巾军喊出 "摧富益贫" 的口号,朱元璋则打着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的旗号。这些历史事实若搬上荧幕,很容易被解读为 "民族对立",但如果不呈现,又无法讲述元朝灭亡的原因。

2003 年,张纪中计划拍摄《建元风云》,讲述忽必烈灭宋的故事。仅仅是 "襄阳之战" 的拍摄方式就争论了半年:宋军究竟是 "抗元英雄",还是 "阻碍统一的顽固派"?

最终,该剧剧本修改了 17 次,集数从 45 集删减至 30 集,播出后收视率惨淡,成为 "史上最尴尬历史剧"。

汉人王朝注重 "琴棋书画诗酒花" 的儒雅文化,而元朝则是 "弯弓射雕马奶酒" 的草原文化,两种文化差异巨大,影视化难度极高。

元朝皇帝夏季居住在大都(北京),冬季则迁往上都(内蒙古),每年进行 "两都巡幸"。皇宫内设有蒙古包,皇帝身着兽皮袍,饮食以手抓肉、马奶酒为主,与汉人皇帝 "龙袍玉带、满汉全席" 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

1998 年的《成吉思汗》中,有一个铁木真坐在毛毡上用匕首割肉,旁边摆放着羊皮袋马奶酒的镜头,这让习惯了 "宫廷雅宴" 的观众觉得 "太野蛮"。

实际上,这正是蒙古贵族真实生活的写照,但观众难以接受,剧组也无可奈何。

元朝实行 "匠户制"" 军户制 ",将人按职业世袭划分。

汉人书生若想当官,要么学习蒙古文成为翻译,要么给蒙古贵族当幕僚,这与唐宋时期的" 科举取士 "制度大相径庭。

关汉卿在《窦娥冤》中塑造了一个蒙古官员桃杌,他见人就跪,声称" 我做官只靠两个字,一要钱,二要酒 ",这是汉人对元朝官场的讽刺。

然而,若将这样的情节拍成电视剧,蒙古观众会作何感想?这种两边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没人愿意去做。

元朝历史充满了血腥色彩:蒙古西征时屠城百万,元朝皇帝平均在位时间不到 6 年,15 个皇帝中有 8 个死于非命。

这些内容若搬上荧幕,妥妥属于 "少儿不宜"。1258 年,旭烈兀西征攻破阿拉伯帝国首都巴格达,屠城 7 天,20 万人被杀,底格里斯河被尸体染成红色。

这样的场景如何拍摄?即便拍出来,也很难通过审查。忽必烈灭宋时,襄阳被困 6 年,城破后 "城中户止数千";扬州之战中,李庭芝坚守半年,城破后 "尸积如山"。

这些惨状与当下倡导的 "和平主旋律" 严重冲突,只能被选择性遗忘。

元朝皇帝的短命现象也十分突出:元英宗在位 3 年,被权臣铁失弑杀;元文宗在位 5 年,被哥哥元明宗毒杀;元顺帝更是悲惨,先是被权臣伯颜软禁,后来又被朱元璋赶到草原。

2017 年,有剧组计划拍摄《大元王朝》,光是梳理皇帝更迭就花费了 3 个月时间,结果写出的剧本如同 "流水账",毫无观赏性。

最终投资人感慨:"这哪儿是历史剧,分明是 ' 皇帝死亡笔记 '。"

并非没有人尝试拍摄元朝题材的电视剧,只是成功的案例寥寥无几。

1998 年的《成吉思汗》堪称元朝剧的 "先驱",它将铁木真塑造为 "世界征服者"。剧中铁木真站在草原上对部下说:"天下土地宽广,河水众多,你们尽可以去征服。"

这句充满野性的台词,让观众看到了不一样的历史视角。但该剧也引发了争议:有人认为这是 "美化侵略",有人则认为是 "民族融合" 的体现。

最终,该剧在央视播出,收视率尚可,但并未深入探讨元朝统治的复杂性。

2021 年的《长歌行》将背景设定为 "大历十年",看似以唐朝为背景,实则套用了元朝 "草原汗国" 的设定。剧中的阿诗勒部明显借鉴了蒙古部落的制度,但导演却不敢提及 "元" 字。

这种 "挂羊头卖狗肉" 的做法,反映了影视圈的无奈:既想借助元朝的 "异域风情",又害怕触碰敏感问题,只能打擦边球。

元朝之所以难以拍摄,在于它是一个 "矛盾体":它既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又带有强烈的草原征服者色彩;既有疆域辽阔的辉煌,也有民族压迫的黑暗。

拍好了,它可以成为展现 "多元一体" 的历史教科书;拍砸了,就可能成为 "挑动民族对立" 的反面教材。

然而,元朝并非没有值得挖掘的内容:关汉卿的杂剧、赵孟頫的书画、马可・波罗的游记等,都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正如陈凯歌所说:"历史剧的使命不是回避矛盾,而是用艺术化解矛盾。" 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拍出像《大明王朝 1566》一样深刻的元朝剧,既不回避四等人制的残酷,也不否认元曲、元瓷的辉煌。

到那时,我们才算真正读懂了这段 "马背上的历史"—— 它不是中华文明的 "断档",而是一次痛苦却又不可避免的文明融合。

毕竟,只有正视历史的全部,才能真正理解 "中国" 二字的厚重内涵。

来源:史海拾贝者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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