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身谈选角往事:我演了半辈子反派,却靠“杨子荣”翻了个身

天堂影视 内地明星 2025-06-11 11:12 3

摘要:2007年9月29日的长春,秋意渐浓。息园殡仪馆内,百余位自发前来的群众手持白菊,安静地排成长队。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带着孩子的中年人,所有人都在等待与一位特殊的"英雄"作最后告别。灵堂正中悬挂的黑白照片里,那位目光坚毅的军人形象,正是半个世纪前在银幕

2007年9月29日的长春,秋意渐浓。息园殡仪馆内,百余位自发前来的群众手持白菊,安静地排成长队。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带着孩子的中年人,所有人都在等待与一位特殊的"英雄"作最后告别。灵堂正中悬挂的黑白照片里,那位目光坚毅的军人形象,正是半个世纪前在银幕上塑造了经典角色杨子荣的长影演员王润身。

没有豪华的布置,没有冗长的悼词,这场简朴的葬礼却因到场者真挚的泪水而显得格外庄重。几位老观众颤抖着抚摸胶片盒——里面装着1960年版《林海雪原》的拷贝,胶卷转动声仿佛又把人们带回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

白洋淀的芦苇荡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每日清晨都在水边练拳。少年王润身挥拳时带起的风声惊飞了栖息的水鸟,这个看似文静的鼓书世家子弟,骨子里却流淌着江湖侠客的热血。高振东师傅教授的形意拳招式,被他融入日后表演的每个转身动作里——那干净利落的马步,那虎虎生风的劈掌,都藏着当年在保定城根下苦练的童子功。这些混杂着汗水和铜板声的江湖本事,后来都成了他塑造人物的独门秘籍。

冀中军区话剧团的煤油灯下,总有个身影在加练舞蹈动作。别人休息时,王润身正对着斑驳的军容镜反复调整马刀舞的劈砍角度。骑兵舞要演出战马嘶鸣的气势,他就真去骑兵连喂了半个月马;鄂伦春舞要表现狩猎的敏捷,他跟着少数民族战士在山里蹲守观察鹿群。这种近乎执拗的较真劲儿,让他很快从文艺兵里脱颖而出。

拍《野火春风斗古城》时,为把握关敬陶的复杂心理,他跑去图书馆查了档案。有场戏需要角色在起义前夜弹钢琴,从没摸过琴键的他愣是泡在琴房练到指尖渗血。影片上映后,观众们惊讶地发现,这个总演反派的演员竟把起义军官的挣扎与觉醒演得如此动人。

八一厂的排练厅里,多个"杨子荣"轮流上场试镜。有来自总政话剧团的台柱子,有刚在国际上拿奖的新秀,甚至还有两个专门从东北军区借调来的侦察兵。导演刘沛然坐在监视器前,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演员要么太正派,演不出土匪堆里周旋的江湖气;要么太油滑,少了铮铮铁骨。场记本上划满红叉,化妆师准备的假络腮胡子都蔫了,主角人选还是悬而未决。

王润身蹲在道具箱后头看完了全部试镜。他注意到那些落选者有个通病:都把杨子荣演成了样板戏里的高大全。回宿舍路上,他特意绕到图书馆,借出了曲波原著。泛黄的书页间,他用铅笔密密麻麻记满批注——杨子荣乔装土匪时的黑话该怎么说,智取威虎山前夜抽烟的手势该怎么摆,甚至细到被土匪试探时眼神的变化。

递申请时,管档案的老李直咂嘴:"你小子演了半辈子反派,这回要翻身?"确实,厂里人印象里他还是《战上海》里那个阴鸷的特务处长。但王润身心里有数:正是这些年演反派的经历,让他比谁都清楚怎么用匪气包裹住正气。试镜那天,他故意迟到了十分钟,晃着膀子推门而入,张口就是地道的东北黑话。定妆照拍完,化妆师举着定发胶追出来喊:"王老师,您这胡子?"他摆摆手没让刮。那撮故意没理整齐的胡茬,后来成了杨子荣的标志性造型。

八一厂的放映室里,胶片机咔嗒咔嗒地转动着。刘沛然导演特意调来了全国各地不同剧种的《林海雪原》录像带,和王润身并排坐在小板凳上,一部接一部地看。银幕上的杨子荣们或高喊革命口号,或摆出英雄造型,但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放映机的光柱里浮动着细小的灰尘,王润身突然伸手比划:"刘导您看,这些杨子荣走路都太板正了,剿匪英雄该有江湖人的那股子利落劲儿。"

刘沛然摸出随身带的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候选演员的优缺点。听到王润身的话,钢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洇出个墨点。他想起去年看王润身演《野火春风斗古城》,那个国民党军官关敬陶投降前的眼神戏——三分犹豫,七分决绝,活脱脱就是个站在人生岔路口的真实人物。这种细腻的表演功底,正是其他候选人欠缺的。

"舌战小炉匠"的试戏安排在道具间临时搭的景里。王润身没急着上场,先蹲在角落观察道具组准备的土匪装束。他抄起件油渍麻花的羊皮袄闻了闻,又掂了掂桌上的粗瓷酒碗,突然对化妆师说:"劳驾,给我鬓角这儿抹点灰。"开拍后,他演的不是样板戏里正气凛然的侦察员,而是个满嘴黑话的"胡子",连掏烟袋的动作都带着东北土匪特有的粗犷。

监视器后的刘沛然突然站起来,碰翻了茶杯。茶水在剧本上洇开一大片,他却盯着画面直拍大腿:"就是这个味儿!"后来厂里人都说,那天导演请客的小饭馆,俩人就着一盘花生米喝了半宿。

来源:细看历史三棱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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