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曾如斯对垂头丧气的元杰:发现电台残骸,说明方向正确,也算收获。
作者:毛颖
第36集
36-1清远社幕室·日·内
曾如斯对垂头丧气的元杰:发现电台残骸,说明方向正确,也算收获。
元杰瞟闷头咂酒的沈放:人都跑了……
曾如斯:也许都砸死在废墟里了呢。不是还在挖掘吗。
沈放忽然开口:不会找到的。
曾如斯元杰都惊看他。
曾如斯:说清楚!
沈放缓缓放下酒杯:电台虽宝贵,但上海有上千部私人电台、商业电台。今日共党,跟三四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电台不再是需要拼命去保护的东西。甚至可能是可以最先放弃的……
曾如斯:你刚说不会找到人员,现在又扯电台。
元杰冷冷地:沈主任的意思是,共党故意留下电台,人早跑了。
曾如斯看元杰。
沈放认真看元杰: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想?
元杰一愣。
沈放:我说的是,在行动之前,你就已经想到这点了。
曾如斯警觉地看沈放。
元杰:我没想到会爆炸!说不准,有人给他们送了消息呢!
沈放:有道理。
元杰猛然逼近:你昨晚在干什么?
沈放:什么意思?
元杰:打过电话没有?出去过没有?!这儿的人,防不住你!
沈放:我是出去过。
元杰一惊,对曾如斯:先生!(指沈放)
曾如斯冷冷地:我也出去过!元杰懵住。
曾如斯指沈放:我们俩,一起去给共党报信儿了!
元杰不明所以。
曾如斯逼近元杰,阴森嘘声:给死人报信儿!
元杰惊骇倒退:死人?(交替看沈放曾如斯)
沈放:哎,说死人想起来了——先生,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曾如斯:这里你是负责人,为什么问我?
元杰闻言惊慌。
沈放抄起电话,拨一个号:是我,让人把我办公桌上文件夹送来幕室。就那一个文件夹在桌上,谁送都行!(挂断,看元杰)随便问一句啊,爆炸发生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是说你的具体位置,距离爆炸点多远。(瞥曾如斯)先生也想知道。
曾如斯意外地看沈放一眼,转向元杰:坐下慢慢说。事后复盘,也是必要的。
36-2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四下布置如病房。
春晓昏睡,浑身绷带,血迹尚在。护士王丽花收拣器具。
齐大夫对李东林秘书:万幸,两处枪伤,都是皮外伤,身体里没有子弹。
李东林:皮外伤?(看面色死灰,沉睡如死的春晓)
齐大夫:内伤严重,应该受过多次沉重碰撞,类似车祸。
秘书:会不会是殴打?
齐大夫看春晓:如果是,对方就太可怕了!
36-3清远社幕室·日·内
一特务把文件夹递给沈放,鞠躬退出。
沈放:哎。
特务停住回身。
沈放思磨地:找婷婷,应该在医务室,还有小佟,让她们过来。
特务:是。(退出,关门)
曾如斯:搞什么?
沈放文件夹递给曾如斯:修车行血案现场女死者郭玲,之前因涉共被捕,元特派员该记得吧?
元杰:当然。她死在现场,恰恰说明……
翻看文件夹的曾如斯忽然大叫:颈骨折断致死?!
元杰一凛。
沈放:应该是迅速大力折断,碎骨刺穿脑组织,引起某些血管神经被压迫,致眼球附近严重充血,形成咱们看见的眼睑异常瘀青。
曾如斯皱眉看沈放:你懂这个?
沈放:我老婆是医生啊。
曾如斯丢开文件夹:这能说明什么?
沈放:说明郭玲是被凶手近距离杀死,而且还补了枪,应该是为造成枪击致死假象;如果是对方近距离杀人,用不着造假象。
曾如斯:有理!可这跟……
沈放起身踱步:元特派员曾明确指认郭玲涉共。抓捕、刑讯;值得一提的是,我在上海清共多年,居然没抓到这条线索;而且这个人,就在我老婆身边!
元杰:那是因为你包庇!
沈放:成立!可是……(逼近元杰)审出什么了么?
元杰:干扰太大……
沈放:哈!干扰!回到修车行案,郭玲,被怀疑涉共的郭玲,死得离奇……
曾如斯:会不会是被跟她一起的人杀掉的?
沈放:先生真是画龙点睛!没错,逻辑上讲,郭玲,应该是被自己人杀死的。两种可能,一,她是背叛者,被处决。
曾如斯:这不可能!处决背叛者,不用非选那样的时候和情境!
沈放:不能完全排除。也许,行动中,她暴露了什么。第二种可能,就是她在行动中,发现了自己人中的可疑分子,被灭口。
曾如斯皱眉。
沈放:接下来,就是元特派员侦察得来的范围,就是大规模搜捕的行动,爆炸、电台残骸……
元杰不由紧抓沙发扶手,随即手藏腿下。
曾如斯捕捉到,询问地看沈放。
沈放冲他轻轻抬手,对元杰:郭玲到底是什么人?
元杰:你该比我清楚!
沈放疾问:陶兰呢?
元杰:陶……(怔住,眼珠疾转)
敲门声。
沈放:进来!
门开,婷婷小佟入:先生,主任,特派员。
沈放:小佟留下。婷婷找小丁,还有南京来的程先生,请他们详陈今天行动的经过,路线、过程、人员分配,你记录!
婷婷:是!(疾去)
沈放对小佟:自己找地方坐。
小佟局促。
曾如斯:你老板让你坐就坐。
小佟蹩到边角,紧张地贴边坐上一把椅子。
沈放:当着曾先生的面,原原本本、老老实实讲审问郭玲的过程!
小佟:啊?
沈放:还有审讯记录的遭遇。你知道我指什么。
小佟惊骇,紧张,惴惴看元杰,又求助地看沈放。
沈放不看她。
曾如斯:老实讲清楚。如果个中,你有什么失当之处,只要不涉及根本原则,可以不究。
小佟看沈放。
沈放冲她点头,投来温暖目光。
小佟鼓起勇气:是……是这样的……
36-4香港某民居·日·内
瑾儿迎入洪猛:找到地方了?
洪猛:有倒是有,就是远点儿。
瑾儿:打过去了?
洪猛点头:没人接。
字幕:香港。
之前接待瑾儿洪猛凯旋的西装男从里间出:是要打电话去上海么?
瑾儿洪猛点头。
西装男指边角高几上的电话:这部可以的。
瑾儿:怎么好意思,是长途。
西装男:那有什么。哦,当然,如果不方便……
瑾儿:倒没什么不方便。
西装男耸肩:随便,还是老样子,为别人操心多,为自己操心少。
瑾儿局促坐下。洪猛奔里间。
西装男:我出去喝杯咖啡,比你去邮局打电话,近很多。
瑾儿:你误会了。不是要瞒你。那边的事,你也不知道,没什么可瞒的。
西装男琢磨:这话有意思。不知情,不瞒。(看瑾儿)知情的就要瞒?瞒得住么,人家都知情了。
瑾儿:嗨!(苦笑)不是。看我,语无伦次!(拍脑门)语无伦次!(猛然疾拍,越来越狠,近乎息斯底里,秀发散乱)
西装男疾起:哎哎哎!(把住瑾儿的手,发力搂住瑾儿,嘘声)镇静……你太紧张了……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瑾儿紧张地抓挠西装男衣服,梦呓般地:你不知道……
西装男:从你描述的营救孩子过程,我能想到,上海的环境,你和你丈夫的境遇……可你应该去想,你丈夫可能面临的危险,你在或不在他身边,或许稍有不同;可现在,你不在,知道或不知道,并不能有什么积极改变;相反,由于彼此牵挂,可能两边都带来不好的影响。
瑾儿懵懂看他。
里间传出凯旋哭闹声。
(OS)洪猛:不急不急!叔叔错了!
瑾儿西装男齐奔里间,镜头追入。
洪猛惊骇站开,凯旋焦燥地撕扯画夹和很多张铅笔画。
洪猛:我不知道怎么了?
瑾儿:动他画了吧?
洪猛:我只是想帮他理理好。画人的跟画房子的分开……
凯旋恼火地瞪洪猛。
瑾儿招呼洪猛近前,引向外间,瞄着稍稍平静下来,重新整理画的凯旋,嘘声对西装男:走。不打扰他。
外间,瑾儿对洪猛和西装男:我试过多次了,帮他整理画。(看洪猛)像你那样,归类,或者按画的优劣,他都阻止,而且很焦燥。
西装男:他不仅激烈阻拦别人帮助整理,而且会耐心地重新排序。我跟进了三次,三次重新排序,都是一样的。
瑾儿洪猛惊住。
西装男:我没看出他的排序包含什么逻辑。推想,那是他内心认定的次序,很可能蕴含什么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事物、情景。
瑾儿恍悟地:会不会是他看到的,或者梦到的?
西装男点头:而且,他很可能是要向我们,向外界,表达这些看到的、梦到的。
瑾儿:表达?
西装男:他拒绝重新排序,但并不拒绝我们按照他的排序看那些画。注意到了么?
瑾儿洪猛对视,齐向西装男点头。
西装男:而且,他激烈反对我们改变排序,可能是在刻意引我们注意。如果只是反感我们参与,他完全可以悄悄自行修复。他在用这一系列表现提示我们——按他的排序,关注那些画。
瑾儿洪猛对视。
洪猛:我听懵了。
瑾儿对西装男:你刚说,他的排序,没看出逻辑。
西装男:是我没看出。你刚刚还说,我不知道……(看瑾儿洪猛)可你们知道……我看不出什么,不等于你们也看不出……
瑾儿恍悟,捅洪猛。
洪猛懵懂地:哦……这句听明白了。
36-5清远社幕室·日·内
小佟已不见。
曾如斯铁青着脸,交替看沈放元杰。
字幕:上海。
元杰垂头,沙哑地: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
沈放:都这时候了,还说没有。
元杰猛起:证据呢?(伸出颤抖的手)
曾如斯厉声:坐下!
元杰冲近曾如斯:先生,这里的人,都是他……
曾如斯吼:坐回去!
元杰僵住。
曾如斯:沈放!
沈放疾起:在!
曾如斯指元杰:下他的枪!
沈放:是!
元杰惊看曾如斯沈放,下意识摸枪。
沈放变魔术般持枪在手,不知怎么一甩,咔嚓就上了膛,对准元杰:曾先生面前,不可造次!
元杰僵住。
沈放倒握枪递向曾如斯:先生。
曾如斯不接:我说下他的枪。不是下你的枪!
元杰浑身一震。沈放扣住他摸枪的手。
36-6《卫民》杂志社门前·日·外
轿车驶出,远去。
陶兰从另一路口疾来,跑进杂志社。
36-7行驶的轿车·日·内
司机:陶兰!
后座楚天阔和副驾席上李东林秘书齐回看:哪儿?
司机:好像是。晃了一下,进去了。
楚天阔和秘书紧张对视。
秘书:调头!
楚天阔:不要!
秘书:楚老板!
楚天阔:她可能很危险,凭我们几个……
秘书:她会不会祸害杂志社?
楚天阔:暴力行动应该不会。杂志社里的人都熟吧?
秘书:当然。
楚天阔:悄悄联络,了解她要干什么。这可能是她要做的什么步骤。她在这里经营多年,一定有特别目的。
秘书:她到底怎么可疑啊?
楚天阔:躺在李先生家里那位姑娘,是红军优秀侦察兵,别的不说,徒手格斗,你这样的,十个八个抡着刀枪围过去,半分钟之内全趴下。可跟陶兰交手,结果你看到了。
秘书骇然:从来也不知道陶兰有这能耐啊!
楚天阔:这么厉害的手段,多年不露一丝破绽,会简单吗?
秘书:那……
楚天阔:不要惊动她。悄悄让人注意。
36-8清远社幕室·日·内
曾如斯摆弄元杰的枪,审视呆坐的元杰:一个不明不白的陶兰,一个莫名其妙的郭玲,上海眼线袭击,近距离内部绞杀,诱供不成,干脆自己加上……有的解释了。
元杰默然(OS):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放机警看元杰(OS):可千万别扯出白羽来,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在这个环节上,我们双方都停顿得太久了!
元杰猛抬头:先生,其实……审讯……
沈放抢话:先生,这中间,确有诸多疑点,可卑职以为,也未必唯一指向元杰通共。
元杰怒吼:你才通共!
曾如斯更大声吼:你也不干净!
元杰:我……(语结)
沈放:或者这样……
曾如斯吼:都闭嘴!(猛起,激动指点沈放元杰)一团糊涂!糊涂一团!党务特工部成什么了?清远社成什么了?!(抓起电话,对鼓起勇气要辩解的元杰)闭嘴!有什么回南京说!(对电话)叫程耀东!马上!(恨恨挂断,对元杰)你在这里的任务,到此为止!马上跟程耀东回南京。即刻起,你被禁闭了。
元杰:先生。
曾如斯提起枪:怎么着?
元杰惊住,退缩:是!
曾如斯:回到南京,给我大楼里老实呆着,把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讲清楚!
元杰沉闷地:是!
曾如斯对沈放:你也是——二十四小时后开始禁闭!二十四小时之内,把这里的残局料理干净!我亲自监督!沈放:是!
36-9陶兰站点·夜·内
陶兰引入两个青年一个中年男子,都知识分子模样。
中年男:这什么地方?
陶兰:以前朋友留下的,很保险。
青年甲:是不是那种……(神秘地看陶兰)
陶兰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青年乙激动地:陶记者,那你……
陶兰点头。二青年激动,中年男审视,也兴奋。
36-10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春晓脸色依旧死灰,神志清醒,焦急对楚天阔:她叫走了杂志社的人?(要起,疼得颤抖,坚持)
楚天阔:躺好!(扶助)
春晓:老楚!楚天阔:这是命令!躺好!
春晓躺回,捯气:你看见了,我是被轻易打倒的么?太可怕了!
楚天阔:她不会轻易出手。叫杂志社那帮人去,一定另有企图。李先生已经通过秘书,跟其中最年长的徐老师秘密取得联系,细致观察;是有点儿冒险,可只有这样,才能全面侦察她的企图。
春晓:他们知道她是……
楚天阔:内线只有徐先生一人,知道陶兰图谋不轨、很危险,别的没讲。他们不是我们,不懂得隐蔽、伪装……
春晓疲惫闭眼:不放心。
楚天阔:早知道不告诉你了。(握住春晓的手)玲子不在了,你这个女张飞,要学会压得住。
春晓抽噎:别提玲子!招我哭!疼!(极力忍泪,紧攥楚天阔的手拼命忍痛,嘴角溢出血丝)
楚天阔疼惜地看她,忍着被紧握的痛楚,摸出手帕替她擦去嘴角血迹:尽快养好,继续战斗!春晓是钢铁战士,决不会被打倒!
春晓:我发誓,要给玲子报仇!楚天阔:她身上背的血债,远不止玲子……
春晓:你说,沈放那边在调查,本来打算让玲子接力……
楚天阔:有这么回事儿。
春晓:我来!替玲子!
楚天阔点头:经过了这一场,后面的核查,会简单很多了。
36-11陶兰站点·夜·内
陶兰聚拢二青年和中年男(徐先生):明面上,杂志社的监视解除了,可暗地应该还有。李先生去向不明……
徐先生不觉瞟她一眼。
陶兰不觉:杂志已经停了一阵子,再不发刊,我们的战斗,就……
青年甲:必须复刊!青年乙顿悟地:在这儿?
陶兰点头:为了安全,暂时就咱们几个;条件不好,凑合一下;无论如何,尽快复刊。刚刚发生的居民区爆炸,都知道了吧?
徐先生:晚报已经登了,明天各大报也会登,就算复刊,也怕赶不上……
陶兰:在这件事情上,咱不追求单纯的新闻效果。我建议深挖。
几人齐声:深挖?
陶兰点头:你们刚刚也知道了,我一直在做一些有风险的秘密工作。我知道一些相关内情。
二青年极好奇地凑近,徐先生警惕。
陶兰:爆炸中心,应该是一个共产党人的秘密地点。国民党特务,对共产党的绞杀,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不惜在人口密集的居民区,制造爆炸!
徐先生:可耻!暴政!
陶兰:我相信,共产党人,很快会给敌人有力的、实实在在的反击!我们要用手里的笔,声援他们!揭露特务罪行,抨击暴政!
徐先生:这个爆炸,是不是意味着,国共之争,又升级了?
陶兰赞赏地:徐老师总结得太好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升级这个词儿!
徐先生极不自然: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陶兰猛起拍手:时间紧迫,拜托各位大才子!辛苦一下!我负责后勤,还要出去找战友。大家……
徐先生:你去忙。我们自己照顾自己。
36-12清远社幕室·夜·内
曾如斯迎入沈放:怎么样?
沈放:官面儿上差不多了,报馆只能等天亮,民众安抚赔偿……
曾如斯:交给地方。
沈放:我也这么想,可就怕他们……
曾如斯:该他们管。爆炸又不是我们制造的。
沈放:是。
曾如斯示意沈放坐,自己坐下:说是二十四小时,你不用当真。
沈放谨慎落座:我倒真是想把事情厘清,不然……
曾如斯:先把莫高轩的生意厘清要紧。
沈放愣住。
曾如斯:这个时候,我忽然提莫高轩,紧张么?
沈放:是!
曾如斯:我不止一次怀疑你涉共,甚至怀疑,你,就是共党打入的间谍!
沈放苦笑:先生真高看我了。
曾如斯:如果你真是,照你的能力,我可真是睡在刀刃上!
沈放:先生说笑了。
曾如斯:不说笑。真的!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怎么,我到现在还是好好的。照你性格,如果真是打入的间谍,会非常谨慎。
沈放:卑职……还是比较谨慎吧?
曾如斯:要看什么事。涉及到你老婆,涉及到排会,涉及到清远社你下面的兄弟姐妹,你很多时候,真是有点儿霸道,有点儿肆无忌惮,很不像话!
沈放:卑职知错。一定改正。
曾如斯:是要改改。我已经命令陈白羽赶过来代管。你等等她,交接一下,顺便,莫高轩……
沈放:是。
曾如斯:清者自清!清净致远吗,清远社的名字,就由此而来。我希望,它名符其实。
沈放:卑职明白。
曾如斯:夫人还回来吗?
沈放苦笑:由她吧。我成天忙,也顾不上……
曾如斯:家这个东西啊,没有也就罢了;有了再没有,受不住啊!
沈放:谢先生关心。
曾如斯:我关心没用。孩子没了,能不能围住这个家,做男人的,要尽心,要用心。
沈放:卑职,谨记先生教诲。
曾如斯:懂我这话的意思吗?
沈放缓缓点头:如果,卑职不能说清,却侥幸苟活,一定好好经营莫高轩,拉回妻子,老老实实过小日子……
曾如斯哈哈笑:说真的,我不希望你那样;可万一……我能做的,很有限。
沈放:不管怎么样,卑职都有准备;在此,先代内子谢先生了!
来源:作家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