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启越,路漫漫,而你正年轻

天堂影视 内地综艺 2025-06-04 11:01 10

摘要:连轴转拍摄的间隙,马启越找了个角落想眯一觉。一睁眼,摄像大哥正坐在他身边,镜头巨细靡遗地捕捉他的存在。

连轴转拍摄的间隙,马启越找了个角落想眯一觉。一睁眼,摄像大哥正坐在他身边,镜头巨细靡遗地捕捉他的存在。

那是生活和表演的界限模糊的瞬间,他觉得有一丝荒诞,想起电影里那一轮变成巨大探照灯的“月亮”。

“你会觉得这一切都真的很‘楚门的世界’。”

此刻没有镜头,没有比赛,没有过去采访中常听到的打趣或敷衍。

我们在网络的两端,用马启越的话说,“交流”

交流他录制节目的感受,他喜欢的电影和电影人,令他感到幸福的生活片羽,以及他的痛苦与坚持……

耳边传来的话语,坦诚得出乎意料,真实得令我好奇。

正是在这不可预知的交流里,我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名字下的血肉开始疯长,一颗年轻的心正趟过人生的巨流河。


「壳」

参加《演员请就位3》,对于马启越来说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他惯性给自己做预设,每预设一次,心中的疑虑就加重一层。

直到两位朋友说“你别怕”,“你就以一个学生的心态去,演不好又怎么样呢,你是去学习的。”

一句话,如钥匙般拧开他紧绷的壳。

学习,是马启越来到《演员请就位3》最根本的发愿。当然,他也希望借助节目被更多人看到,告诉更多人,“我可以演戏”

起初并不算顺利,回看自己面试时的表现,马启越觉得拧巴,“我有好多招,我为什么不接也不用呢。”

他总有一种下意识的审视,源自他对自己清醒的认知:知道自己问题在哪,也确信自己能做得更好。

事实上,在引发讨论巨浪的“表演之城”赛段里,马启越是为数不多得到导师认可的演员。

即兴表演,考验演员对环境的适应,对情境、人物、人物关系的想象,以及心理状态。

马启越那天最头疼的是没找到合适道具,“快疯了”,然而近乎窒息的焦虑催生出乍现灵光,他决定“反着演”——送别不一定就满是眼泪与悲伤。

于是,在兄妹送别的车站,那个叛逆的哥哥变得别扭、沉默,用琐碎的动作笨拙地掩饰心中汹涌的离情。

看到妹妹穿着单薄的衣衫匆匆赶来,他第一反应是脱下军大衣,为她披上,裹紧——正是这最直接的情感流露,让陈凯歌导演看到了一个演员可贵的本能。

进入影视化剧目考核后,马启越与导师、伙伴们渐渐相熟,可以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慢慢打开自己。

《狂飙》片段中,他尝试了两个角色。

一开始,是高启盛与哥哥高启强一同吃面的经典桥段。

还没来得及看完剧本,马启越就成了那个把一碗面吃出五味杂陈的弟弟。他自认为只能“演状态,演情绪”,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对手演员杨子,他的眼圈红了。稍纵即逝的真实触动从心底生发,眼泪就这样滴落在高启盛的命运节点上。

唐小虎则让马启越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唐小虎的“狠”是他表演的外部支点,同时他有了那么一点点宝贵的余裕,去注入自己对于人物的理解。

脸上的疤、手中的酒,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决绝,都是属于“马启越版”唐小虎的细微的生命印记。

当然,也有难以避免的不堪回首之时刻。

古偶小考中的表演,被马启越称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滑铁卢”。

他坦承古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的外形也不是“那种帅哥”,演起来一时难为角色增加说服力。

但同时他也更明析,作为演员,帅不帅美不美终究是其次,“对艺术的感知,对生活的态度是什么,我觉得这个比较重要。”

马启越说自己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他也不为自己找借口。

我们交流的过程中,他更多时间是在剖析自己的问题,而非自珍自己的努力。

话语流过耳畔,我渐渐触摸到他所说的在他骨子里的“叛逆”。那是剥离角色滤镜后的,一种内在涌动的探索欲与对抗性。

他想把触角伸出安全区域,看看自己能走多远,还能被挤压出什么形状。他想撕扯开那些所谓的规则,让理性与感性在身体里彻底交手,分个胜负。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紧张、空白、迷茫,以一种强烈的自省在生活的泥沼中跋涉。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抗的,是那个在路上的自己

这条路注定漫长,而21岁的他正年轻。


「刀」

《演员请就位》系列能做到季季出圈,离不开节目组精心设计的机制和对演员状态的精准洞察。

紧凑的拍摄日程,随时待命的紧张感,以及角色归属的不确定性,往往能“逼”出局内人最极致的状态。

马启越直言不喜欢“大家争来争去这种事”,他尊重游戏规则,也坚信,“所有艺术都不是用来比的”

令他意外的是,丛林法则下也会滋长出别样的“战友情”。

同伴们跑组试戏时都很拼,“经常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天然的协作意识,在竞技综艺里显得弥足珍贵。

另一大收获,则恰巧推翻了他此前悲观的预设,“导师们对我有很多好的评价,这个我是完全没敢想,我以前脑子里的预设都是他们怎么骂我……”

完成唐小虎的一场戏后,章子怡导师的一句“他让我想到秦昊”,换来马启越无可遁形的快乐。

时隔一段日子提起,他的笑意依然从声音里蹦出来,“爽 到 。”

这份喜悦不仅源于“官方盖章”的认同,还在于被仰望的前辈看见并理解自己的表演基因——精神共鸣远比胜负更珍贵。

诚然,演技很难在短时间内产生质变,但从诸多前辈和同伴身上观察、感受到的细枝末节,甚至只言片语的点拨,都可能埋下蜕变的锚点。

面试时,马启越有一句话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是一个挺脆弱的人,所以我来这儿,其实就是想锻炼自己的心。”

一个脆弱的人,在试炼的路上,势必有脆弱的时刻。

真正刺穿马启越心理防线的,是陈凯歌导演一次对他表演的批评。

“我在那儿,我都不是碎了的感觉,就是我‘没有感觉’了,只觉得我为什么这么差劲。”

导演对于他“应该能做得更好”的判定,更让他有种微妙的羞耻,“有很多因素,但我觉得这些不能构成观众去看你戏的条件,因为观众只看结果,过程是演员自己应该克服的事。”

那场戏之后,马启越鼓起勇气找到凯歌导演,和这位他仰望已久的“维度很高”的偶像聊了很久。

“我说我想能各方面进步,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进步。”

凯歌导演拥有一双手术刀般的眼睛,精准地划开眼前年轻人的症结——“你就往真里演。”

那么,何为表演的“真”?

马启越说,演员有时候确实会“受限于角色,受限于剧本,受限于戏的类型”,但,“我还是会尽量找那个很真切的表达。”

他相信有的表演能抵达“绝对真实”,而自己还在摸索这条路径,“你自己觉得真了,观众看到才会觉得你很真。”

迄今最满意的表演,是《飞越光年》中以稚拙视角见证世态变幻的男孩,那年他才16岁。

近一些,拍摄剧集《樱桃琥珀》和《风与潮》的过程,也让他察觉自己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会给自己演出鸡皮疙瘩”。

他享受捕捉和留下这些瞬间,这是属于演员的幸福。

而表演之外的马启越很简单,且十分抗拒角色赋予他的光环或标签,如同拒绝将自我价值寄托在他人投射的幻影里。

“我只能说我没那么好,我是个挺普通的人,只是现在做演员这个职业。”

他坦诚剖陈自己如影随形的焦虑,甚至一度想过放弃表演这件事情,“因为我很迷茫,我也觉得自己演不好戏,我也拍不到自己想拍的东西。”

对于角色收获的喝彩,他归纳于“幸运”,这并不是自谦,他确凿地如此认为,“我想有一天真的能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说靠运气。”

又一次,我心下感慨他清醒的自我袒露。

那些关于他的人性的毛边:怯懦的、倔强的、坚硬的、柔软的,不曾被磨灭。

就像《幸福的拉扎罗》中不被时间、社会、沧海桑田之巨变改变的拉扎罗。

他本质的“真”,就在这些具体的诚实中被织就出来。


「飞」

马启越最近生活中最美好的时刻,发生在万米高空。

“我就在飞机上看日出,戴着耳机,乔治·哈里森有首歌,他那个吉他声音一出现的时候,我觉得‘哇,完美了’。”

半个世纪前播下的种子,在2005年某个年轻的灵魂里破土而出。

马启越回味,感叹,“太美好了这一切,不可思议的美好”。

这让他更确定自己想要达成的演员的状态:

“能演些好东西,能够留得住,可能在未来100年以后,有个人有一天看到你的作品,会被里面的一些东西打动,甚至改变他的一些什么,我觉得这个是重要的。”

将时间轴拉回当下,若问及参加《演员请就位3》还有什么遗憾,马启越的答案并不关于表演。他提起录制收官那一天,大家都在对导师们表达感谢,他却陷入一种无从说起的无措。

也许是想说的太多,也许,是他总觉得有时候语言会有一种“破坏性”,“说出来可能它就不是我心里表达的那个心情和语境”。

相比之下,文字的质感更柔软一些,尽管它的意涵同样随着人的心境在变化。

马启越觉得很有趣,他在社交平台上po出的照片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生活中截取的文字碎片:路边的招贴、手机的弹窗、出入口标识牌、正在看的书或电影的台词……

“你会发现这个东西它在这儿是一种表达,你拍下来发出去又是另外一种表达,但它有的时候可能就两个字,这可能就是文字的魅力。”

最近拍下的文字中,最令他有感觉的是“恐怖的房子”——超级市场的一首歌。

我瞬间被勾起最初听这首歌时的感受,吟唱像在密闭空间里层层升压,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人裹覆。

你看,文字确实有一种将抽象概念具象化的魔力,影像则奇妙地相反,可以用意象蕴育思想与情绪的双重表达。

马启越喜欢莱奥·卡拉克斯的电影,“他有很多‘飞’的东西,但也是很真切的自我的表达。”

如果穿越成某个电影中的角色体验ta的人生,会想成为谁?

马启越的选择是《神圣车行》中的男主,奥斯卡先生。

演员德尼·拉旺在卡拉克斯的镜头下,不断穿梭于截然不同的角色:杀手、乞丐、乐手、富豪、父亲、怪兽……

并非时空旅行,而是真与假的交融,是从皮囊到灵魂的迁徙,是对生命存在意义的诘问。

这种绝对的身份自由,极致的表演纯度,也许是每位演员都梦寐以求的。

毋庸置疑,好的艺术作品通向自我观照。

我不意外马启越选择这个角色,我意外的是马启越选择他的原因,除了有趣,还因为——

“他(的人生)没那么痛苦。”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痛苦的吗?”我忍不住追问。

“你觉得谁不是呢?”他以反问作答。

痛苦由何而来?

我想到马启越最喜欢的陈凯歌作品——《孩子王》,那是一个个体命运被奔袭的历史洪流裹挟的故事,一个反骨被磨平、童真被驯化的故事。

一个人深知心之所向,现实却以另一套评判标准企图将他驯服,令他做一个只懂“抄”的傀儡。

他不愿,又挣不脱,所以痛苦。

《孩子王》的结尾,烈火烧山,浓烟漫天,余下几十棵焦木在镜头里挣扎,悲鸣。

我曾认为这是一种渴望在被消解,但在与马启越对话之后,我想抹去那些悲观的既定设想。

陈凯歌谈起过他的创作思路,“希望真能有一把无形的火,把一些旧东西烧掉,然后创造一些新东西出来。”

于是,我想这结尾也许并非走向幻灭,而是指向相似的命运罅隙中那烧不尽的点点火光。

你要相信,纵使生命如长夜,也总有人秉着心里那根火柴,在空气中划过,“嘶啦”照亮。

而那与世界摩擦的灼痛,是每一寸不会被规则泯灭、不会被恐惧消解的证明。

来源:吐槽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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