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是梅兰芳的妻子之一,却不是附属物。她与原配平起平坐,生下九个孩子,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在家国风雨飘摇之际,撑起了整个梅家。
她是梅兰芳的妻子之一,却不是附属物。她与原配平起平坐,生下九个孩子,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在家国风雨飘摇之际,撑起了整个梅家。
而当婚姻受到威胁时,她没有软弱哭泣,而是顶着大肚子,亲自拦下“小三”孟小冬,一句“你不能进祠堂”,斩断了情感纠葛。
福芝芳出生于一个戏曲世家,父亲早亡,祖父靠皇俸支撑着家中度日。祖父去世后,生活每况愈下。福芝芳和母亲相依为命,在北京的胡同里,一步步熬过最难的日子。
她的母亲被称为“福二爷”,不是因为什么江湖地位,而是她穿着男装,日日陪女儿进戏园演出。那个时候,女伶地位低,戏班里是是非非最多的地方,母亲每天提心吊胆。“我不怕吃苦,就怕我闺女被人欺负。”这是福母最常说的一句话。
为了让福芝芳有个靠得住的归宿,1921年,梅家请来了福芝芳与梅兰芳共同的师傅——吴菱仙,说媒提亲。
那时候的梅兰芳,早已小有名气。舞台上,他是光彩照人的梅先生;生活中,他已有正妻王明华。
福芝芳母亲一开始是拒绝的。哪怕家里穷,她也不愿让女儿做妾。但当得知王明华不能生育,而梅兰芳也表示愿以正妻之礼迎娶福芝芳,她才松口。
她提出了一个条件——“我闺女要的是名分,不是富贵。”
于是,福芝芳以“平妻”身份嫁入梅家,成为“二少奶奶”。没有聘礼,没有奢华排场,但有了一个女人在那个年代最难得的东西——尊重。
嫁入梅家后,福芝芳不再登台。她不再是台上妆容精致的旦角,而是家中一肩挑起生计与抚养之重的女主人。
她十四年生了九个孩子。不是一句“多子多福”可以概括的辛苦。
头两个孩子夭折,第三个儿子九岁病亡。接二连三的丧子之痛,换作别人可能已经崩溃。福芝芳没崩。她甚至没大声哭过。
她说,“孩子是福,也是命。走了,就是缘尽。”
在梅兰芳最落魄的时候,她没有一句怨言。
抗战时期,梅兰芳拒绝为日伪演出,断绝收入,生活陷入窘境。她默默将仅有的首饰送去典当维持生计。
有人送来一百根金条,只求她劝梅兰芳复出。她拿起那堆金子,看了一眼,放下,说,“我们不做丧权辱国的事。”
福芝芳从小忙于生计,没机会读书。梅兰芳见她聪慧,特意为她请来老师。四年时间,她从目不识丁,到能流畅阅读古文、小说。
她最爱看《红楼梦》,尤其喜欢贾母那股沉稳与分寸感。“一家子,还是要有主心骨。”她说。
家中七个孩子的教育、饮食、起居,全由她打理。梅兰芳常年在外演出,家中事务从不操心。朋友说,梅家上下都得福芝芳点头。
她织毛衣、打围巾、做家常饭,也做主事人、管账目、调人事。
王明华是梅兰芳的原配,因病不能生育。福芝芳生下第一个孩子时,主动交由王明华抚养。
王明华满心欢喜,抚养了一个月,后来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来带更合适。”两人从此情同姐妹。
王明华后来得了肺结核,为不传染家人,远赴天津治疗。福芝芳陪梅兰芳选墓地,备药品、写信件,安排得细致入微。
王明华去世后,她命儿子迎灵回京安葬,与梅兰芳合葬。日后她自己也安葬在二人旁边。
孟小冬,梨园名角,“女武生”的代表人物,气质清冷、姿容绝佳。
梅兰芳与她多次合作,日久生情。消息传出,梨园内外哗然。有人说孟小冬是才女,有才更有貌;也有人说她不过是觊觎名分。
福芝芳这时,已经是七个孩子的母亲,怀着第八个。她没哭闹没骂人,而是清楚表明态度:孟小冬不能进梅家。
有人劝她:“让一步,给他纳个妾也好。”她说:“我是平妻,王明华是正妻。妾,门都没有。”
梅兰芳伯母去世,孟小冬前来披麻戴孝,被她挡在门外。她说得平静:“你不是梅家人,不能进祠堂。”
孟小冬那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口气?拂袖而去,心灰意冷,最终退出。
九个孩子中,最终活下来的几个,都不负她的苦心。
最小的梅葆玖,继承梅兰芳衣钵,成为享誉国际的旦角。
她亲自挑选老师、安排学业。梅葆玖说,“我娘虽不言,但眼神能教你为人处世。”
其他几个孩子,有学者、有艺术家,都是正派做人、踏实做事的人。
她不讲大道理,却能教出好孩子。她是那个家真正的“家长”。
她不像梅兰芳那样站在聚光灯下,但她的名字在梨园行里,分量极重。
她是戏班最懂人情的太太,是梨园中最有威严的主母,是梅兰芳最稳固的后盾。
她守住了家庭,守住了底线,也守住了那个时代一个女人应有的风骨。
来源:枕梦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