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刚叔那老树皮似的大爪子攥着二婶皴得跟榆树皮的手,二婶头低得能磕着灶台,眼珠子都不敢往上撩,生怕对上眼儿,心里那根弦"嘣"地就断了。
那日头刚落山,西天还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闷得跟蒸笼似的。
二婶跟金刚叔挤在床头,俩人影儿叠得跟麻花似的。
金刚叔那老树皮似的大爪子攥着二婶皴得跟榆树皮的手,二婶头低得能磕着灶台,眼珠子都不敢往上撩,生怕对上眼儿,心里那根弦"嘣"地就断了。
"俺得走咧。"金刚叔嘴皮子动弹,屁股跟粘板凳上似的。
二婶刚要张嘴,外头门轴"吱呀"一嗓子,跟鬼拍门似的。她"腾"地蹿起来,脸煞白煞白的:"坏菜咧!钱三回来咧!"
金刚叔那爪子还悬半空,眼珠子直勾勾的。
二婶手忙脚乱抻衣裳,拿手背"唰唰"抹脸,生怕落下啥把柄。
钱三"咣当"踹开院门,瞅见灶房亮着灯,心里跟明镜似的。门口杵了会儿,鼻子里"哼"地一嗤。他娘跟金刚叔那点破事儿,打他光腚时就门儿清,可这年头谁不要个脸面?
"钱三啊!"二婶颠儿颠儿迎出来,脸上堆着笑,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在儿子脸上扫,"咋这晚才回来?那头谈得咋样咧?"
钱三头都不抬,脚底下扒拉土坷垃:"没事儿。"
"你是娘肠子里爬出来的,"二婶急得直跺脚,"有啥事都写脑门子上了!是不是那闺女又挑刺儿了?要啥咱都应……"
钱三"唰"地甩开他娘爪子,闷头往屋里钻。二婶真急眼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啊!你要急死娘啊?"
"娘!"钱三"咣"地跺脚,"这媳妇咱不要咧!"
二婶腿肚子直打颤,赶紧扶住门框:"咋……咋咧这是?"
"那闺女听人说金刚叔是个老光棍儿,"钱三牙缝里往外挤字,"说咱家院墙矮得跟裤腰带似的,不垒高喽,这门亲事就黄球咧!"
二婶耳朵里"嗡"地一声,眼一黑差点栽地上。这些年跟金刚叔风里来雨里去,为的啥?不就盼着儿子娶上媳妇?金刚叔帮着种地,偷摸塞钱给钱三买衣裳上学,比亲爹还上心!可现如今……
"儿啊,"二婶强撑着站稳,"听娘的,明儿咱……咱就把墙垒高喽!"
那一宿,二婶在炕上烙饼似的翻腾,眼泪把枕巾泡得能拧出水。鸡还没打鸣,她就摸黑爬起来。蹑手蹑脚推开金刚叔屋门,月光从窗缝钻进来,照在金刚叔打呼噜的脸上。昨儿他高兴,灌了两盅地瓜烧,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似的。
二婶站在床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滴泪砸金刚叔脸上,他"嗷"地一嗓子坐起来。
"咋咧这是?"金刚叔嗓子都劈了,"出啥事儿咧?大半夜哭丧呢?"
二婶腿一软,"扑通"跪地上:"金刚哥!俺……俺对不住你哇!"
金刚叔"哐当"翻下床,差点叫裤脚绊个狗吃屎,慌忙扶起二婶:"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吓死俺啊!"
听二婶哆哆嗦嗦说完,金刚叔跟被雷劈了似的,两行老泪顺着褶子往下淌。他太明白这门亲事对二婶意味着啥——那是她半辈子熬灯油似的盼头啊!
"甭哭咧,"金刚叔抹了把脸,嗓子跟破锣似的,"俺去垒墙。往后……往后你好好过日子。"
二婶"哇"地一声扎金刚叔怀里,哭得跟杀猪似的。金刚叔死死搂着她,跟要把这几十年情分都揉进骨头缝里似的。灶膛灰都凉透了,俩人心里却跟烧了把火似的。
天刚蒙蒙亮,金刚叔推着小车就上山了。一锤一锤凿石头,汗珠子混着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砸。石屑溅脸上,跟刀子拉似的,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那股子酸劲儿。
二婶在屋里听得真真儿的,"叮叮咣咣"跟敲她心肝似的。她捂着耳朵,那动静直往脑仁里钻。
钱三在屋里坐不住了,"咣当"踹开门,推出自行车就要蹽。二婶连滚带爬追出来:"儿啊!这门亲事黄不得啊!"
正垒墙的金刚叔抬头一看,娘儿俩在院里撕吧,扯着嗓子喊:"钱三!听你娘的!"
钱三"嗷"地一声挣开他娘,红着眼珠子冲向金刚叔,把垒一半的墙"哗啦"推倒了,石头块子滚得满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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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龙行龘龘2024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