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中国电影,在戛纳影展备受瞩目!这一次,毕赣为国人争光了

天堂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9 22:05 2

摘要:中国第六代导演毕赣继《路边野餐》、《地球最后的夜晚》之后,到了第三部剧情长片《狂野时代》展示了自身对于“电影本质”的思考,而那远远不仅是透过一封给电影的情书对电影告白,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对制作电影:

中国第六代导演毕赣继《路边野餐》、《地球最后的夜晚》之后,到了第三部剧情长片《狂野时代》展示了自身对于“电影本质”的思考,而那远远不仅是透过一封给电影的情书对电影告白,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对制作电影:

类型电影可以是什么,又可以不是什么;

商业电影与艺术电影的边界又在哪里的一种深层辩证过程。

也或许,制作电影本身对于毕赣而言,虽然甜蜜,但也不总是愉快的。

有时可能也是一场又一场创作遭缚的噩梦。

于是,毕赣是用“电影的电影”做包装,呈现自身对“电影类型”丰富多彩的疯狂火药库之后,才有机会利用类型、利用叙事去讨论电影。

然后——毕赣要再以“电影”作为手段,去书写中国历史的百年孤寂。

而这应该是我在本届戛纳影展主竞赛单元看见的第三部——关于电影的电影:

前两者分别为理查德·林克莱特的《新浪潮》,以及约阿希姆·提尔的《情感价值》。

理查德·林克莱特、约阿希姆·提尔、毕赣,都做了“用电影的方法来表述电影”这件事,《新浪潮》是找到60年代的法国新浪潮作为叙事切入;《情感价值》是透过当代的时间进行当代的艺术治疗;《狂野时代》则是赌上了整个百年的电影演进史,去述说上个时代的中国百年历史。

首先,是不间断的,长达20分钟的默剧。

就从这个开场,舒淇饰演的领路人出现了;

在这里毕赣确立的是,打散重组的时间轴,拉着观众往默片时代前进,字卡、胶卷、摄影机,甚至是科学怪人、诺斯费拉图以及《月球之旅》等早期人们对无声电影的形象感知,都在这个默剧中出现了;

于是你可以想像的是,毕赣就是要回溯至电影的起源,再从那里开始往后,透过电影的电影,去窥探中国故事。

而当毕赣电影经常被形容具有诗意、文学性的特征下(他的作品也确实得以用一种叙事诗的方法阅读)。

这个默剧作为楔子,舒淇所领路的不仅仅是整体的叙事架构,而是将易烊千玺所饰演的仿生人。

毕赣在他的电影称其为迷魂者——牵引出来。

随着叙事推进,我们也发现了,舒淇、易烊千玺所个别在叙事中代表的。

前者是一种在框架外部的,跳脱时代的说书人身份;

后者则是深陷其中,不断穿梭于时代记忆的戏剧性角色。

这种对比,舒淇的理性、易烊千玺的感性,在一开始就被毕赣圈划了出来。

而其实在所谓的“诗意文学性”当中,毕赣并非是乱无章法的。

他还是踩住了一个稳妥的位置,去对比锚点整个故事的基底——理性与感性,历史与电影。

接着,就是个别以二十年为断代点,透过不同类型讲述不同故事,横跨百年——那是百年电影史,也是百年中国史;

而我以为这是有一个可以阅读的物件与脉络。

1939年、耳朵、惊悚谍报片;1959年、嘴巴、社会写实片;

1979年、鼻子、商业通俗片;1999年、身体、科幻类型片——而在最后这一段,看见的是重复《地球最后的夜晚》再次40分钟一镜到底的长镜头调度。

那是毕赣自身作者电影的重复叙事——新魔幻现实主义。

这么做是有意义的,因此,我们看见了,在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从耳朵、嘴巴、鼻子再到身体,毕赣慢慢地建构了一个属于“人”之于“时代”的完整性(易烊千玺的仿生人身份是如此重要),并从惊悚谍报片、社会写实片、商业通俗片、科幻类型片。

同一部电影包藏四部不同电影(无论是类型或是叙事都各自往反向走去)——的相斥又相容之中,架构出巨大的中国编年史。

例如,1939年的惊悚谍报片,我们应该可以在回溯中国电影的过程中,找到叙述此二战抗日时期的经典类型电影;

又或是1959年影射的三年大饥荒,它隐晦地透过庙宇前的飘雪,与自然地景产生的自我佛学对话,述说政治对人产生的影响。

在这里,这可能是对人文讨论,而我们应该也能在过往的中国导演作品,找到这种人与土地与政治与佛学的叙事电影。

接着,毕赣再展示了自己得以轻巧驾驭商业的能力,1979年关于的骗徒故事,中国改革开放,围绕金钱的交换与掠夺成了叙事核心。

在毕赣的类型操演中,这也可以是一个行云流水的“好看”通俗剧;

最后,则是狂飙至千禧年前的最后一天,1999年12月31日,在这一晚,毕赣《地球最后的夜晚》于《狂野时代》再度上演了。

年轻世代的世纪末狂欢派对,末日预言的诡谲降临全球,中国也不例外;

在这样的日子,仿生人与吸血鬼的奇幻类型叙事就能成立。

于是,躁动的红色与抑郁的蓝色,成为这段故事的鲜明对比,在这里卡拉ok出现了,邰肇玫的〈玉兰花〉响起了,四十分钟的一镜到底开始了,恋人牵着手往自由奔去的那个明天要来了。

终于,那个毕赣作者元素的爱情故事终于现形了。

于是,你会发现,在过去三个时间轴,无论是对电影类型的再复制(不全然是复制,毕赣也在其中进行了一些抵抗,改写成自己的类型),又或是对时代叙事的政治野心,最终全数集结成了毕赣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要再写一次《路边野餐》以及《地球最后的夜晚》的浪漫主义色彩。

神秘女人、黑色电影、散文电影,因为你要知道,在那么多的致敬、重组、拼贴、挪移,改写的过程的终点——这是毕赣的作者电影。

毕赣终于完成了他的“电影的电影”,他透过电影史与中国史并济的方法,回望过去的同时,也不断向自身挖掘。

抵达了那个他对于拍电影的真实意义;

而这有可能并不总是愉快的,“双耳失聪,才能走进镜中”。

也或许后设地来看这句台词,对于毕赣而言,只想离开现实走入梦中拍电影吧。

这也是本文一开始所叙的,《狂野时代》远远不仅是透过一封给电影的情书对电影告白,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对制作电影。

类型电影可以是什么,又可以不是什么;

商业电影(大众市场)与艺术电影(个人表达)的边界又在哪里——的一种深层辩证过程。

当然,我们也得注意的是,在那一切的历史与个人情感重叠书写的过程之中,真正重要的是,毕赣要能找到一个能够穿梭于时间的引子,除了凭借舒淇的声音领路之外,易烊千玺的仿生人是如此重要的。

毕赣将其身体感剥夺了,没了常识的肉体,以至于他才能真正地走入时间,与梦中的镜子世界。

是的,在戛纳影展落幕前的两天,我几乎在毕赣的《狂野时代》想起了我在开幕第二天,看见德国女导演玛莎·施林斯基的《望向太阳》。

他们都做了极其类似的事——将人们对身体的感知剥夺,然后走入时间。

玛莎·施林斯基将身体抹去之后,在一个超现实的瞬间,让小女孩得以在同一个空间,来到另一个时序,幽魂、空间成为了这个穿梭家族断代史的媒介,以致于玛莎·施林斯基就得以用一种既写实又魔幻的方法,去观看德国四个时代所构筑的百年记忆。

毕赣也是,他是透过科幻类型的仿生人,以一个超人类的身体,建构一个可以来回摆荡于时间的媒介导引,这得以让他的科幻电影成立;有效且野心勃勃。

而到了最后,则是首尾呼应,还记得开头的二十分钟默剧吗?

舒淇再出现了,这次他要做的,是好好地给这名仿生人戴上另一个面具——给它化妆、让它演出,再将它推上舞台,再告诉所有观众。

这是一出恢弘的大戏,里头有不同类型的电影的存在。

而你们是来电影院,观看那个透过毕赣所汇集、导演而成的电影。

而那是中国的百年时代,是关于历史与电影的电影,是毕赣的《狂野时代》。

来源:波老师看片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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