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形容玉米是“仲夏夜的风”，说火腿是“风的味道、盐的味道”，这些充满文学性的表达被粉丝称为“小作文”，成了东方甄选的金字招牌。那时候，直播间观众冲着董宇辉的才华买单，甚至有人调侃：“买一根玉米，附赠一节文学课。”

去年冬天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小作文事件”，让东方甄选掉了300万粉丝、蒸发30亿市值，最终以CEO孙东旭被免职、董宇辉升任合伙人收场。

但谁也没想到，真正的“后遗症”在董宇辉彻底离开后才彻底爆发——那些曾经刷屏的“文化带货”文案，如今成了东方甄选直播间里无人问津的“过期罐头”。

时间倒回2022年，新东方转型直播带货，英语老师董宇辉在镜头前用双语讲哲学、聊历史，一段即兴发挥的“谷贱伤农”文案突然爆红。

他形容玉米是“仲夏夜的风”，说火腿是“风的味道、盐的味道”，这些充满文学性的表达被粉丝称为“小作文”，成了东方甄选的金字招牌。那时候，直播间观众冲着董宇辉的才华买单，甚至有人调侃：“买一根玉米，附赠一节文学课。”

但问题就藏在光环背后。东方甄选的小编团队一直默默支持着董宇辉的创作，直到2023年12月，一条置顶评论捅了马蜂窝：“小作文是团队创作的，主播只是念稿子。”粉丝瞬间炸锅，认为公司刻意抹杀董宇辉的贡献。

小编不甘示弱，列举多篇文案的创作细节，甚至呛声“董宇辉的即兴发挥也是团队提前策划的”。这场“拆台大战”让粉丝彻底倒戈，涌入竞品直播间高途佳品，喊出“接住泼天的富贵”。

今年初，董宇辉带着核心团队自立门户，成立“与辉同行”。新账号首播半小时冲上带货榜首，粉丝数从0飙到千万，直播间金句依旧：“书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让你在迷茫时多一个视角。”

而东方甄选这边，曾经热闹的“阅山河”外场直播消失了，文化历史类商品销量断崖式下跌，图书直播间只剩一两百人围观。

最讽刺的是，同样的文案套路，换了人念就“不灵了”。有网友对比发现，东方甄选新主播模仿董宇辉的句式讲解大米，评论区却一片吐槽：“像背课文”“没有宇辉的真诚感”。

粉丝用脚投票的背后，是个人IP与工业化内容生产的根本矛盾——观众买的是董宇辉的“人设”，不是流水线生产的文字。

董宇辉离开后，东方甄选的小编团队几乎从公众视野消失。过去，这些幕后创作者会参与策划直播主题、打磨文案细节，甚至和董宇辉在直播间互动玩梗。

但现在，直播间文案变得中规中矩，少了“知识带货”的灵气，更像超市促销广播。一位前员工透露：“团队解散后，新来的小编不敢冒险创新，生怕再惹争议。”

这种“去董宇辉化”的代价是惨重的。数据显示，东方甄选直播间场均观看人次从巅峰期的3800万跌至760万，粉丝数持续下滑，而“与辉同行”的海外直播却场场爆满，连外国观众都留言：“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被他的热情感染了。”

回头看这场风波，本质是头部主播与资本博弈的缩影。

董宇辉的崛起让东方甄选快速翻身，但也让公司陷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困境。俞敏洪曾试图平衡，一边给董宇辉升职，一边扶持新主播，结果两头不讨好。

更深的矛盾在于利益分配。董宇辉的粉丝认为他“用爱发电”，年薪不及贡献的零头；而小编团队觉得自己的创意被忽视，成了“无名英雄”。

这种撕裂在直播行业屡见不鲜——李佳琦与美腕、李子柒与微念，都曾因IP归属对簿公堂。不同的是，董宇辉用转身离开证明了：真正的“文化IP”带得走粉丝，带得动流量，而公司自以为掌控的“团队优势”，反而成了束缚。

如今，东方甄选直播间里，“小作文”成了过去式。有网友翻出董宇辉早年采访，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不红了，希望大家记得的是那些温暖过你的句子，而不是我这个人。”

现在看来，这句话像一句预言——观众记住的从来不是“小作文”，而是那个在镜头前眼里有光的董宇辉。而东方甄选，或许正在为低估这种“人的价值”付出更长久的代价。

来源：陈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