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刚叔搁他家那头,隔着那道缺边少沿的矮土墙,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铛似的,直勾勾往这边踅摸。
月亮从东边老槐树杈子上慢悠悠爬上来,照得院里亮堂堂跟抹了层猪油似的。
二婶子站在门槛子那儿,手里攥着块破手绢,心口窝扑腾扑腾直跳,跟揣了只活兔子似的。
金刚叔搁他家那头,隔着那道缺边少沿的矮土墙,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铛似的,直勾勾往这边踅摸。
二婶子脸腾地红到耳根子,赶紧低头,手指头跟拧麻花似的,把那手绢绞得指头节都泛白了。
夜风里飘着野菊花味儿,静得连金刚叔那粗拉拉的喘气声都听得真真儿的。
二婶子正慌神儿呢,冷不丁手让人家滚烫的大爪子给攥住了。
她还没来得及挣巴,叫金刚叔"哐当"一下搂怀里了。二婶子身子一绷,转眼就跟块麦芽糖似的,软塌塌贴人家身上了。
打那天起,那道土墙就成了个摆设——白日里各过各的,一到黑介就跟一屋檐下似的。
二婶子但凡炖个肉、蒸锅白面馍馍,准趁钱三睡成死猪时,端碗递给墙那头伸过来的爪子。
金刚叔接碗时总趁机捏她手心,把二婶子整得又甜又臊,跟吃了半拉糖葫芦似的。
日子跟滹沱河的水似的哗哗流,钱三这崽子眼瞅着蹿成半大小子了。
这小子眼珠子一转悠,啥事不明白?有天黑介他起夜,瞅见娘蹑手蹑脚往墙根溜,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崽子蹲枣树底下琢磨半宿:自打爹走后,要不是金刚叔年年帮着犁地打场,秋里给房顶换新稻草,娘俩的日子还指不定苦成啥样呢。这么一想,他"咣当"跺了一脚,故意咳嗽两声,给娘提个醒儿。
"分田到户"那红纸刚糊生产队土墙上,钱三就扛着铺盖卷儿进城了。
临走那早儿,金刚叔蹲地头"吧嗒吧嗒"抽闷烟,钱三走过去递了根前门烟:"叔,俺娘就托付给你了。"一句话把金刚叔眼眶子说红了,糙手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接过来。
要说老天爷也偏心眼子,偏把金刚叔分的地跟二婶子家挨得紧巴巴的。
一到农忙,金刚叔那锄头"吭哧吭哧"刨着刨着就刨到二婶子地里了。村里谁看不出来?可都装聋作哑——这年头谁顾得上管闲事?都自个儿顾自个儿那三亩半地呢。
钱三头回从建筑队回来,皮鞋锃亮得能照见人影,兜里揣着三张大团结。
二婶子乐得直抹眼泪,连夜蒸了韭菜鸡蛋馅大包子,往墙那边递了半笼屉。金刚叔吃得满嘴流油,直夸:"还是你妈和的面软乎!"钱三坐门槛上"嘿嘿"乐:"要不你搬过来住得了。"一句话把二婶子臊得抄起擀面杖要打他。
腊月里王媒婆踩着雪片子进院了,后头跟着个穿碎花袄的闺女。
二婶子躲灶房偷看,见闺女接钱三递的麦乳精时抿嘴一笑,心"扑通"落了地。等送走客人,二婶子把那碗没动筷的红烧肉又回锅热了,踮脚趴墙头上喊:"金刚!来端菜!"
金刚叔蹿得比兔子还快,接碗时故意用大拇指蹭二婶子手背:"钱三都要娶媳妇了,你也该给俺个名分了。"
二婶子作势要拧他耳朵:"老不正经的!"话没落音,院门外"咔嚓"一声。
二婶子吓得差点摔碗,叫金刚叔一把搂腰里:"怕啥?夜猫子蹿墙头呢。"
东屋炕桌上,半瓶老白干晃得油灯直打晃。
金刚叔把俩茶缸子摆得齐刷刷:"等开春……"话没说完,院门"吱呀"一声。
二婶子"噌"地从炕上蹦下来,金刚叔还攥着她手腕子呢——这回可不是夜猫子,是钱三那布鞋踩雪上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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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龙行龘龘2024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