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跟金湘玉道：“你在前面馆子等我，我有事离开一会儿，等会过来找你。”金湘玉道：“不用下馆子，我回家炖鸡汤，晚上去我家喝鸡汤吧。”我跟金湘玉道：“金全明让我们在馆子等他，到时候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第81集

我跟金湘玉道：“你在前面馆子等我，我有事离开一会儿，等会过来找你。”金湘玉道：“不用下馆子，我回家炖鸡汤，晚上去我家喝鸡汤吧。”我跟金湘玉道：“金全明让我们在馆子等他，到时候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金湘玉道：“他知道我家住哪，找不到我们会去我家。”我想了想问：“我去你家喝鸡汤合适吗？”金湘玉看看我道：“你不想去我不勉强。”我嬉笑道：“去，我一定去，我就是担心街坊邻居说你闲话吗？”

金湘玉道：“我爸被冤枉的那些年，他们没少在背后说闲话，我没那么在乎了。我爸的事希望你能帮上忙。”我安慰金湘玉道：“金所长是好人，郑世俊说他没事肯定没事。别看郑世俊很冷漠，其实他很热心肠，金所长真有事，他不会坐视不管。”

金湘玉撩撩头发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晚上我把朴勇进喊过来一起喝鸡汤，问问他卢武正家怎么回事。”我严肃地道：“卢武正家的问题可能很严重。”金湘玉不解地问：“你知道他们家怎么回事吗？”

我跟金湘玉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肯定和矿区贪污有关。”金湘玉疑惑地问：“卢武正人挺好，在我爸手下工作，不可能贪污。”我跟金湘玉道：“卢武正肯定没贪污，他爸就不一定了。这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快回去吧。”

金湘玉疑惑问：“你要去调查崔惠真吗？”我点头道：“我怀疑她和一个矿区逃犯有关。”金湘玉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跟金湘玉道：“不用了，最近城内里不太平，你在家注意安全。安全省的人最近可能找你问话，你也不要害怕。”

金湘玉道：“安全省的人来抓贪污分子，我高兴还来不及，不会害怕，你也要注意安全。”我之前骗了金湘玉，现在她还关心我，我非常感动。我目送她转身离开后，才深深叹了口气，朝崔惠真离开的方向快步赶去。

集市两旁摆摊的人，开始陆续收摊。我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寻找崔惠真等人，可惜崔惠真等人已不见踪迹。正我打算放弃的时候，路边的布店传来大妈的声音：“白色的布给我来五尺。”我驻足朝店内看去，果然发现几人正在买布匹。

为了不被她们发现，我躲在墙后静候他们出来。十多分钟后，他们出来了，大妈挽着崔惠真的胳膊，拿着布匹满脸高兴往前走。郑有光挎着鸡笼，一瘸一拐跟在后面，一家人看起来很幸福。

崔惠真失明，郑有光腿瘸，他们走得很慢。我抬头看天，太阳偏西，霞光染红天际，绵延的群山笼罩在一片血色中，热电厂水冷塔冒出的烟，似乎也染成了红色，风从山谷吹来，沿着狭窄的街道一往无前，我全身一阵哆嗦。

水洞区大部分是山地，只有城内里集市地势相对平坦。我和他们保持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踪他们离开集市。通往乡下的路是土路，路上的人不少，他们都是赶集后，回家的农村人。有的赶着牛车，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背着布包，我混在人群中，倒是没人注意到我。

目之所及，都是山坡，山坡开垦为梯田，梯田上有生产队的人在劳作。山脚依稀能见到农舍，农舍都按照统一规格修建，秩序井然，规整统一。朝鲜的乡村宁静而祥和，俨然世外桃源。但我心里清楚，真正生活在朝鲜农村，温饱都不一定能解决。

我猜崔惠真是李成焕老婆，因为当我提到在热电厂工作时，她的反应很激烈。而且大妈对热电厂也很忌讳。我又想到了李成焕，他从矿区逃出来后，为了不连累老婆，并没有选择回家。如果他知道老婆和别的男人跑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虽然对李成焕残忍，但我不觉得崔惠真有问题，她一个失明的女人，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安全省的人说李成焕畏罪自杀，郑世俊又告诉我李成焕可能没死，我认可郑世俊的说法。安全省的人不可能轻易让李成焕死去，就算要枪毙李成焕，也会等到矿区案结束以后。

我能想到李成焕的结局，等到矿区的事尘埃落定，他也不会善终。矿区的安全事故，大概率是人为导致，李成焕肯定参与其中，加上他偷偷潜入平壤，这些都犯了严重错误。就算李成焕所作所为情有可原，但也不可能免受处罚。

尾随崔惠真等人四十多分钟，已经远离集市。土路两边时不时出现分叉路，分叉路往往通往山脚下的村落。终于在一个分叉路，他们拐了上去。岔路上的人很少，没有立刻跟过去。因为附近光秃秃的，没有遮挡物，贸然跟过去，很容易被发现。

我在岔路口驻足几分钟，等他们几个快消失在暮色中，我才跟了过去。又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宁静的村庄，我观察村子里的情况，四周很安静，十多栋灰瓦白墙的房子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房子大小一样，构造一样，看不出贫富差距。

朝鲜农村贫富差距很小，因为大家都没钱。村里干部条件可能好一些，因为村里生产资料由他们管控，他们可以给自己开小灶。每栋房子四周都用木板围出一片自留地，自留地种着蔬菜。

在朝鲜农村，庄稼地收获的农作物都归国家所有，只有自留地产的东西才归个人所有。所以，朝鲜农民都非常重视自留地，会心细经营自留地。瓦房顶部都有烟囱，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屋顶炊烟袅袅。

我不由感叹，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在朝鲜乡下生活应该不错，朝鲜乡村吃的都很健康。作为一个过客，只能看到表面。生活在本村的百姓，可能不这么认为，他们也有各种麻烦，要和生产队的干部斗智斗勇，要和邻居勾心斗角，甚至担心下一次批斗大会上，自己会挨批斗。

我胡思乱想之际，崔惠真等人又不见了，不知道进了哪一栋房子。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依旧不见他们踪迹。这里的瓦房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们进了哪栋房子。好在我知道瘸腿男人叫郑有光，找村民问问，应该能打听到他们住哪一栋。

我正犹豫要不要联系郑世俊，通知他我可能找到了李成焕老婆时，一个戴草帽，拉拖车的老农迎面走过来。等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礼貌地问道：“大爷，您知道郑有光家住哪里吗？”

戴草帽的老农放下拖车把手，站直身体，摘掉嘴上的烟，狐疑地打量我道：“你找郑有光什么事？”我笑着道：“我是郑有光城里的朋友，听说他老婆怀孕了，我下乡来看看他。”老农虽然站直了身子，但背依旧微驼。他的拖车上放着几个木头做的笼子，里面关着鸡。

在国内乡下能见到有人放鸭，在朝鲜乡下能见到有人放鸡。想到大妈在集市上卖鸡，我顿时有了想法，莫非眼前的老农是大妈的老汉？果不其然，老农郑重打量着我道：“没听说我家有光城里有朋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跟老农道：“我真是郑有光朋友，你家儿媳妇是不是叫崔惠真？大妈经常到集市上卖鸡，我找大妈买过好几次鸡。”我面不改色说完，老农应该是相信了我说的，指着前面的一栋瓦房道：“那就是我家，你真是有光朋友？”

我跟老农道：“是的，我非常欣赏有光，他不但思想先进，而且品德高尚。”老农笑道：“有光这小子出息了，居然能交到城里朋友，既然你来看有光，和我一起回去吃晚饭吧。”

我默默记住郑有光的家是哪一栋瓦房，而后尴尬地道：“哎呀，出门前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老农看着我问：“什么重要的事忘了？”我跟老农道：“我给有光准备了礼物，出门的时候忘了拿。”

老农笑道：“有光能交到城里朋友是他的荣幸，你不需要带礼物。”我跟老农道：“不带礼物我不好意思，我改天再来您家做客。您回家后，不要跟有光说我要来看望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老农笑道：“随时欢迎到我们家做客，我们家条件虽然一般，但留客人吃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我想了想，掏出二十中国元塞给老农道：“有光是我朋友，您是有光他爸，我得叫您一声叔。这钱您拿去买烟。”老农推辞道：“小伙子，叔虽然是农村人，但不缺钱，叔不能要你的钱，你现在随叔回家吃饭。”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