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是2014年的时候,在《梨园春》的舞台上,庞晓戈几乎见到曲老爷子就开始哭,曲老爷子也靠着漂亮的嗓子再次征服了主持人和评委。
谈及庞晓戈,可能关注戏曲的河南人认识,谈到曲跃星就几乎没人认识了。
但是2014年的时候,在《梨园春》的舞台上,庞晓戈几乎见到曲老爷子就开始哭,曲老爷子也靠着漂亮的嗓子再次征服了主持人和评委。
其中原因是什么?
一、
庞晓戈哭的原因我们无所知道,只能问本人,但是可以从侧面分析。
曲老爷子的热爱和自己的热爱。
曲跃星,可以说是《梨园春》舞台的“意难平”,在2000年的时候,他以阎立品大师的《秦雪梅》登场,要知道称呼老爷子就是因为曲跃星年纪已经很大了,当时63岁。
偌大的年纪,却有漂亮的嗓子,一首《秦雪梅》悲恸十足、情真意切,成为了节目经典。
而14年后,77岁高龄的他又来了。
这里要说一下,曲老爷子不是什么戏曲世家,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或者称之为农民艺术家。
还是这个舞台,还是唱着《秦雪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再次让评委和主持人爆哭。
令人感叹的是,2000年的主持人是她,2014年的主持人还是她,她在《梨园春》的舞台上一站就是24年。
庞晓戈坦言:“在近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中,我很多次的怀疑过自己,甚至很多次的想过放弃,但总有比很多次多一次的坚持,保持热爱、足够坚持,你的热爱和坚持终将美好。”
她也是《梨园春》的总导演和制片人,在戏曲衰落的当下,一个戏曲综艺节目坚持那么久属实不易。
《梨园春》是河南电视台文艺部的周迪君在1994年的时候策划创办的,刚刚开始《梨园春》以戏曲晚会的形式播出。
在1999年,《梨园春》改版,除戏迷擂台赛和名家名段欣赏外,还增设了戏曲小品或相声、戏曲MTV等节目形式,其中,戏迷擂台赛环节的设置使节目具备了参与性和竞争性的特点。
靠着新颖的模式《梨园春》也迅速在中原地区走红,不只是在省内,也策划了不少省外的节目。
二、
2001年5月在北京连续举办8天“梨园春北京戏曲周”,可以说是名动京城。
2002年节目还赴台湾进行两场现场直播,开创了河南电视史上跨海直播先河。
04年《梨园春》又在主题性大型晚会上下功夫,全年先后组织近20期特色鲜明的主题晚会。
05年,《梨园春》开始用全国视角办栏目,年初便以“擂响中国——首届梨园春杯全国戏迷擂台赛”为切入点拉开了走“全国路线”的序幕。
06年,与天津电视台联合举办津豫铿锵闹元宵戏曲晚会,并实现了两家电视台的同步直播。
06年的时候《梨园春》来到了澳大利亚,这是《梨园春》栏目第一次走出国门,第一次将豫剧搬上世界舞台;第一次采用交响演唱会的形式演绎传统戏曲;通过中澳两国电视技术合作,第一次实现跨洋直播。
这不仅是《梨园春》外宣河南的又一重大举措,也是栏目发展史的又一座里程碑。
07年春节,应委内瑞拉国家文化部、中国驻委大使馆、中国驻巴西里约领事馆的邀请,《梨园春》开始了为期13天的南美巡演。
《梨园春》的成功离不开改革,这仿佛也印证了现在戏曲的困境,戏曲也要改革。
庞晓戈也说,“我自己在《梨园春》工作了24年,最深刻的体会就是做文化我们是认真的。”
“只有坚持传承和创新两条腿走路,我们才能迎着观众和网友的目光一路向前、一路生花。”
现在,做好戏曲节目难,让观众爱看更难。
三、
戏曲最为大多数所熟知的困境就是,现在年轻人不喜欢看,戏曲观众以中老年为主。
年轻人对传统戏曲的审美兴趣普遍偏低,因为其节奏缓慢、程式化的表演形式与当代快节奏生活形成反差,导致戏曲难以融入年轻人的文化消费习惯。
并且现在年轻一代对戏曲背后的历史典故、方言唱词等文化符号难以产生共鸣。例如豫剧《程婴救孤》中的忠义精神,若缺乏背景解读,可能被简化为“过时的道德说教”。
另外一提,《秦雪梅》也是豫剧剧目,是豫剧“阎派”代表剧目之一。
《秦雪梅》的故事拿年轻人现在的眼光就是极度的不理解,比如秦雪梅和商林青梅竹马,但是商家家道中落,秦父不同意,在商林生病后,商家哀求秦家容雪梅过府冲喜。
光“冲喜”这一点就会让不少人觉得离谱,后面秦父允婚冲喜却让丫鬟李代桃僵,最后商林知情后气绝身亡。
而有趣就有趣在,故事并不是统一的,有的改编就让丫鬟和商林有了关系,还让商林心陷两难,最后丫鬟还怀孕了。
改编虽然也是改革之一,但是不少改编可能让年轻人更加难以接受,如何在“守正”与“创新”间找到平衡,成为关键难题。
四、
除了观众外,最实际的问题就是缺钱和断代。
多数地方戏曲院团依赖政府补贴,市场化运营能力薄弱,传统戏曲演出票房收入低,难以覆盖成本,导致演出场次减少、演员收入微薄,造成“越演越亏”的局面。
而关于传承,戏曲表演讲究“四功五法”许多绝技依赖师徒间的口传心授,老艺人逐渐离世,而青年学徒因生计压力中途转行,导致大量独门技艺失传。
例如豫剧中的“甩大辫”“踢花枪”等绝活,已鲜少有人能完整呈现。
上海越剧院一般每10到15年才招一批新人,基本都是与戏曲学校整建制联合培养的孩子。
对学戏的孩子来说,7至10岁就要面临选拔,中选后经过6年中专、4年本科的学习,毕业后才有可能会进入专业院团,成为正式演员。
选择这条道路也意味着,你可能要放弃更多的专业选择,同一批学戏的20个孩子,剩下4个就算不错。
并且现代戏曲院校虽尝试规范化,但程式化训练可能削弱演员的个性化表达,形成“有技无魂”的表演。
还有个障碍就是,现场表演是难有字幕的,有的有字幕但是难以和表演兼顾。
地方的戏曲,比如川剧和秦腔依托方言和地域文化,跨区域传播难度大,简单来说,观众听不懂,又怎么接受?
现在不少小剧种有的已经消失了,京剧、昆曲等“大剧种”凭借国家层面的扶持获得更多资源,而数百种地方小剧种,比如如安徽傩戏、福建莆仙戏因受众狭窄濒临消亡。
据统计,近30年已有50余种地方戏彻底消失。
不过,单轮舞台而言,尽管现在的戏剧与大众最近的距离除了流行歌曲里的配角,便是每年春晚上的一连串戏曲联唱。
但是乐观点,这也是一个好的平台。
所有电视台都在同一时间播放同一台晚会,人们正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悦里,经典的选段、高级的唱腔模糊在热闹喧腾的庆祝声里,成为节日的背景音。
五、
戏曲如何突围是业界上下大为头疼的事情,不少剧团也开始创新。
《梨园春》的“少儿擂台赛”模式就是想要引起小孩子的兴趣,学戏曲从小时候抓起。
京剧剧团风雷京剧团也陆续推出京话剧《梨园三部曲》,讲的就是梨园里的故事,把“咿咿呀呀”变短了,故事情节更加紧凑,更容易被观众理解。
上海越剧院近些年创作了越剧《甄嬛》,就是改编自人们熟悉的同名小说,也收获了不少年轻观众的追捧。
还有的依靠现代技术,有的利用VR、全息投影等技术重现经典场景,有的通过短视频平台打造“戏曲网红”扩大传播。
风雷京剧团的陈嘉明有着自己的“戏曲陈嘉明”的账号,经常更新演出片段、台前幕后和与戏曲相关的近期动向,几万粉丝数不算大号,但在戏曲这个垂直领域里也是不错的成绩。
但是在创新中,如何平衡也是个问题。
有的戏剧主题创作的最大困境就是对“主题创作”的误读与窄化,部分创作者将“主题”等同于“政治正确”,将“主题”窄化为政策图解,以“正确性”掩盖艺术表达的贫瘠。
并且还存在形式化的问题,很多围绕重大时间节点与地域历史文化题材的主题创作,往往是地方政府部门出题目,然后全国招聘高手“承包”或“组队创作”。
在利用现代技术创作上也有困境。
为在内容的“千篇一律”中找到“新意”与“创新点”,舞台技术成了遮羞布。
一些现代戏热衷于斥巨资打造VR舞台与AI互动的“创新”,大量剧目依赖数控升降台、全息投影、LED屏、大转盘等“技术套餐”支撑演出,舞台沦为“伪创新”的赛场和比拼资金的“科技展销会”。
种种问题都表明戏曲的创新之难,尺度把握要到位,内容题材要新颖,表演形式要被大众接受等等。
所以,这足以见得,坚守的难和可贵。
参考材料:
河南卫视《“不饶自己 不饶点滴”庞晓戈喜获“金声奖”》
光明网《戏曲现代戏主题创作的三重困境与破局路径》
新京报《徽班进京200余年,梨园如何“走出梨园”?》
来源:历史系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