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

天堂影视 内地剧 2025-05-23 07:46 7

摘要:于是,扶苏开始了他的「边疆变形记」,和猛男将军蒙恬一起修长城、打匈奴,顺便思考人生:「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爹总想让我死?」

你以为这是大秦帝国版《王子复仇记》?错!这是史上最冤的皇长子在线求活命!

扶苏,大秦帝国 CEO 嬴政的嫡长子,颜值高、学问好、心地善良,堪称大秦第一优质贵公子。然而——

老爹嬴政(暴躁版秦始皇):「焚书坑儒!严刑峻法!不服?不服也给朕憋着!」

扶苏(弱弱举手):「父王,咱能不能讲点仁义……」

嬴政(怒目而视):「你被贬了!去长城吃沙子吧!」

于是,扶苏开始了他的「边疆变形记」,和猛男将军蒙恬一起修长城、打匈奴,顺便思考人生:「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爹总想让我死?」

你以为他会黑化造反?错!

你以为他会忍辱负重?错!

他选择了——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扶苏叹气)「行吧,我喝……」

(又名:《大秦第一背锅侠》)

《扶苏》

1.长城月

寒风如刀,刮得旌旗猎猎作响。扶苏勒马驻足,望着眼前蜿蜒至天际的城墙。北地的风沙在他玄色深衣上留下细密的痕迹,腰间青铜剑鞘已磨出斑驳纹路。

"公子,前方就是阳周段了。"蒙恬策马上前,铁甲上凝着白霜。这位将军年过四十,眉宇间却仍透着锐气,"去年匈奴在此突破,如今新筑的城墙加高了三尺。"

扶苏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马鞭。三年前奉诏离京时,父皇只说"去看看北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透着深意。他知道,这是对长子的一次考验。

"将军,戍卒多久轮换一次?"

蒙恬沉默片刻:"按律当岁更,但..."他指向远处佝偻的身影,"那些是骊山刑徒,终身不得归。"

暮色中,扶苏看清了城墙下的情形。衣衫褴褛的民夫拖着石料,脚镣在冻土上划出深痕。监工扬鞭的脆响刺破朔风,有人倒下便再没起来。

当夜军帐中,扶苏展开绢布。墨迹在羊脂灯下晕开:

「臣扶苏谨奏父皇:今观北疆戍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冻馁而死者日十数人...」

笔锋突然顿住。他想起离京前少府令的警告:"公子慎言,陛下恶闻民生疾苦。"

2.咸阳火

九嵕山的雪还没化尽,扶苏已站在了章台宫前。宫门新漆的朱色刺得眼睛发疼,侍卫铠甲反射着冰冷的日光。

"公子回来了?"赵高从阴影中踱出,玄鸟纹官服纤尘不染,"陛下正与丞相议焚书事。"

殿内传来瓷器碎裂之声。扶苏整了整衣冠,听见父皇沙哑的怒吼:"六国遗老借着这些简牍蛊惑人心!"

李斯的声音接着响起:"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敢偶语诗书者弃市..."

扶苏的手按在剑柄上。三年前在临淄,他亲眼见过齐儒伏生将《尚书》藏入墙壁时颤抖的双手。迈进殿门的刹那,熏香混着丹砂的气味扑面而来。

"儿臣参见父皇。"他伏地行礼,瞥见御案旁堆着的竹简正在铜盆里燃烧,青烟扭曲如蛇。

始皇抬起眼睑,金冠垂旒微微晃动:"北疆如何?"

"蒙将军治军有方,然..."扶苏直起身,"儿臣请减戍卒劳役,今长城死者..."

"软弱!"案几被拍得震响,"你可知六国贵族仍在楚地传唱《黍离》?"皇帝突然咳嗽起来,侍医慌忙奉上金丹。

扶苏看着父亲泛青的指甲,心中一颤。那金丹含汞,太医令夏无且私下说过会蚀人脏腑。

3.儒生血

周青臣被拖进廷尉狱时,右臂已不自然地弯曲着。扶苏透过牢窗看见他脸上凝固的血痕,想起去年在博士宫,这位老儒生讲解《周礼》时眼中跳动的光芒。

"公子救我!"周青臣扑到栅栏前,"臣只是反对焚民间医卜之书..."

狱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扶苏迅速解下玉佩塞入老者手中:"明日押赴骊山时,持此物给监工看。"

月光漏进天牢,照见墙角未干的血迹。前日被坑杀的四百儒生中,有个会吹埙的年轻人曾教扶苏辨认星象。现在他的埙碎成了三片,静静躺在扶苏袖中。

4.沙丘变

始皇三十七年,荧惑守心。

扶苏在长城收到急报时,暴雨正冲刷着烽燧。绢书上熟悉的笔迹让他手指发抖:"朕东巡病笃...速至沙丘..."

蒙恬夺过诏书对着火光细看:"不对!陛下用印从不会压住'皇'字最后一横。"将军的剑已出鞘半寸,"公子不可轻往!"

雨幕中,扶苏想起十二岁那年,父皇教他辨认玉玺真伪的情景。那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说:"帝王术第一课,疑人不用。"

5.上郡鸩

使者是在黎明时分到的。扶苏认出他腰间悬着的金鱼袋——中车府令赵高的信物。

"陛下诏!"使者嗓音尖利,"扶苏为人子不孝,赐剑自裁!蒙恬为臣不忠,同罪!"

绢帛落地,扶苏看清上面歪斜的"制曰可"。那不是父皇的字迹。最后一次面圣时,皇帝咳着血说:"汝若继位,当缓刑狱..."

"公子!"蒙恬劈手打落毒酒,"臣有三十万边军,咸阳那些..."

扶苏摇头。他想起长城下冻死的民夫,想起周青臣逃亡前说的"仁者爱人",想起弟弟胡亥幼时替他偷蜜饯的天真模样。若起兵戈,天下又要流多少血?

"父要子亡..."他端起鸩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蒙恬这才发现公子素白的中衣上有点点猩红——那是长年忧思伤肺的征兆。

鸩酒入喉时,扶苏最后望了一眼咸阳方向。晨光中,长城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像无数道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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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焚书篇》

羊脂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扶苏抬头望向章台宫方向,看见夜空被诡异的橘红色浸染。他抛下正在批阅的军报,佩剑时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宫墙下已聚集了三百博士官。扶苏挤过人群,看见中庭挖出的巨坑里,竹简正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热浪扭曲了空气,那些记载着《诗》《书》的简牍在火中蜷曲变形,就像正在经受炮烙之刑的犯人。

"公子..."年迈的伏生瘫坐在坑边,怀中紧抱一卷《尧典》,"这是周公亲手..."

青铜剑鞘突然抵住老人咽喉。扶苏转身,看见赵高苍白的面容从阴影中浮现:"陛下有令,私藏诗书者,黥为城旦。"他手指轻抚腰间新得的银印青绶,那是刚接任中车府令的凭证。

火光照亮赵高官服下摆——那里竟用朱砂绣着楚地巫祝符文。扶苏突然明白为何父皇近来愈发暴躁易怒。

"且慢。"他解下腰间玉璜,"伏博士乃朝廷七十二博士之首,本公子担保他明日自会将藏书呈交。"

赵高眼珠转动着,突然伸手拽断伏生几根胡须扔进火坑。发丝燃烧的焦臭中,他咧嘴一笑:"公子仁厚,可记得淳于越是怎么死的?"

扶苏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三年前那场著名的廷辩后,谏议大夫淳于越被五马分尸,血溅在了咸阳宫前的十二金人底座上。

"退下。"威严的声音从高阶传来。始皇倚在步辇上,冕旒的玉串在火光中碰撞作响。扶苏注意到父亲右手小指缺了半截——那是去年试服新丹时溃烂的结果。

坑中的《尚书》残简突然爆出一团青焰。皇帝瞳孔映着火光,像两簇跳动的鬼火:"这些文字让六国贵族做着复辟美梦。"他转向扶苏,"你监刑。"

第一个被推下火坑的是齐地来的诗博士。他坠入烈焰时,怀中的简册飞散开来,燃烧的竹片如凤鸟般盘旋上升。扶苏数到第十七声惨叫时,发现自己的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

子夜时分,扶苏独自在兰池宫徘徊。袖中的埙碎片硌得手腕生疼,那是他偷偷从坑边捡回的。池水倒映着残缺的月亮,突然被涟漪搅碎。

"公子..."假山后传来气声。断臂的周青臣从阴影中钻出,额头还带着烙铁印记,"老朽有《论语》藏本..."

扶苏猛地捂住他的嘴。宫墙传来铁甲碰撞声,是郎中令的巡逻队。两人屏息蹲在芦苇丛中,直到铜锣声远去。

"听着。"扶苏扯下玉佩塞给老者,"明日丑时,廷尉狱换防..."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他想起赵高在宫中驯养的那些西域獒犬,据说能嗅出人恐惧时的汗液。

周青臣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公子可知孔甲盘铭文?"老儒生用指甲在扶苏掌心划出四个篆字——"德輶如毛"。

扶苏怔住了。这是《诗经》里的话,形容仁德之轻,却比四马战车承载得更重。池面突然映出火光,两人仓皇分开。

次日廷尉狱的营救如同在刀尖行走。扶苏用迷药放倒狱卒时,发现墙角堆着四十七双麻履——都是待坑杀的儒生之物。最上面那双还沾着临淄特产的赤壤土。

当他们在排水道爬行时,周青臣的断臂伤口渗出血水,在幽暗的甬道留下蜿蜒痕迹。扶苏想起父皇案头那幅四海归一图,现在想来,每一寸疆土都是这样用血粘合的。

"公子请看。"逃至灞桥时,周青臣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孟子》残卷。借着月光,扶苏看见"民为贵"三个字被反复摩挲得发亮。

老儒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带着金丹的金属光泽。扶苏这才发现他后颈有紫色斑块——那是接触过始皇丹砂的痕迹。

"快走!"扶苏将玉佩系在老者腰间,"出武关往南..."话音未落,桥下传来弩机张弦的咔嗒声。

芦苇丛中走出二十名黑衣锐士,领头的举起青铜诏板:"奉诏收捕逃犯!"月光照亮他臂上的虎纹刺青——这是赵高私养的暗卫。

扶苏缓缓拔剑。这把太阿剑是加冠礼时父皇所赐,剑锷处刻着"忠孝"二字。此刻那铭文正反射着冰冷的月光。

"公子三思。"暗卫首领阴笑,"陛下刚服过仙药,最忌冲撞..."

剑光闪过,三把劲弩应声而断。扶苏甩去剑上血珠,想起蒙恬教他的第一课:真正的武勇不在于杀敌,而在于守护。

当最后一名暗卫倒在血泊中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周青臣跪在染红的灞水里,突然捧起《孟子》残卷按在额前:"老朽纵死,已见华夏真龙。"

扶苏望着老者踉跄远去的背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素白的手帕上,一抹猩红正在菱格纹间缓缓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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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沙丘篇》

暴雨持续了七天。扶苏站在幕府门前,看着雨水在铠甲上汇成细流。蒙恬派出的第三批斥候仍未归来,这反常的寂静比长城外的匈奴更令人不安。

"公子!"蒙毅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水珠从眉骨不断滴落,"陛下...驾崩了。"

青铜灯树突然剧烈摇晃。扶苏扶住案几,看见自己映在剑身上的脸瞬间苍白。蒙毅继续说着"崩于沙丘宫""秘不发丧"等字眼,但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他想起去年冬日,父皇在兰池宫咳血时,曾用龟甲占卜,结果裂纹显示"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诏书呢?"

蒙毅呈上铜匣时,手指在微微发抖。扶苏认出匣盖上少府工匠特制的螭纹锁——只有皇帝随身玉钥能开启。但此刻锁鼻处有明显的刀撬痕迹。

"李斯丞相与中车府令联名送来..."蒙毅的声音越来越低,"命公子...自裁。"

羊皮诏书在灯下泛着诡异的黄色。扶苏的视线直接落在玺印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印泥渗透纤维的纹路没错,但"既"字末笔本该有个微小的缺口,那是始皇当年摔玉玺留下的痕迹。

"假的。"蒙恬突然掀帐而入,铁甲上沾着蓟城特有的红土,"我刚接到王离密报,陛下临终前曾召见上卿蒙嘉。"

雨声骤然变大。扶苏摩挲着诏书上歪斜的"制曰可",想起十二岁随父皇巡狩,在琅琊台学过的印鉴知识。真正的御笔,在转折处会有细微的颤抖,因父皇长期服丹导致手部麻痹。

蒙恬已展开军事地图:"三十万边军随时可南下。"他的青铜剑在函谷关位置重重一划,"三日之内..."

"将军且看。"扶苏突然指向诏书边缘的褐斑。蒙恬凑近嗅了嗅,面色骤变——是鮹鱼血。这种东海生物的血混合朱砂,正是赵高掌管的符节令专用印泥。

帐外传来战马嘶鸣。扶苏走到沙盘前,看着象征咸阳的黑玉棋子。他轻轻推倒代表戍卒的陶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素帕上的血渍已从零星几点变成触目惊心的一片。

"公子!"蒙恬抓住他的肩膀,"只要您一声令下..."

扶苏望向南方。雨幕中仿佛看见阿房宫的复道蜿蜒如蛇,那是胡亥最爱的游乐之所。幼弟总爱躲在他袖子里偷吃蜜饯,有次把糖渍梅子的汁水沾在了他的《谏逐客书》竹简上。

"备鸩酒。"他平静地说。

蒙恬的剑哐当落地。这位横扫匈奴的名将竟踉跄后退两步:"您可知徐福东渡前说过什么?'秦之将倾,必起萧墙'..."

扶苏解下太阿剑。灯光照见剑格处"忠孝"二字已被磨得发亮。去年在九原郡,他用这把剑斩下匈奴酋长头颅时,血珠曾顺着铭文滴落,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小洞。

"正因如此。"他轻抚剑身,"一将功成万骨枯。"

蒙毅突然冲进来:"斥候回报!咸阳使者已过雕阴!"年轻人额头青筋暴起,"带着...带着诏狱的玄铁镣铐。"

暴雨拍打帐顶的声音像万千战鼓。扶苏想起上月救下的那个儒生说过:"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当时他觉得这是六国遗老的怨谤,现在突然懂了——暴政往往始于某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取我素绢来。"

当扶苏提笔时,手腕悬得极稳。第一滴墨落在绢上时,他想起加冠礼那天,父皇亲手为他系上玉组佩的情景。皇帝的手指意外地温暖,在触碰他后颈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臣扶苏死谏: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

写到"缓刑狱"三字时,笔锋突然颤抖。蒙恬红着眼睛捧来鸩酒,玉卮上的云纹在灯光下如魂魄升腾。扶苏注意到酒面浮着的金粉——这是皇室赐死特有的规格。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蒙恬的亲兵押进一个泥人般的信使,从他贴肉处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密信。扶苏就着灯光辨认出太医令夏无且的笔迹:

「陛下弥留时言:与丧会咸阳而葬。中车府令令胡亥学律法事...」

字迹在此中断,最后几个墨点像是仓促间摔笔所致。扶苏把密信凑近灯焰,火舌瞬间吞没了这最后的证据。灰烬飘落时,他想起父皇总说"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时的神情,那双眼睛在丹毒侵蚀下依然亮得骇人。

"公子!"蒙恬单膝跪地,铁甲铿锵作响,"臣请..."

扶苏摇头。他解开深衣露出左胸——那里有道三寸长的疤痕。十五岁在上林苑遇刺时,一个叫季布的郎官用身体挡了致命一击。后来那人因是楚裔被发配骊山,去年冻死在筑陵途中。

鸩酒入喉时,竟带着意外的甜味。扶苏恍惚看见案头的沙盘活了,代表边军的棋子与咸阳守军厮杀在一起,血水淹没了整个大秦版图。而在最远的东海之滨,有个老人正把《孟子》残卷埋入陶瓮。

剧痛袭来时,他听见蒙恬的怒吼变得遥远。素绢上的墨迹未干,最后一句"愿天下息兵"的"兵"字被突然痉挛的手指拖出长长的尾巴,像一把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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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余响篇》

1.长城遗恨

蒙恬的剑悬在喉前三寸时,突然转向劈开了案几。藏在暗格里的七卷素绢露了出来,每卷上都工整抄录着扶苏的《谏父书》。

"王离。"他唤来最信任的副将,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臂膀,"把这些混在军报里送出。"青铜灯映出将军眼里的血丝,"记住路线——"

第一份藏入送往陇西的箭匣,第二份塞进雁门关的粮车,第三份...当分派到第七份时,帐外传来使者的呵斥声。蒙恬突然拽断腰间玉带钩,塞进王离手中。这是扶苏去年所赠,钩身刻着细小的"仁"字。

"若遇楚地项氏..."蒙恬的话被闯进来的铁甲卫打断。他最后看了一眼绢卷上"天下苦秦久矣"六个字,想起扶苏饮鸩前嘴角的血沫是如何在素衣上绽开成梅花的。

2.咸阳梦魇

胡亥在兰池宫惊醒时,冷汗浸透了中衣。梦中扶苏就站在十二金人之间,白衣上的血痕组成奇怪的文字——"德輶如毛"。

"陛下又做噩梦了?"赵高的手从帷帐后伸出,捧着鎏金酒樽。胡亥注意到老师指甲变得乌青,和父皇临终前一模一样。

五色鹿被牵进大殿时,胡亥正把玩着传国玉玺。他忽然觉得鹿眼像极了长兄——那种温和又悲哀的眼神。

"陛下,此乃何物?"赵高指着鹿问道。

胡亥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分明看见扶苏站在鹿旁,白衣飘飘地指着墙上《韩非子》语录。那是他们幼时共读的篇章:"仁暴者,皆亡国之征也..."

"丞相!"胡亥突然尖叫起来,"把那些儒生...把他们都..."他的手指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撕碎无形的绢帛。侍从们低头不语,这已是本月第三次癔症发作。

3.大泽惊雷

陈胜抖开褪色的素绢时,吴广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那些几乎被摩挲模糊的字迹:"...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

戍卒们安静下来。他们中有人记得三年前那位白衣公子巡视长城时,曾亲手为一个冻伤的士卒包扎。后来那人被塌方的城墙压死,扶苏站在尸体旁沉默了很久。

"今诚以吾众诈称公子扶苏..."陈胜的声音在大泽乡的雨夜中传开。吴广突然掀开草垛,露出连夜仿制的玄色深衣和青铜剑——样式完全按照传闻中扶苏的装束。

当竹竿挑起写着"大楚兴"的布帛时,有个老戍卒突然跪下,从怀里掏出块刻着"苏"字的城砖残片。这是他从上郡城墙偷偷撬下的,当时守城的王离将军看见却假装没发现。

4.齐地余音

伏生讲《泰誓》到一半时,窗棂突然剧烈震动。九十岁的老儒生停下颤抖的手,听见街巷间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先生快走!"书童冲进来,怀里抱着装满竹简的陶瓮,"楚军打过来了!"

伏生缓缓抚平案上《尚书》残卷。这是他当年从焚书坑里抢出的唯一完本,书脊处还留着扶苏公子玉佩的压痕。院墙外,呐喊声越来越近:

"伐无道——诛暴秦——"

老人突然笑了。他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扶苏在兰池宫芦苇丛中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先生且去,将来或许..."当时一道闪电划过,后半句被雷声淹没。

现在他明白了。伏生小心地把竹简收入陶瓮,在封泥上按下一个特殊的印记——那是模仿扶苏玉佩上的螭纹。

远处,一面绣着"楚"字的大旗正掠过燃烧的官府。旗影投在院墙上,恰好覆盖了当年始皇巡狩时留下的"书同文"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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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幽明篇》

1.书刀密码

王离用青铜戟尖撬开第九百七十三块城砖时,月光正好照见刀身上的焦痕。这把扶苏批阅竹简用的错金书刀,此刻在塞外冷辉下呈现出奇特的纹路——那些被蒙恬用烛火灼烧过的地方,显出一个隐约的"仁"字。

"将军到底想说什么..."王离摩挲着刀柄上缠绕的素帛,那是从蒙恬丧服上撕下的。忽然一阵狂风掀开他的甲衣,露出内衬里缝着的《谏父书》残片。三日前处决蒙恬时,将军最后的眼神分明指向腰间。

戍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离迅速将书刀藏入砖后,抹上混合马血的泥浆。这处位于阴山隘口的城墙,恰是当年扶苏与蒙恬共同改进的防御工事。现在,它将成为秘密的墓志铭。

2.寿衣密诏

胡亥颤抖的手指触到那层冰凉的丝绸时,骊山地宫的长明灯突然集体闪烁。他本只想最后看一眼父皇的遗容,却在内襟摸到不自然的凸起。

"陛下!"赵高的声音从墓道传来,"该封墓门了!"

胡亥就着鲛人灯细看,发现丝绢上"传位"二字还清晰可辨,但"扶苏"已被尸液蚀得几乎消失。他突然想起儿时偷看扶苏练字,长兄总说"墨要磨得浓些,方能历久弥新"。

玉玺重重砸在金棺上。胡亥没察觉自己正在模仿父皇暴怒时的习惯动作,就像他没发现赵高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当夜,十八位公子公主被召入甘泉宫"宴饮"。

3.楚营讲经

项梁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断臂老人。对方坚持要在中军帐案头摆放那卷边角焦黑的竹简,说是讲《孟子》必备。

"梁公可曾听闻'民为贵'?"周青臣用残臂按着简册,"当年扶苏公子..."

帐外突然传来项羽练戟的破空声。老人顿了顿,改口道:"当年秦太子曾言,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之。"

项梁的佩剑突然发出嗡鸣。他想起昨日在吴中所得的那块玉佩——玉工说上面的螭纹是咸阳宫独有的制式。而献玉的商人,恰是从骊山陵逃出的刑徒。

4.玉卮轮回

子婴捧着云纹玉卮走向宗庙时,咸阳巷陌正在焚烧赵高的尸首。三年前这同一只玉杯曾盛满鸩毒,现在却装着新酿的秬鬯酒。

"陛下..."老宦官欲言又止。他们身后,刘邦的军队已屯驻霸上。

子婴将酒缓缓洒在青砖上。奇怪的是,液体竟自行聚成"扶苏"二字形状,旋即被风吹散。宗庙牌位中,属于长公子的位置空空如也——胡亥当年连象征性的祭祀都不允许。

当夜,有戍卒看见白发苍苍的王离跪在长城残垣边,将一封写在羊皮上的信投入篝火。灰烬升起时,隐约形成持笏作揖的人形。

5.埙声不绝

刘邦走进阿房宫废墟时,耳边忽闻埙声。循声找去,只见一个瞎眼老乐师坐在焦梁下,吹奏的曲调莫名熟悉。

"老丈所奏何曲?"

"《思公子》..."老人空洞的眼窝朝向东南,"昔年有位白衣贵人,常来听老朽吹这曲子。"

近侍认出老人手中的陶埙——那是用焚书坑旁的黏土烧制的。刘邦突然想起沛县起兵时,萧何曾说:"陈胜诈称扶苏,不如我们直接打'诛暴秦'旗号。"

残阳如血,埙声飘过焦土。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戴玉扳指的手正从灰烬中拾起半片竹简,上面依稀可见"天下...息兵..."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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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长河篇》

1.螭纹密码(公元前 202 年)

张良的手指在玉佩螭纹的第三片鳞甲处停住。洛阳玉工用新磨的水晶镜片照着那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刻痕:"丞相请看,这里不是瑕疵..."

阳光穿过镜片,突然在墙上投出放大十倍的文字光影:「民为贵社稷次之」。玉工转动镜片,更多微型刻字依次显现,完整呈现了《孟子·尽心下》的片段。

"难怪项王不喜儒生。"张良想起项羽焚烧咸阳宫时,唯独保存了博士宫的典籍。那块从项伯处得来的玉佩此刻在他掌心发烫——当年扶苏赠玉时,可曾料到它会改变一个帝国的治国之策?

窗外传来匠人雕刻《汉律九章》的凿击声。张良突然起身,玉佩的丝绦在空中划出弧线。他要赶在萧何定稿前,把"杀人者死"这条改成"杀人者赎"。

2.竹简暗语(公元前 210 年)

太史令司马昌的笔在"公子扶苏"四字上悬停良久。墨汁滴在简上,像极了鸩酒浸透素衣的样子。他的儿子——那个因扶苏暗中保护而活下来的年轻儒生——正跪坐在侧室,用刮刀修改另一卷史册。

"记好了。"赵高的心腹在门外催促,"陛下要的是'性懦弱,不堪大任'八字评语。"

司马昌的笔锋突然一转。在描述扶苏反对焚书时,他用了"柔而不犯"这个出自《尚书》的典故;记载长城谏言时,则暗引《论语》"仁者爱人"的句式。

多年后,司马迁在石室金匮中发现这些竹简时,注意到祖父在某些字旁做的细小记号。当他将这些字连起来,竟组成"公子仁德"四个字。

3.火光镜像(公元前 206 年)

项羽的佩剑挑开阿房宫藏书室的帷帐时,堆积如山的简册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范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霸王,六国典籍尽在此处..."

楚军士兵已举着火把列队。项羽突然看见白衣公子站在简堆旁,就像当年章台宫大火前,扶苏立在燃烧的《诗经》前的身影。幻觉转瞬即逝,却让他想起项梁帐中断臂老儒生说过的话:"暴秦可灭,文明当续。"

"慢。"项羽的剑尖压下火把,"这些...运回彭城。"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当年被扶苏救下的博士伏生,正偷偷将一捆《尚书》竹简塞进运送乐器的马车。车辕上刻着细小的螭纹——与张良所得的玉佩纹样一模一样。

4.刀光重现(公元前 98 年)

司马迁抚摸着长城废墟中出土的错金书刀。刀身上的火纹在烛光下清晰显现"仁"字,与父亲临终所述完全吻合。他蘸墨准备记录这个重大发现,却发现刀柄暗槽中藏着一卷泛黄的绢布。

「臣扶苏补记:蒙将军疑诏有诈,然吾观天象,荧惑守心,紫微暗淡。若抗命起兵,恐天下复乱...」

羊毫笔突然折断。司马迁想起李陵出征前那句"愿效公子扶苏之仁",现在他终于明白其中真意。窗外雷声大作,仿佛三十万边军在天际呐喊。

5.弦外之音(公元前 195 年)

未央宫的新年宴席上,《大风歌》的旋律突然转为幽咽。刘邦皱眉望向乐师,却见萧何踉跄离席,酒樽倾倒在玄色朝服上。

"丞相?"

萧何摆摆手,耳中仍是那缕埙声演绎的《谏父书》片段:"...刑戮相望于道..."老乐师在编钟间隙加入的这段旋律,让他想起四十年前在沛县见过的那个瞎眼艺人——那人总说自己的曲子传自"咸阳白衣郎"。

宴席散去时,张良故意落在最后。他将螭纹玉佩悬在宫灯下,光线透过微型刻字,在《汉律》草案上投出"省刑罚薄税敛"六个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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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永恒篇》

1.青铜密码(2023 年 10 月)

周临的手指在触摸屏上放大 X 光图像。陕西考古研究院的实验室里,那柄从长城夹层出土的错金书刀正在激光扫描下缓缓旋转。当三维建模进行到第 17 分钟时,他突然拍停了画面。

"教授!刀柄内部有夹层!"

白发苍苍的周明德几乎小跑过来。屏幕上的"仁"字在红外线下显现出奇怪的阴影——笔画末端有被利器刮削的痕迹。当图像增强到 400 倍时,两个几乎被时光抹去的篆字渐渐浮现:

「不悔」

实验室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周临发誓自己看见玻璃展柜里的书刀闪过一道金光。更诡异的是,监测仪器显示刀身温度突然上升了 0.3 度,而室内恒温系统从未中断。

2.玉卮谜底(同日 23:17)

修复师林晚正在加班处理秦代云纹玉卮。超声波清洗机突然卡住,她俯身检查时,一滴汗珠落在杯底。在放大镜的冷光下,那滴液体竟沿着肉眼看不见的刻痕蔓延,逐渐勾勒出笔画。

"这不可能..."她颤抖着打开光谱仪。玉卮在特定波长照射下,杯底显现出微型阴刻的「天下」二字,刀法与咸阳宫遗址出土的诏书玉玺完全一致。当她下意识转动玉卮对准书刀展柜时,监控显示两件文物的玻璃柜同时出现结露现象。

3.基因回响(次日 9:30)

"您的祖源检测结果。"基因分析师推来平板电脑,"线粒体 DNA 显示您有 2.3% 的陇西古羌成分,更惊人的是这个——"他点开一个血红标记,"CTS4757 基因簇,这是秦代贵族特有的遗传标记。"

林晚接过检测报告时,锁骨间的家传玉坠突然滑出。分析师倒吸一口气——坠子上模糊的螭纹,与昨日新闻里报道的张良玉佩如出一辙。

4.历史心跳(次日 15:00)

新闻发布会现场,周明德教授正在展示竹简红外扫描图。大屏幕上的「息兵」二字突然开始闪烁,音响系统传出刺耳啸叫。

"抱歉,技术故障..."工作人员话音未落,整个会场陷入黑暗。黑暗中,某种古老的埙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周临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却看见频谱分析软件自动跳出一行小字:

「音频匹配度 87%:古曲《思公子》·秦」

5.永恒对话(次日凌晨 3:17)

保安队长检查监控时发现异常。镜头里,三个分别存放书刀、玉卮和竹简的展柜,在凌晨 3:17 分同时泛起白雾。热成像显示雾气温度比周边低 11 度,形成的图案让这位退伍老兵想起孙子临摹的篆字。

当他调取林晚工作台的监控回放时,更惊人的画面出现了——那滴落在玉卮上的汗珠,在慢镜头下呈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形剪影,衣袂飘飘如古画中的公子。

来源:真诚百灵鸟0Xqw2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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